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也不怕(1/1)
白小公子昨日忙乎了一天,今天进宫了。 澄玖下朝后在樊妃处待了一会儿,就到太医院的小院来。 徐知霖还有两日成婚,进宫来太医院切个脉看看体内的毒素还有多少。 澄玖一见徐知霖很高兴:“徐先生,这就要成婚了,怎么还进宫了,我还以为要后天才能见到先生。” 白小公子兴奋的说:“徐先生体内的毒没有了。小王爷体内还有一点点儿。” 澄玖一听也好高兴:“这可真是太好,大家都要没有事了。” 徐知霖:“昨日,白小公子可是为公主办了一件大事。” 澄玖看向白小公子:“何事呀?” 白小公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让我打到没牙了。” 澄玖想起来自己是要找孔仁儿有事的,“我先去找孔姐姐。”姜悠是孔秉恩验的尸。大名鼎鼎的阳间钟馗能失手?澄玖不信,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稽清尘拦住说:“是不是问姜悠为何活了过来,尸身是孔二叔验的。” 澄玖:“嗯!” 徐知霖:“公主,还是不要问了?” 澄玖:“为何?姜家差点儿就把人带出天牢了。” 稽清尘:“是人都有软肋。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澄玖:“我只是想知道原由,并不是要把孔二叔如何。” 姜悠醒了,众人皆知时,孔太医一知道,立即就去找了孔秉恩。 孔秉恩一见急急忙忙到来的父亲二话不说就跪下了,“你为何要帮姜相?”孔太医问道。 孔秉恩泪眼婆娑:“父亲,姜相告诉我他知道凛在那里,就是只要我让姜悠假死。” 孔太医听到,心也软了:“他告诉你凛的下落了吗?” 孔秉恩摇摇头:“被公主劫下了。” 孔太医:“儿呀,你糊涂呀。” 孔秉恩:“这事皇帝肯定是要问责的……” 孔太医:“无妨,爹有办法。” 孔秉恩:“我本想得等找到凛再除掉姜悠,没想到公主要暴尸。” 澄玖看着众人说:“是不是你们都知道?”澄玖目光扫到白小公子,白小公子的头晃得比拨浪鼓都快。 白小公子:“我知道的,公主都知道。” 稽清尘:“公主……” 孔仁儿进来道:“还请公主高抬贵手。”说着就要跪下。 澄玖一下拉住孔仁儿:“不说清楚,跪也无用。”稽清尘一直含笑的脸此时也没有那标志性的笑容了。 孔仁儿:“公主,一定要知道嘛?” 澄玖坚定的说:“姜悠诈尸,我知道是孔二叔验的尸,我一定要知道孔二叔为什么这样做?” 孔仁儿:“我二叔有苦衷?” 澄玖:“谁没有苦衷?有苦衷就是理由了?姜悠多坏你不是不知道?丧尽天良的事做过多少,这就这样他这样的人都说自己有苦衷的。”稽清尘、徐知霖、白小公子见两人剑拔弩张到这个份儿上,说什么都是要被喷的。 孔仁儿:“本想着只是让那坏种多活几日,没想到公主要暴尸,这才……”孔仁儿自知理亏并不硬犟。 澄玖打断到:“那,这是是怪我坏事了?” 稽清尘刚要说话,澄玖向稽清尘方向伸直右臂,右手展开,意因是让稽清尘不要说话;同时孔仁儿冲稽清尘说:“闭嘴!”同步到那三人都愣了。 孔仁儿:“公主做得对,只求公主能……莫要追究。” 澄玖:“孔家有办法脱罪?”孔仁儿点点头,“我起码得知道原因?” 孔仁儿眼神看看他们,澄玖明白了:“走孔姐姐,咱俩去花园。孔姐姐进宫这么长时间都没去过园子里吧。”澄玖突然想到,对白小公子等说:“欸……都没看到过猫熊吧,一起去兽园看看。” 稽清尘、徐知霖、白小公子心道这就没事了?什么原因呀?这两个女孩子怎么回事了?一副要追究到底不罢休模样的公主怎么就不问了?这事儿就过去了? 几人一跨过门口,就看到孔太医一脸愁容的出现在公主面前。 澄玖一见孔太医就高兴:“孔爷爷。” 孔太医一拱手:“公主……” 澄玖立即拦住,一看孔爷爷的面色心下就明白几分:“孔爷爷,放心,孔二叔没事的。”孔爷爷一听一惊,再看自己的孙女孔仁儿,孔爷爷有了几分的悦色,“孔爷爷,一起看看猫熊,可可爱了。” 