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黄雀(1/1)

“此女名曰朝慈。” “莫非朝晖对女子有什么偏见,那也不应该啊,要是他真的有什么偏见,那干嘛一开始还要培养人家呢。”齐宣有些不解。 沈荒把头枕在他的胸膛上:“这才是朝晖的高明之处。” “或者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选朝寻,但他又给了朝寻野心,还任由朝慈藏拙。” 齐宣把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肚子上,让她靠的刚舒服些:“朝晖这是把朝寻给这个朝慈当磨刀石啊。” “是也不是。” 沈荒扯着他的头发在指尖不停的打转:“朝寻是旁支嫡子,后面站着旁支。朝慈不一样,她的父母早逝,与朝家任何人都不相干。” “朝寻有才干不假,我刚刚说了他疑心病太重,野心也太重,还有妒心,零零总总加起来说好了是浮躁,说不好就是他比朝晖的阴郁中还多了点阴毒,总之就是有点心思不正。” 沈荒觉得背后说人是非不好:“这可不是我听来的风言风语,我可是亲眼见过的。” “而且他有时候还拎不清,太过倚重他的旁支亲人。” “有句话说得好,叫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在某种他还被这些人坑过一回。” 齐宣脑中灵光一闪:“莫不是旁支的人见朝晖迟迟不定,向他施压了吧?” 沈荒亲亲他的脸颊:“猜对了!” “因为朝慈是女子,她刻意藏拙,加上朝寻锋芒毕露,还有朝晖若有若无的暗示,那一支旁支也是觉得十拿九稳。” “所以他们的脑子就集体离家出走了?”齐宣要笑死了。 朝晖是朝家的掌权者,他还好好活着,这些人就去逼他,以朝晖那个疯劲,上位者的疑心的毛病肯定是有的,那些人的举动无异于是把朝慈往朝晖身边推。 “朝寻的反应也是够快,当场就跟朝晖请罪,朝晖当场没说什么,此举肯定会让朝寻多想。” “这件事就在前不久,也算是推着朝寻犯错的一个原因吧。”沈荒还特意跟他说了一下时间线。 “那朝寻是哪里出错了,竟然被抓了个正着?”齐宣微微偏头,方便她揪自己的头发。 沈荒以为是自己揪疼了他,索性就放开了他的头发:“朝寻自大,以为尽在他的掌握之下,殊不知朝晖哪怕不在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朝慈抢了先。” “不得不说朝慈的脑子真是好使,她先是把事情闹大,让朝寻不好在明面上对她下手,又顺手在动乱中处理掉了暗地里的刺客,跟朝寻合作按住朝景,又在我们到的时候把朝寻教唆朝景造反的证据直接呈上。” “朝寻叫她这一套下来打的措手不及,估计是没想到朝慈弄的那么全面,直接把他给按死了。” 沈荒想到朝慈精彩的表现很是欣赏:“你都没看见,朝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朝寻,还一本正经的问他为什么那么做。” “朝寻人都崩溃了,喊着让她别演了。” 她“噗”的又笑了一声:“那朝慈还还真就不演了,瞬间变脸,朝寻被人压着都快气的冒烟了。” “还有,朝晖本来想直接弄死朝寻来着,却被朝慈拦了下来,改为流放北极苦寒之地。” “朝寻说成王败寇,他认,但是他不服,今日他不死,来日朝慈就得防着他卷土重来。” 齐宣:“哇,那么有魄力的吗?” “丢人不丢面呗,你猜朝慈怎么回他的。” “怎么回的?” “她说,随时奉陪,手下败将。”沈荒很不厚道的跟齐宣一起笑了:“你是没看见,朝寻的脸一下就黑了。” 这对没心没肺的夫妻相视一眼,很不厚道的笑成一团。 沈荒打了个哈欠,把受伤的胳膊往上挪了挪:“我还去看了一次朝晖,他听说之后好像并不意外,就是问我他能不能见一见于和卿。” “你怎么说的。”齐宣看出来她已经有些困了,揽着她背的手轻轻的拍着。 沈荒眼角沁出来一些泪花:“我没答应他,但我回去问问于和卿愿不愿意,如果于和卿愿意,我可以让朝晖见她一面。” 她已经困了,齐宣按着她的眼睛揉了揉,挥手灭去了床边的烛火:“睡吧,很晚了。”齐宣亲了亲她的额头。 沈荒换了个角度躺着,把头挪回枕头上,受伤的胳膊也往上挪到了齐宣的胸膛上放着。 就着这个侧躺的姿势沈荒睡得舒服也不会压到胳膊,齐宣轻轻摩擦了几下她胳膊上抱着的纱布,低头贴着她的额头,同她一起睡去。 可能是伤口疼,沈荒睡得并不安稳,她还总是无意识的翻身,齐宣留了只耳朵给她,她一翻身,齐宣就替她扶着胳膊放好。 齐宣其实并不困,他觉短,也只有沈荒在身边的时候他可能会睡得多一些,今天有些晚了,他怕沈荒翻身没弄好,伤口再裂了,所以他睡的很浅,第二天沈荒一动他就醒了。 “我吵醒你了?”沈荒下意识的就想揉眼睛,所以她抬起了受伤的胳膊,好在齐宣反应快,给她按了回去,于是沈荒换了个胳膊继续揉。 齐宣撇开粘在她脸上的碎发:“没有,你不动,我也该醒了。” “几时了。”沈荒又倒回他身上,贴着他的脖颈蹭了好几下。 齐宣伸手挠了挠自己有些痒的脖子:“还早呢,你还睡吗?” “不睡了,去万疆宫吧,免得君上担心。” “那好,我给你找身新衣裳,昨天那身沾上了不少血点子,穿不了了。”齐宣翻身下床去她的柜子里翻衣服。 沈荒也翻身起来坐在了床沿上:“不用太正式,找一件常服就可以。” “我记得有件全黑的长袍,找出来那件就可以。”沈荒看他像是挑花眼了一样,干脆自己要了一身。 她白,今日一身黑那就显得更白了,还很纤细。 齐宣给她梳头的时候忍不住的问她:“我怎么感觉你怎么又瘦了呢。” “衣裳显人瘦而已。”沈荒递给他一条青色的发带:“简单扎起来就好,不用梳起来了,坠得我头皮疼。” 齐宣听她说头皮疼,又把发带的位置往下移了移,扎的散了很多,他也多系了几圈,免得直接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