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馆闲话(1/1)

李元连吃3根排骨,稍减对肉的想念。 端起酒杯向张吉示意,张吉放下排骨,用卫生纸擦了擦手,端起酒杯,轻轻一碰,一口而下。 丝拉的声音从二人的嘴里吐出。 酒是纯粮酒,说是53度,但是口感上像是60多度。 这酒就是镇里有名的二道坎,但是酒瓶上印的山泉烧。 据说酿酒师傅的爷爷是走西口到包头开的酒家,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一代的师傅老江头就在这个小镇定居。 这么一留就是40多年,手艺没得说,喝多少第二天都不会头痛,之前一直小打小闹,也断过10几年。 改开后,办起了酒厂,镇里出地、出钱,他是酒厂的首席工程师,名头够响亮。 环境不管怎么变,那个味道一直没有变。 李元就爱这一口,可惜没钱,不然,一定屯一批,不然以后再想喝到纯粮白酒的机会寥寥。 “元宝,你说,如何说服我父亲让我下海当老板”。 “土狗,你挣钱的目的是什么?” “nt,不准叫我土狗”,张吉顿时瞪眼怒视李元。 “行了,快说!”。 “呲!现在大家都在下海,当个公务员有屁用,每天都是办不完的杂事”。 “那你爸缺钱吗?” “还行吧”,张吉不由露出一丝骄傲。 “你爸现在的工程都是政府的项目,突然有一天工程不包给你爸了,怎么办?” “那就不干呗”,张吉一脸的无所谓。 “我们换个话题,你下海想干什么?” “和我爸一样,当包工头!”,张吉露出一副你傻呀的表情。 “同样的问题,不给你工程了,你和你老子怎么办”。 “可以包其他的工程,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想想,现在成气候的工程那个和政府脱离了关系”。 “那我当倒爷去”,张吉有点恼羞成怒,以掩饰内心中的恐慌。 “倒爷缺你一个?凭什么你当倒爷就能赚钱,你钱多?关系硬?”。 “我说,元宝,你今天成心和我作对?!” “老土,我是想提醒兄弟你,钱重要也不重要,来的快,去的也快,你得有守住钱的能力。 5年前的王大嘴,靠在油坊生意,积攒了几万块,结果呢?一夜全家被灭。即使警察抓到了凶手,但是对于王大嘴一家又有何意义。 现在做生意,上香你也得能找到庙门,你爸的安排我倒是觉得最稳妥。 我们不求徇私舞弊,起码有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李元之所以如此苦口婆心,一是为了前身的友谊,二是也想有个靠山,上头有人好办事。 咱不求特殊照顾,但是面对一些刁难也有个递话的人。 张吉若有所思的提起酒杯,李元和他一碰,也是一饮而尽。 张吉握着空酒杯不断地旋转,李元趁机吃起了排骨。 过了一会儿。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走政坛?” “你的秉性我了解,虽然有时吊儿郎当,但是正义感爆棚。以后你要是从政,一定是个好官。 在你的保护下,你爸的生意越做越顺,到时你也不缺钱,起码在金钱方面,你不会腐化,有成为清官的潜质”。 “你这一说还真是,到时老子主政一方,你就是老子的子民。哇哈哈。。。” “屁,到时你就是老子的公仆,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哈哈。。。” “行了,不要胡咧咧了!”。 张吉看看所剩无几的排骨,招手又加了2斤排骨。 李元也没有反对,今天就当作吃大户了,谁让他爹有钱呢。 “说起贪污,过去带领大家干天干地的胡镇长,现在开始偷偷捞钱了”,张吉压低声音道。 “说实话,那些人都是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的老革命了,到现在每月也就是一百多的死工资。 而很多做生意的人,短时间就挣取了几万块,这公平吗? 大家觉得哪些人有信仰,就应该两袖清风。但是他们也有子女,也要恰饭,也有过上富裕生活的欲望。 但是他们把青春献给了这个国家。 我不是赞成他们应该贪污,而是觉得应该适当地调整一些什么,让社会相对公平。不然后果会非常的可怕”。 作为博士,在本科时也选修过“社会行为学”,他深知社会分配是一个非常难的话题。 “算了,我们都是小人物,这些事情我们也管不了,只要我们做好自己就行”。 李元适时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说说吧,刚才怎么那么急的逃离卫生所”。 张吉举起酒杯,李元跟着喝了一个。 “里面有个护士,是我爸安排的相亲对象,长相一般,但是对方看上了我,我又是一个不懂拒绝的人,所里的大姨大妈们又是些多事的人,所以就不想待在卫生所”。 “看来也是个有背景的女人”。 “我爸说她的亲戚在县里公干,具体职位老爹没说”。 “你怎么想的?从政不见得非得有背景,大不了多熬几年”。 “其实人还行,属于耐看型,身材很不错”。 “你个大猪蹄子,立场也变得太快了吧”,李元对此嗤之以鼻。 “她是个过日子的人,起先我想做生意,这样的女人不适合我。但是被你说服了,决心从政,那这样的女人就是合适的选择”,张吉恬不知耻道。 “婚姻是神圣的,尽量不要掺杂功利,不然将来你们都会很痛苦”。 “你个连女人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初哥,居然给老子讲起婚姻观,喝你的酒吧”。 响鼓不用重锤,适当的提醒,能听则听,不听也无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一顿饭吃的惬意,酒一人半斤,微醺。 离开前,李元不忘今天来的目的,手中多了3根崭新的乳胶管。 骑上自行车,微风一吹,有点酒意上涌。李元感觉状态还行,先是推车走了一里地,酒意消减很多。 然后直接跨上自行车,一路顺利回家,上炕迷了半晌,把自行车送还师傅,酒基本全部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