第2章（1/2）

兰斯眨了眨眼，也突然感觉到异样。</p>

……啊，就好像流光缓缓穿过人类的躯壳，它们蔓延、流淌，最后轻盈地散落在道路上，在亲近光明的信徒眼中，那些圣洁的光芒正在欢喜地舞动着，那就像是某种颤栗的狂喜。</p>

信徒们不由自主地祈祷：“光明在上。”</p>

不论看见过多少次，再见到这般浩荡的光景，都会为之战栗。</p>

能造成这样的反应，能有这样反应的人——</p>

兰斯的心里有了明悟。</p>

是他。</p>

兰斯在神情逐渐狂热起来的教士与学生里，抬头看向光明的来处。</p>

一个金发蓝眼的年轻教士缓步走来，身披凯尔盔甲的神殿守卫安静肃穆跟随在他的身后，无声无息分开人流，他们就是最沉默的防线。</p>

入眼金灿灿的头发，如同光明落于发顶，湛蓝如海的眼眸，正如星辰万千。</p>

他如兰斯记忆里一般，是天生沐浴光明的教士。</p>

光是看着年轻教士，就有种光明汹涌而来的错觉，那身圣袍彰显了他的身份，所到之处，都有信徒虔诚匍匐下来。</p>

——塞拉斯·舍弗。</p>

光明之钥的圣子。</p>

祂的代行者，祂的人间使徒。</p>

“舍弗阁下——”</p>

他们齐声这么称呼他。</p>

伴随着敬爱，赤热，与无比浓烈的情感。</p>

在狂热的浪潮里，兰斯也微微低下了头颅。如果不是塞拉斯的庇护，经过开学典礼的事故，兰斯未必能顺利入学。</p>

哒哒，哒哒——</p>

清晰的脚步声，如同摩西分海，广场上的人们如潮水左右分开，不敢阻拦在舍弗阁下前进的道路。那些激动，狂热的视线追逐着，哪怕已经看不清楚，仍然不舍得移开。</p>

就在这时，行进的队伍停了下来。</p>

就停在兰斯跟前几步。</p>

低头的兰斯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黑靴子，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默，然后才疑惑抬头，对上那张正看过来、俊美漂亮的脸。</p>

兰斯试探着开口：“……舍弗阁下？”</p>

年轻的圣子在微笑。</p>

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正直的微笑。</p>

“兰斯，过来。”</p>

他的声音，也好听。</p>

兰斯这么想着，依言往前走了几步。</p>

就听到那好听的声音又问他。</p>

“那天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p>

那天，是哪天？等等……没等兰斯理清楚想法，又听到塞拉斯问。</p>

“兰斯，你愿意成为我的从属吗？”</p>

兰斯还没回答，远比兰斯还要反应过度的，是听到这句话的教士信徒。</p>

众所周知的是，舍弗阁下同样毕业于光明之钥学院。而更为人所知晓的是，他从没有收过从属。</p>

这是塞拉斯，第一次提出这样的邀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