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三十五个猫头鹰（2/2）

就在这时超人敲门进来, 迎面撞见小托马斯暗含烦躁的笑脸。“呃，”超人停顿了一下，“请往这边走, 小托马斯先生。”</p>

小托马斯站起身来跟上他。是的，他知道现在是打听情报的好时机，他见过另一个正义联盟的超人，也是这样一脸正义和能轻易上当受骗的善良。英雄和好人总是更容易受伤些。毕竟不久前超人还试图跟夜枭搭话探听消息来着, 这个似乎危机感丧失的自大的家伙。但小托马斯现在看见超人这张脸就感到心烦：要不是刚到这个世界就被克拉克·肯特的胡说八道给带偏了，他说不定早就能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p>

然后他就不必在布鲁斯面前屡次提及蝙蝠侠, 提起一个合格的爱侣应该怎么做, 结果彰显了蝙蝠侠的失职。</p>

——他就多余提起蝙蝠侠这个人！</p>

不, 布鲁斯。为什么要做蝙蝠侠？超级英雄是什么好东西吗？他只会让你受伤。一瞬间的高尚过去后, 只有经年隐痛的旧伤、曲终人散的荒芜、英雄年老的白发。不, 韦恩，你不要这么伟大。</p>

小托马斯后来又盘算了一下，发现除了布鲁斯出钱购买和建造的蝙蝠洞、蝙蝠车、蝙蝠飞机、蝙蝠制服、蝙蝠镖……总之一切被打上“蝙蝠”logo的东西，他意识到，蝙蝠侠的存在，还有一个非常碍眼的地方：</p>

他像一层将人裹得密不透风的影子，阻止布鲁斯寻找真正社会层次上的幸福。</p>

他们都是韦恩。布鲁斯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整座城市的财富都在源源不断的流淌，而其中必经之环就是“韦恩”。他本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派对、宴会、躺在美钞上睡觉。他可以做一个热心慈善的好人，也可以做一个只顾享乐的公子哥。总之不必像现在这样，连去海滩上日光浴都要提前做好伪装：因为那具凡人的躯体上，刻着大大小小的伤疤。</p>

你看，布鲁斯。蝙蝠侠到底能带给你什么？</p>

——你甚至连追求自己爱情的时间都没有！</p>

一想到布鲁斯身后时时刻刻有一个黑漆漆的影子存在着，小托马斯连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p>

太卑劣了，蝙蝠侠！这是什么时刻控制布鲁斯的手段吗？这样说来，外面那些蝙布小作文到底是不是你故意传播出去的，克拉克·肯特肯定收了你的钱！</p>

飘在前面的超人突然打了个哆嗦。</p>

他狐疑地左右望了望，最后对小托马斯露出一个茫然而礼貌的微笑，转身推开了门：</p>

“这边坐，小托马斯先生。”</p>

正义大厅里所有超级英雄同时看过来。</p>

超人在给双方做介绍。小托马斯听着却有些走神。犯罪辛迪加……犯罪辛迪加不是这样的风格。他们从走进大厅的那一瞬就开始戒备，不是担心敌人袭击，而是惧怕自己人背刺。往常终极人抱着胳膊坐在首位，他膨胀起来的自大傲慢可以把整间会议室给填满；超女王则单手托腮，手指绕着长长的黑发，她看起来美艳妩媚，心里却盘算着怎样瓜分刚死去成员的地盘。接着小托马斯会听见一阵争吵声，那是神力戒在大声呵斥它的宿主……他将目光移过去，这个世界的绿灯侠看起来不明所以，却冲他露出一个笃定的笑。</p>

那并不是他曾经厌烦的队友。这些好人的光芒太亮了，使夜枭觉得刺眼。</p>

正义大厅中心的圆桌边，为他暂时拉来一张新的座椅，就在蝙蝠侠旁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