孔太医:“看过了,去看姜大人时看到的。那两只猫熊真是很嫌弃姜大人,姜大人躺过的地方两只宝贝都不过去,兽师没有办法,刷了好几遍地那俩宝贝才挪动。”孔爷爷说得就笑了,“那猫熊眼睛不大,还会给姜大人白眼。” 澄玖:“可惜,我昨天就让挪出来,不然就能看到猫熊给那人白眼了。”众人一听都笑了,“孔爷爷那我们就去看猫熊了。” 孔太医:“小心,那毕竟是野兽。” 澄玖:“知道了!” 孔太医:“小王爷看护着点儿……” 稽清尘向孔太医一拱手。 澄玖问孔仁儿:“那日你不也在嘛,二叔是什么时候做手脚的?” 孔仁儿:“二叔让我先离开的,就算我在场,我二叔的手速我也是看不到的。” 几人来到兽院,看到了淑妃在忙乎着。 澄玖几人忙上前,规矩的给淑妃请安,淑妃忙让众人起来,对澄玖说:“昨日,下午呀,才听说公主要扩这兽圈。本宫就怕这些奴才不上心,本宫就亲自来。” 澄玖很感激的向淑妃行礼道:“澄玖多谢淑妃娘娘。” 淑妃小声的说,“这些奴才也是会欺主的,若是 不懂,他们那些小伎俩就是责罚了,事儿都发生了,也只能是干生气。”看向正在做活的那些人,那些人有的也看看澄玖就把头低下了。“行,你们玩吧,我也去歇歇了。”淑妃说着就走了,众人行礼。 澄玖知道淑妃的算盘,不过就想要皇帝能去她哪儿里。淑妃知道对澄玖好,皇帝是不会亏待她的。可是,澄玖也知道,淑妃对澄玖还是很疼爱的。当年,澄玖遭欺凌,淑妃是见一次怼一次的,家世在那里摆着呢,谁都要给几分的薄面,三位皇姑看到也是要忍的。皇帝象征似儿的说一下,皇后再维护一下。只要淑妃在,澄玖的日子就好过一些。等紫莱、稽鸿浩、宇阳长大了一些,就开始与淑妃针尖对麦芒了。皇帝护着淑妃只需哼了一声,紫莱、稽鸿浩、宇阳等人就不说话了,淑妃,但淑妃不能时时护着澄玖呀,还告诉澄玖:“你是公主,不必理会他们这些,该收拾要收拾。日子过得还不如那些贵女了?他们对贵女都不敢这样。” 澄玖却说:“可上是我阿姊要要敬,下是我幼弟、幼妹我要爱护。” 淑妃气得说:“你要是本宫的孩子,我就叫你上手揍他们。你也是他的妹妹,也是他的阿姊。他们怎么不敬不爱你。” 澄玖糯糯、委屈的说:“因为我是一国公主。” 淑妃气得:“你呀……这话都是谁告诉你的?” 澄玖:“皇祖母说的。” 淑妃:“公主,只要是人都不能让自己受委屈,你是公主,更不能受这般委屈。” 澄玖:“母后说,父皇也时常要忍着。” 淑妃听后一口气上不来:“公主,要记住,受欺负会成为习惯的,你是独一无二的嫡亲长公主。” 小小的澄玖公主隐隐的听到淑妃与她的侍女的对话。 淑妃侍女:“公主养在深宫,宫里玩伴儿都是些侍女,不知道平常人家是如相处的,知道就是教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淑妃:“这都不是什么欺负,是欺辱。” 还好,一直有白小公子陪伴。因为有一位活泼跳跃的白小公子,澄玖也越发觉兄弟姊妹之间相处却实并不是一样的。 澄玖看着做工的人道:“我知晓诸位都是能工巧匠,这兽圈定能修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澄玖这话说完,那些工匠就都笑了。 这些人的头儿:“公主放心,公主定能满意。” 澄玖:“日头还很毒,锦锦,让人安排茶点,膳食多些肉,一日三餐不可对付,做活是很累的。” 众人齐声:“谢公主!” 澄玖对徐知霖:“等先生与鹿姐姐成亲后,带鹿姐姐来看。” 哪儿俩宝贝,一只在笼里吃竹子,一只在吃奶,两只看都不看人。大的那只正好靠着笼子,澄玖绕过去,偷偷地摸着透出笼子外的毛,孔仁儿见到也过来摸了摸了。两个女孩子眼睛都透着惊喜,那母熊一动,把澄玖与孔仁儿都吓了一跳,两人相视一笑。 这两只母子熊在东胡的车上也被调戏的不行,现在这样的清静对它们实属难得。 孔仁儿看着澄玖挺高兴的,就小声与澄玖说:“公主,我二叔,他……”澄玖等着孔仁儿往下说:“姜相知道了我二叔的软肋,”澄玖第一次听到“软肋”这个词,“我二叔就答应姜相让姜悠假死过去。” 