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魔头爷爷494（2/2）

一来二去，这店里就又热闹起来，一时坛坛罐罐、桌椅板凳，又开始到处稀碎乱飞。</p>

也没几下功夫，除了张麻子，刚才爬起来的几个，便又给放倒，刚要爬起来的，一下也不知又给什么东西砸晕过去。</p>

李小白也不管那许多，可谓旁若无人，若无其事地继续舞棒不停。</p>

“谁在闹事！”</p>

过了也没多久，店外忽然来了一队官兵人马，一声喝下，便有几个兵丁当先冲进店来。</p>

李小白一想这要是武大松来了倒还好，来了些官差可有点麻烦，搞不好一下便给人当打砸闹事的抓起来吃牢饭去。</p>

这会儿他也醉得有七八分，虽未全然尽兴，也算酒足饭饱，可不想再惹这祸事上身，纠缠不清，只也不做多想，不待那些兵官摆开架势，手上刚喝空的酒坛往门外一扔，‘顺手牵羊’另行抱过了一大坛酒，挥舞竹棒一招‘走为上计’，溜之大吉了。</p>

天黑得早，此时店外四下已有些昏昏沉沉，只满地霜雪还透映着些白亮。</p>

“贼人拒捕，快拦住他！”</p>

为首一位官差，先是见一个酒坛砰声砸起一堆飞雪，眨眼又见一个人影、一阵风也似地倏忽闪出，人也没来得及瞧清便又没了影，不必问自是贼犯肇事逃窜去了，诧异之余，倒不忘喝令道。</p>

李小白也没心思多理会，抱了酒坛几下闪转、穿街过巷，转眼功夫便到了镇外一条，已早结冰的小河边。</p>

听得身后并无人声嚷嚷，他也倒不怕给那些人追来，想想这无论布衣乞丐，盗匪官差，上上下下只要见了自己这‘魔头’，也没几个待见自己、好歹只把自己当个正常人，难道这就是自己所谓的‘命数’？</p>

只也不多去想这些头疼事，竹棒一甩、踏进了冰封平滑的河面，就地坐了下来。</p>

出来这半天，他也说不上是忙里偷闲，还是苦中寻乐来了？</p>

看看天色向晚，他想起对岸小屋中，那位师父或许正等着自己回屋，可别晚了找不到回去的路。</p>

他本待便要动身往回赶，又一想：“师父已经把我当成仇人，而且这回我便不把他，还有暗星那些个人当成仇人也不行，我又何必回去跟他冤家相对、自寻烦恼？不过难道，今后我便再不见他了？”</p>

转念间只觉心间说不出的烦闷，想着便要回也不急在这一时，索性一下躺在冰面，仰看空空夜幕，抱了酒坛自顾喝了起来。</p>

没喝几口，只听马蹄声近，刚才那一队官兵来得倒是挺快，没几下便由镇口追了出来。</p>

李小白看着空茫天边出了一会儿神，听着来人脚步，想想反正不急，不管追来的是谁，自己便要回去，也不能叫人给跟着过了对岸小屋。</p>

眼看十几个刀枪兵械，全副武装的差爷，呼呼喝喝地已冲身近前便要拿人，他倒也不慌不忙、亦未起身来，只脚下一蹬，抱稳了酒坛，平平躺着便往后滑溜了开。</p>

那些官兵未必不知眼前横着的，是一条结了层冰的河流，只是料来谁也没去顾上。</p>

这一个个重手重脚往河面一踏，冰层登时喀喇喇碎裂不断，冰水直没过膝，这才一下回过神来，叫嚷更凶，眼看便要逮着这躺在眼皮底下的‘贼人’，转眼间又叫他溜远了去。</p>

李小白这一下溜开躲过，倒好像还溜出了感觉来，只仍也并未起身，看看那些兵差伸手便要抓到，脚下忽地又是一蹬，笑笑嘻嘻，带着一帮人在河床冰面上东溜西转了起来。</p>

这般闹过一阵，河面上下一段冰层也已裂得差不多，李小白也没心思跟这些人过多瞎闹，忽一下跃起身形，踏冰点水、闪转上了河岸，展开轻功，又往镇子里一溜疾奔了去。</p>

他倒也不怕叫人追上，只不想跟这些人多较这劲，料想他们也是公事公办，多半也想不到自己还会绕回来。</p>

几下连奔连跃，很快他又回到了刚才的客店，想看看那几个暗星的大汉还在不在，怎么丐帮的人会和他们较起劲来？</p>

“这大魔头便又怎样，还不是叫我给打跑了？”</p>

只不料刚进了店，那几个大汉已不知所踪，只见一众丐帮弟子正围坐一桌，还叫了几样酒菜自顾吃喝，张麻子在那滔滔不停道，“掌柜的，你也别慌，他大魔头要是敢再来，你就报我张麻子的名号，保准让他夹着尾巴……”</p>

“砰！”</p>

李小白也没耐烦多听，把手中酒坛往桌上便是一砸，气闷闷道：“掌柜的，再给我拿酒来！”</p>

“你……你等着！”</p>

张麻子便再不识相，也该知道见好就收，不妨李小白突然从身后冒出来，直吓得一哆嗦，就势往地上一滚，爬起来叫了人便往外跑，“我待会儿再来收拾你！”</p>

“把你们帮主叫来！”</p>

李小白自顾灌了口酒，没好气地道，“不然我早晚也会找他去！”</p>

他也没想那麻子一帮人这回跑得这么快，想问的事也没问成，难不成自己身上真有什么煞气，叫人见了就怕？</p>

他自不知自己这醉鬼加‘魔头’，举手抬足已把一众人等打翻撂倒，连官差也拿他不住，寻常谁见了不得心里打鼓？</p>

只也懒得多行理会，他本想叫店里人来问问那‘文聚楼’的事，见掌柜的和几个伙计神色慌张，瞧也不敢正眼瞧自己，一时也没那心思再开口多问。</p>

丐帮那几个这一走，乱糟糟的店里一时也没人敢再进来。</p>

闷闷又喝过几口，这酒劲上头，醉意来袭，李小白迷迷糊糊，倒也还知道自己这‘大魔头’已给人盯上，此地自是不宜久留，再待下去便不给人逮着，也得醉死在这。</p>

他到这会儿也没了什么兴致，只也不多说，抱了一坛酒喃喃了几句，踉踉跄跄出了门去。</p>

暮色沉沉，除了白茫茫积雪，外边大街上空空荡荡，也没见个行人。</p>

这没走几步，只不想好巧不巧，刚才那一队十几个官差，正又迎面呼呼追了来。</p>

他也没耐性跟这些人多行纠缠，眼见来人舞刀弄枪、叫叫嚷嚷地扑来，也只视如等闲，一手抱了酒坛，脚踏醉步、闪闪转转，一掌推拉拿抓，没几下便将近身挡道的兵丁击倒撂翻。</p>

“大胆狂徒，胆敢拒捕，还想不想活命？”</p>

为首一个差头见这情况也有些傻眼，感情是碰到个刺头硬茬来了，骇异之下，也不忘厉喝一声，“还不快快束手就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