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向死的选择（1/1）

“现在，我们就安心等待明天吧！等到明天的调查结果出现，再看看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他们今天搞了这么大的动静，如果不干点什么，那也就白白花费这么大的功夫了。” 方悦笑完之后，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又叹了一口气。 混乱的一夜过去，并不代表着所有事情都已经结束，对于警察们来说，事情虽然不是刚刚开始，却也差不多。 负责善后工作的警察们忙的不可开交。 首先，是镜面迷宫的问题。 警察们经过镜面迷宫的摄像头与人力寻找，在镜面迷宫内部，找到了已经昏迷的小混混和那个被挟持到镜面迷宫里面的女孩。 除了两个小混混和女孩之外，警察也找到了昏迷在镜面迷宫入口不远处的华云两人，以及在杂物间找到了昏迷的工作人员。 经过周舟的暗中检查，所有在镜面迷宫过夜的人都受到了严重的鬼气侵蚀。 当然，这个所有人中需要除去华云两人，这两人身上就沾染了一点镜面迷宫中逸散的鬼气，这点鬼气还在两人去了一趟厕所之后消失一空。 从外表上看过去，华云两人面色红润，即使是老中医来到这里，看到这两人的脸色，也得夸赞一声好身体。 现在再将话题转移回被鬼气严重侵蚀的那四个人，如果不管这四个人，他们会在三天内失去自己的生命，彻底变成一个全新的鬼怪。 如果管…… 抱歉，周舟是没这本事，尤其是那个女孩和那个工作人员被鬼气侵蚀地十分严重，只要周舟敢插手，这两人就敢在周舟面前当场变成鬼怪。 经过三人的讨论，以及周舟下地府借助钟馗的力量，从某个神秘的镜子中得到的四人善恶以及寿数，他们决定给那个女孩和工作人员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至于怎么给这两人一个活下去的机会，那就得看道门了。 在道门内部，有关于被鬼气严重侵蚀之后的调养身体办法，不过，使用这种办法的话，先不说其他的问题，单说需要调养时间就长达数十年。 而且在调养的期间，身体会奇差无比，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是日常，除了日常生病之外，每天晚上都会因为阴气在天地中逐渐充裕而痛苦。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道门的人会事先将所有事情都说清楚，然后将选择的权利交给对方，若是对方同意。 道门则会与对方签订一份契约，防止对方因为可能发生的事情而搞得道门在某一段时间内风评比较差，虽然，道门并不怎么在意风评变差的问题。 至于这种经验是怎么来的……只能说人心险恶，江湖路滑，不得不防。 不过，道门好歹也是道家的出家人，虽然不会像是佛门一样讲究普度众生，但是需要挺身而出的时候，道门也不会拒绝。 就算人心险恶，该做得还是会去做，当然，吃过亏之后的防备也还是要做的。 那个女孩和工作人员回家休息一夜之后，就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在唐谷和方悦两人登门拜访并说清楚原委之后，纷纷陷入了沉默。 女孩的家中布置简单大方，按理来说，这种布置应该给人一种大气的感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女孩的家却给方唐两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听完解决身体的办法之后，女孩这边没有多少犹豫，直接选择了拒绝，并且希望唐谷在自己变成鬼怪之后，将她所变成的鬼怪打到魂飞魄散。 为什么让唐谷这么做的缘由也没有多说，只是，即使女孩不说，唐谷也看得出来女孩眼中的死志颇为浓郁，想要依靠三言两语的劝解那还是别想了，做不到的。 而且唐谷也做不到将女孩变成的鬼怪打到魂飞魄散，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最多让周舟送女孩去地府转世轮回。 确定了女孩的态度很坚定之后，唐谷和方悦选择离开去工作人员的家里。 在唐谷和方悦离开的时候，女孩坐在窗边，默默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她以前觉得自己得知自己没几天可活的时候会很慌张，但是没有想到，真到了这一刻，她反而意外的平静。 “我不会将变成鬼怪的你打到魂飞魄散，那样对你来说太不公平，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撕碎这一张符咒，我到时候会来接你。” 唐谷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在门口的鞋柜上留下一张符咒，这才与方悦一起离开，去找那个工作人员。 与女孩的家庭截然相反，工作人员的家虽然看起来很穷困，但是布置得很温馨，家庭氛围也很和谐，见微知着，从家庭的布置就可以知道，这家人穷归穷，过得还是挺开心的。 “家里有些穷困，希望两位不要在意。” 工作人员的母亲给两人端上一杯茶水。 一番寒暄之后，唐谷将话题拉到解决身体的办法上。 “你是说，我家孩子能活下去？” 工作人员的母亲听到工作人员能恢复健康，眼前顿时一亮。 “是的，只是需要花费很久的时间，而且也需要去到道门的后山里面，在治疗的过程中，无法从道门中离开，不然就会前功尽弃。” 唐谷详细解释清除鬼气过程中的规定。 “能活下去就好，你跟他们走吧！” 工作人员的父亲直接拍板，代替工作人员做出决定。 “可是……我去了之后你们的病怎么办？” 工作人员有点迟疑。 “你不去过两天也会变成鬼，到时候还是一样的结果，我这身体还能撑得住，等你离开了，我就出去打零工，死不了。” 工作人员的父亲对于工作人员的迟疑表示嫌弃。 “问题是你的身体撑不住啊！以你现在的情况，出去打工不到三天就得抬回来。” 工作人员忍不住提醒自己的父亲。 