澄玖:“软肋?” 孔仁儿:“就是我二叔的心上人,姜相知道那人的去向。” 澄玖一听,脸就落了下来:心上人!孔家二叔的心上人会是什么样子。哼…… 孔仁儿一见公主这样,就问道:“公主是该生气,我二叔是有过错的。” 澄玖忙说:“不是,我不怪孔二叔。我生气是因为孔二叔为什么会这样做,孔二叔居然是姜相的人。”孔仁儿听得有些糊涂了,澄玖也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对,“就是……就是……姜相太坏,怎么这样的坏的。不过,姜相是怎么知道的?孔二叔钟情于那女子很多人知道嘛?” 孔仁儿:“应该不会吧,就是我们孔家也没有几人知道。只是公主可否暂时不要声张。” 澄玖:“那女子今年多大了?” 孔仁儿:“也要近三十岁了吧。当年,我爷爷都同意了,就要准备求娶下聘了。一夜之间,人去楼空,什么都没带走,一宅子的人就都没了,就鬼故事一样。”澄玖还在想,“公主可否先不要过问二叔失职?” 澄玖:“我是可以当做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父皇会如何想。” 孔仁儿:“孔二叔已自行请罚,把自己关进了天牢……” 澄玖大声:“什么?”这一声惊到了吃竹子的猫熊,猫熊一回头,看着这二人,澄玖、孔仁儿也看着猫熊,澄玖冲着猫熊咧着嘴笑,猫熊看向孔仁儿,孔仁儿一脸的冰冷,猫熊扭扭屁股一手抱着猫熊宝宝,一手拿竹子换到一处继续吃。 澄玖:“这是……打扰它吃饭了。”白小公子他们看着二人聊天,也听不清什么。这事,他们多言只能让澄玖觉得自己受到压制。二人走向三人时,白小公子听到澄玖说,“孔二叔怎么就在天牢呢?” 白小公子:“孔二叔在天牢跟在自己家有什么区别?” 澄玖才恍然大悟的说:“也对!”几人开始慢慢走出兽园。 白小公子悄悄的问:“公主,都说什么了?” 澄玖:“你真不知道?” 白小公子:“我真不知道。” 澄玖:“我不告诉你!” 白小公子有点儿伤心有点儿生气的说:“公主,我可是什么都告诉你的?” 澄玖一看白小公子这个样子:“我待会儿告诉你,白小公子对我知无不言,我也要对白小公子言无不尽。”白小公子一听就乐了。 徐知霖对稽清尘:“两小无猜,属实难得。” 稽清尘:“我,无此体会。” 徐知霖:“我与绫娘只是还算得上是两小无猜,像公主与白小公子这般是不能的。鹿家规矩大,小时我与绫娘只是有一小段时光算是吧。”稽清尘点点头。 白小公子:“对了,你那小宅院我安置了不少大小乞丐,都是我兄弟,小爷我也不能不管。”澄玖有些无奈、有些嫌弃的看着白小公子。“我跟他们说了,公主是我兄弟。” 澄玖听到点点头:“行,是兄弟的。” 白小公子:“惹公主不高兴,就是惹小爷我不高兴。” 澄玖:“你兄弟,也是我兄弟。你护我,我也护着他们。” 白小公子:“我最近真是太安分了,我这帝都第一恶少的名号都快没有记得了。” 澄玖:“是呀,你要不天天跟我一起读书,姜悠也不能出来祸害这么多人。” 白小公子:“哼,把他能耐的。” 孔仁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白小公子吹牛的本事真是大,你让姜悠吃亏,姜家能放过你?姜悠比你大好几岁,也就唬唬公主。” 澄玖着急地对孔仁儿解释:“是真的,姜悠当初死活不进书院,就是因为有孔家四少在。” 孔仁儿:“那是因为有他哥哥在。” 白小公子:“我的威名当然不及孔姐姐了。” 澄玖:“对对对,那天,姜悠听到孔姐姐的闺名就傻了。不过,当时,白小公子打姜悠是跳起来打的。” 白小公子:“公主你记错了,是我从树上跳下去的。” 澄玖想了想:“啊……是吧……”澄玖有些让不清了。 白小公子:“当年,姜悠要揍我,我打不过他就爬上了树。姜悠在树下,我看到时机跳到了他的脸上。” 澄玖才想起来:“噢……对对对,姜悠每每想打白小公子,白小公子不是弄他一脸的墨汁就是用沙子迷了他的眼,没有讨到一点儿便宜。” 孔仁儿嫌弃的看了一眼白小公子:“也没什么本事嘛。” 