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祠堂(1/1)

齐宣和沈荒没等来那位妇人,反而等来了“另一个人”。 “你……是赵家少夫人吗?”齐宣上下打量着来人。 “我不是周琬,我是陆婉。”她淡定的回答道。 陆婉的眼神扫过他们两人:“我知道,你们昨天来过赵府,还进过屋子,看见过那尊佛像。” 沈荒对她的话并不震惊:“屋里贴的符,是你画的。” “是。”陆婉承认的非常痛快。 “今天周琬不来这里了,我使了点法子,她能进屋了。” 齐宣有些不解:“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陆婉非常平静的说:“为了报仇。” “十二年前,赵家做了赔本买卖,却对我家家财图谋不轨,在我爹娘北上买货的路上与水贼合谋害了他们性命。” “我亲眼看见了我爹娘死在水贼刀下,赵家人要灭我,我跳了水,被我师傅捞了起来。” “如今,我爹娘过世十二年,今年祭日我来要他们的命。” 陆婉说到这里都还是平静的,只是她眼里的恨意太过明显,让人看着胆战心惊的。 “那……周琬是你杀的吗?”齐宣试探的发问。 “我只恨赵家人,断不会伤及无辜。” “阿弥陀佛,这都是因果报应啊。”沉默许久的惠仁突然发声。 沈荒转着手里的杯子,看向她:“你知道什么内情。” 陆婉被她问的一惊,但还是说了出来:“周琬生孩子的那天我也在庙里。” “她根本不是足月生产,那天我亲眼看见她脚滑,身边的丫鬟却没有及时扶住她。” “我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可就在她生产的当夜,我听闻一阵阵的哭声。” “待我寻到周琬那,她那里竟然没有一个人!” “周琬那时就已经死了。”陆婉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她生下来一个孩子,肚子里还有一个,只可惜已经被憋死了。” “然后,你抱着孩子回了赵家,成了赵家少夫人。”齐宣替她接上了。 “是。” “在我抱着孩子回去的时候,把我自己伪装成了刚生产的样子,很多人都看见我走回了赵家。” “赵家的下人看见我这样吓得不轻。只是那日随着周琬来寺庙的人不在寺庙,也不在赵家。” “赵岩就是赵家少爷,对外说是一群刁奴害起了异心,在我生产时丢下我,卷了钱财跑了。他报了官,还往周琬的屋里送了一尊佛像,说是保平安。” “阿弥陀佛,老衲也是疏忽,佛门净地,竟然生出这样害人的事,罪过罪过。”惠仁方丈一脸愧色。 陆婉继续说:“我也就只知道这些,在赵家的这些时日,我小心模仿周琬,又怕暴露,并未轻举妄动。” 沈荒面上没多大的反应:“你父母遇害,你怎么不报官。” 陆婉也没想到她会反过来问这个:“报官?太便宜他们了!” 沈荒把手覆在齐宣的手背上:“杀孽破道心,值得吗?” “大仇得报,自然值得。” 她话一落地,齐宣就直接暴起,突袭她的门面。 陆婉躲过他这一招,迅速还击:“你们这是做什么!” “你也真是的,撒谎也不挑个好的。”齐这一击偏了,又一下打向了惠仁:“还有你,这个假货!” 只见那“惠仁”身手利落的就躲开了齐宣的攻击,他与齐宣过了两招之后很快落了下风。 “快走,莫要与他纠缠。”陆婉冲“惠仁”喊了一声,抛下一张黄符,一阵黄烟后,便没了两人的身影。 “我们也走,去赵宅。”沈荒握着他的手,取下脑后的簪子,直接施法缩地千里。 他们赶到时,赵府上方笼罩着散不去的煞气。 “他们这是到底想干什么?”进了赵府之后,路边还能看见倒在地上的下人。 “往这边走。”沈荒抬起脚毫不犹豫的就走向了一个方向,齐宣快步跟上她,挡在她身侧。 “祠堂?”祠堂外面厉鬼徘徊:“有病吧,弄来那么多的厉鬼放在这里?” 齐宣扬起手,寒光一闪就是一道剑气挥了出去。 “你往前走,这里有我。”齐宣挽了个剑花,冲进那群厉鬼当中。 他们能看到因果,这群厉鬼大多犯下恶果之人,躲过地府缉拿,留在人间变成了厉鬼。 有了这层因果,齐宣并不手软,但也没有赶尽杀绝。一道剑气斥退,再甩过去一道拘魂符,只等此事完结,招来鬼差给他们带走。 他在前,沈荒端着手,从容的走在他身后。 沈荒看了一眼祠堂的门:“给我劈开。” 齐宣分了个心,两道剑气劈过去,那门竟然还完好无损的。 “我去,这门不对啊,你等等,我马上就好!”齐宣跟她说完,转头踹飞了摸到她边上的厉鬼。 还没一会,他就听见身后“哐当”一声,回头一看,那两扇门四分五裂的倒在地上。 而沈荒提着一把纤长的剑,那坏掉的门上结着一层霜花,齐宣觉得有什么从他脑子里一闪而过,只是眼下情况紧急,不容他细想。 齐宣收拾完最后一只厉鬼,迅速走进祠堂里,还顺手在门上留一个禁制。 “你看那些牌位。”沈荒举着一支蜡烛,照着那些牌位。 齐宣看了一圈牌位,本来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直到沈荒提醒他看牌位上的生卒年。 “阴月阴日阴时生……阴月阴日阴时死……!”齐宣看了看,除了最上面的两层,从第三行开始,隔上一两个,基本上都是这样的。 这里供奉的牌位都是一对一对的,周琬的牌位也摆在这里,只不过赵岩还没死,所以只有她一个人的。 “荒荒你看,初八……初八那天就是阴日,周琬就是那天死的!” 沈荒点点头:“陆婉一定跟赵家人有什么联系,所以她才能抱着孩子回到赵家。” “周琬就在这里。” “但是到了这里,我就感觉不到她了。” 齐宣明白她想说的意思:“周琬肯定是被藏在了这里,这里除了有机关,还得有能困住她的东西。” 毕竟无论是子母鬼还是子母煞,闹起来那可都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他觉得沈荒脸色不是很好,但还是继续往下说了::“我知道有一种阵法,就是以这种阴月阴日阴时之人压阵,加上血缘关系做枢纽,就可以偷运。久而久之,就会成为一种人为运作的诅咒。” “这些阴月阴日死的女子,也很有可能是被害死的。”齐宣越想越觉得胆战心惊的。 “还有一点,就是这些人的命,越好,那阵法运转也是更容易。” “偷来那么多运,也不怕反噬。”沈荒仰头看着那些牌位,眼里似是波涛汹涌。 齐宣也略带嘲讽的回她:“水满则亏,过犹不及啊。” 他又想到了点东西,掐指一算:“可今天也是阴月里的阴日啊。” “周琬死的那天,定是出了什么岔子,诅咒未生效,他们今天怕是赶着亡羊补牢呢。” 齐宣又掐了一回:“阴时还未到,我们还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