对于工作人员与他父亲的争论，一旁的唐谷和方悦只能看着，用沉默的方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她们在来的路上就看过这家人的情况，此时她们倒是也能理解工作人员的顾虑。 工作人员的父母身患重病，需要极其昂贵的药物来维持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丧失了劳动能力。 而工作人员此人……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人才，一个人打四份工，一天忙到晚的同时，还能抽出时间去打篮球，堪称时间管理大师。 在方唐的围观中，工作人员和自己父母的争论在半个小时之后落幕。 而工作人员与自己父母的争论结果为……没有结果。 别看开始的时候，工作人员自己一人单纯靠嘴镇压了来自父母的全部反驳，但是工作人员的父母又凭借着自己是父母的身份，又反向镇压了工作人员。 只是，按照道门的规矩，一定要本人自愿的签订契约才行，被强迫的签订契约是不行的，哪怕是父母的强迫，也照样是不行的。 最终还是得让工作人员自己同意才行。 见这一家人一时半会讨论不出什么东西，唐谷和方悦选择告辞，让这一家人自己商量好结论，她们再来这里。 见方唐两人要离开，工作人员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表示他可以送两人一段路，工作人员的父母知道自家孩子要搞事情，只是，他们的身体没办法出门，只能在家里待着。 “那个……既然两位知道这些事情，肯定不是普通人，有没有能让我变成鬼怪之后还能赚钱的办法？” 工作人员左右看看，确定自己的父母没有偷偷摸摸地跟出来，于是，鬼鬼祟祟的对着方唐两人说道。 “变成鬼怪还要打工赚钱，听起来真惨啊……” 方悦听完嘴角抽搐一下。 “嘿嘿！家里那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总是要补贴家用的嘛！” 工作人员笑得很腼腆。 “咳咳，想要自己打工赚钱至少是个好事，总比去抢劫强，那个……现在鬼怪能入公务员吗？如果能入公务员的话，他父母的药费应该能减免一些。” 唐谷看向方悦。 “我问问再说吧！我也不敢保证可以，毕竟，你知道的，国家不承认鬼怪的存在，我回去找人问一问。” 方悦想了想，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 “那就拜托你们了。” 工作人员对着方唐两人鞠躬。 对于工作人员来说，现在他就放心不下自己的父母，只要能将他父母的事情解决，就什么都好说，至于他自己……他真的不怎么在意。 当夜，工作人员与自己的父母谈论了一晚上的心，从结果来看，工作人员的父母是被工作人员说服了。 没有与方唐两人一起行动的周舟则是去了那两个小混混的家里查看情况。 两个小混混受到的侵蚀也不比工作人员和那个女孩轻，也会在差不多的时间变成鬼怪，为了防止他们变成鬼怪的时候搞出乱子，周舟提前来看看很有必要。 这两个小混混的家庭中，其中一个家庭算得上富裕，可惜父母忙于工作，这个孩子被忽视许久，一开始是想要获得父母的关注，开始做父母不允许的事情，试图让父母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然而，结果很明显，这个孩子想要的关注一直都没有获得，甚至不仅没有获得，他的父母还开始练小号。 在这种打击之下，这个孩子越走越偏，直到和另一个小混混混到一起。 如果说这个家庭只是父母忙于工作而已，那么另一个小混混家庭本身就很有问题，算得上世人口中需要去一生来治愈童年的那种家庭。 有的人在这种家庭中积极向上，活出自己的人生，有的人在罪恶的深渊中开出了罪恶的花朵。 这个家庭很有问题的小混混属于第二种。 不过，他也不算是完全没有优点，至少很讲义气，只是，也因为他很讲义气，给自己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也有很多人借助他讲义气这一点，让他背了不少的锅，成为众人口中的小丑。当然，他本人是不知道的，不然，以他的性格来说，绝对会让大家都变成小丑。 两人的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虽然他们本来就没有救这两个小混混的想法，但是在看完这两个小混混的具体情况之后。 更是让周舟坚定了让这两个大坏事没做，小坏事做了一大堆的小混混抓紧送去地府的想法。 现在送去地府在地府承受的痛苦还能小一些，要是等到以后坏事做的多了，那当会在地狱里面受苦数百年。 周舟暗中在这两人身上留下相应的记号，就转身离开了这两个小混混的房间。 现在还没有到时间，等到这两个小混混变化之后，再将这两个小混混带去地府，然后清理一下因为两人变成鬼怪而产生的鬼气就算是完成善后了。 等到周舟侦查完这两个小混混的情况回到警察局办公室的时候，方唐两人正在针对那个工作人员的问题进行探讨。 “这事看来得问问我爸的秘书了，这方面的国家政策我不太清楚。” 方悦趴在桌子上，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 “什么不清楚？” 周舟穿门而入。 “是这样的。” 唐谷对着周舟讲述自己在工作人员家里发生的事情。 “嗯……” 周舟沉思片刻，没有发表任何的评论。 方悦抬头看了一眼周舟，将话题转移向那个女孩身上，毕竟她身为一个国家公务人员却不清楚国家的政策，说出来多少有点丢脸。 “很难说，我觉得她撕碎那张符咒的可能性不大。” 唐谷想到那个女孩，摇了摇头。 “因为她的死志太重了？” 方悦猜测。 “对，的确是因为她的死志太重了，如果有一点想生的念想，就算不会去道门清除鬼气，也会撕碎那张符咒。” 唐谷认可方悦的猜测。 “可惜了。” 方悦不想对那个女孩评论什么，那个女孩遭遇的事情她没有遭遇过，她也不敢站在道德的高地上指指点点。 作为一个真的见识过人性黑暗的人，方悦学会了不对其他人做评价，当然，只是不做评价而已。 当犯人犯下罪孽，她依旧会选择抓住犯人，让犯人受到法律的审判，在这一点，她永远不会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