白小公子想分辩,澄玖拦住了:“想想明天的早膳。”白小公子想想昨天跟小混混说的话,心里一美,嘴上一笑。 姜悠是真怕白小公子,他心里知道,白小公子不死,都不知道白小公子会想出什么招来折磨人。白小公子不像那些欺软怕硬、狗仗人势的伪君子、公子哥儿,他是真正的混蛋,比自己还坏的坏蛋。能打得刘孝众的小弟弟差点儿折了,这是多大的阴影。在白小公子死之前,千万离他远一点儿。 孔仁儿:“姜家就没找白大人麻烦?” 白小公子:“有陛下呢。”澄玖一怔。 孔仁儿:“我说的呢。” 徐知霖是知道白小公子的,谁能想到白家小公子长得如此乖巧却能是帝都一恶少,当初,工部尚书特意告知白家小公子最是顽劣不堪,混蛋的很,帝都第一恶少,全帝都的小混混都躲瘟神一样躲着他。 徐知霖则认为白小公子是侠义心肠,活成白小公子这样,这一辈也是值得的,白小公子活成了徐知霖想活成的样子。 午饭后,徐知霖出了宫了,稽清尘与孔仁儿还在研究一些医术之类的。澄玖与白小公子手上拿着书,趴在桌子上相互看着。 澄玖:“你说为什么姜相会知道孔二叔的心上人是谁呢?” 白小公子:“公主,咱俩猜的是不是一样的。” 澄玖:“那一家子都是姜相的人!” 白小公子坐起来对澄玖一拱手:“公主,果然聪慧。” 澄玖假了打了一下,蔫蔫儿的说白小公子:“别逗了,这不就是人人都能猜到的事嘛。一夜之前,人全没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就是有序的走掉了,而且还是能躲过了宵禁。”澄玖一下坐起来,“躲过宵禁,那夜是谁当值?” 白小公子:“还有,就算姜相知道孔二叔要求娶那女子,为何让女子离开?不离开?不是更能让孔二叔为他所用吗?这离开后,岁月悠长,美女如云,孔二叔想娶谁不行。” 澄玖:“你去了上清书院,也会记了我嘛?” 白小公子坚定的说:“咱们是兄弟。”又温声的说,“我给公主写信的。”澄玖听了很满意的抿嘴一笑。 澄玖:“孔二叔那么好看……” 白小公子:“公主,想什么呢?孔二叔比陛下都大。” 澄玖:“可看着不大呀?” 白小公子:“世子只有一个女子不怕孔二叔……”看到澄玖抻出两个手指头,白小公子,“什么意思?” 澄玖:“我也不怕!” 白小公子:“那时,就一个女子不怕孔二叔,估计长得不能差,孔二叔肯定是念念不忘。这么多年未娶,姜相是如何得知孔二叔对那女子念念不忘的?” 稽清尘听到这两个半大不到的娃娃幼稚的对话都三个时辰了,真是受够了,与孔仁儿一起研究医学真是惬意,今日,下午的时光如黄金一般珍贵。 澄玖想去地牢问问孔秉恩那一夜是哪儿一夜,也好让任公公帮查查。澄玖特别好奇这女子是怎样的女子。可自己不能去呀,任公公与项嬷嬷那么跟她说,她得装着不知道呀,这要是碰到了,她要不闹不是更让姜家怀疑。白小公子也不能去,他去了我就知道了,我还得去闹。总之,与我亲近之人都不能去,想给孔二叔送点儿什么都不行。于是,就把要给孔二叔要带的东西交给了孔仁儿,孔仁儿却不收,不能让皇帝知道孔秉恩在天牢里过得比外面都好。 澄玖一下打开了思路,想让皇帝不治孔二叔的罪,就让皇帝知道自己对孔二叔是有好感的,孔二叔不就得救了。 澄玖让锦锦:“带几个人,去找些吃食、好酒、被褥送到地牢。”锦锦有些不想去,“你不要送进去,就在天牢门口全交给狱卒就可。看到不是宫中的女人也不要过问,送去就回来。”锦锦一听,这样还挺好的,就去了。 皇帝就很紧张,面上不显,但是心里却能看出是不安的。昨夜,宣政殿几乎亮了一夜的灯,皇帝知道姜相的人可能也告诉姜相了,皇帝心里虽然忐忑,但还是要装成往日一样。 于是,皇帝嘱咐任公公不论什么时辰,有消息都要来报,就去了淑妃那里。在淑妃那里是歌舞升平,闹了半宿。 第二天,皇帝打着哈欠上的朝,姜相一抹的嘲笑。皇帝又打着哈欠下的朝,睡了个午觉后,就又宠幸了小稚,其实不过是做做样子,只有小稚知道没有也不敢说。皇帝看着小稚,打算这些天就她来陪自己吧,也好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