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何以为师487（2/2）

李小白也没法，忙只好又再没身入水，往身侧一方一划游过，再次破冰而出，叫声：“你把她……”</p>

他这看来是越着急把话说完，越是难以如愿。</p>

不出所料，王川一见他冒出头来，也不管他从哪钻出来、想说什么，一掌早早便已经等着他了。</p>

李小白这回算是学了个乖，料来自己这不管是往哪游，对方在上面也早给瞧了清楚。</p>

钻入水中一避之后，往前游出一段，他起身的同时猛在冰层上拍出一掌，直把周遭冰面拍得四分五裂、块块碎冰直往王川飞射击去，口中只顾叫道：“小薇她到底在哪？是不是被你给杀了！”</p>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p>

王川倒是一时未料，一边正忙着避挡四飞而来的坚冰碎块时，不妨脚下冰层忽一下也咔喇碎裂，他也自顾不得理会，站在冰池中叫声喝道，“我怎么知道她在哪，你自己不会去找！”</p>

李小白闻言一时也不知该喜该忧，心说看来倒是有些误会，但这一来便又怎样？</p>

这一怔神间，可就给了对手机会，王川话音刚落，掌间忽地带起一大块冰，猛地便向他翻砸了过来。</p>

李小白慌忙间刚出两掌以挡相抗，王川一掌倏忽又至，直把块冰击穿碎裂，将他脖子一把生生掐住，往冰池里按了下去。</p>

“臭小子，我看你是要清醒一下！”</p>

王川一招得手，哪还管他许多，见李小白越是扑腾挣扎得厉害，越是一个劲往水下按着不放。</p>

刚才的一下也非避无可避，只是李小白这恍恍惚惚的一瞬，加上他这自己把自己饿的半死，反应比之寻常自有不及，这才叫对方一下手到擒来。</p>

这会儿给人按在冰凉的水下，隐隐听得王川话语，李小白倒也着实清醒了一些，心知也好在对手是师父，若换了别人，可就也难说了。</p>

扑腾得几下，几口冰水灌下了肚，他也知这越是挣扎，反倒越是不妙，索性两手也不再胡乱拍打，只闭了气、半睁了两眼一动不动。</p>

看着微微泛着星光的水波，和正掐着自己的王川人影，忽只想：“师父若当真把我掐死了，会不会带我去让苏薇见上最后一面？我死之后，师父会不会就此原谅她……”</p>

王川见他这好半天不再动弹，一时倒也有些疑虑，怕这一下真就坏事了，看看差不多，随即一把将他从水里提拉了起来。</p>

“师父，你告诉我……”李小白一下得活，倒也不无意外，喘口气间两手只不由得抓了对方臂腕道。</p>

只不料这话说到半，王川见他这还生猛得很，也不管他想说什么，忽一把又将他往水里按，喝声道：“臭小子装死！”</p>

李小白这回可算够呛，几口冰凉池水灌下，可也不比这烈酒下肚好受，只一个劲在对方手臂上不住拍打，嘴里仍自顾道：“告诉我，你不会伤害小薇的，对不对？”</p>

王川这哪听见他说了什么，只见了水里从他口中不停冒上来几个泡，料来也尽是些呆话，只瞪眼狠狠道：“臭小子，想早点死就接着说！”</p>

又过一阵，王川这想想终是心有不忍，看看对方这呆小子闭了眼，又好半天不再乱动，便是装死也由得他了，暗道一声：“罢了！”随后便把人从水里又一下抓提了起来。</p>

李小白给呛得几下，憋了半天，不觉也已有些神志迷糊，倒非有意装死，恍惚中给提起后，忍不住大咳了几口水，看了眼天边星斗。</p>

正便要说些什么，忽只觉一阵晕眩，眼前金星乱冒，一下又只觉头昏脑涨、几欲炸裂，周围水天星光也跟着天旋地转了起来，心下暗自一惊：“是‘星眩症’！”不由得啊一声叫。</p>

王川瞧着似乎有些不对劲，还道呆小子是给呛得不行，刚松了手回来到半，挑眉瞪眼要瞧个究竟。</p>

不料李小白忽两眼大睁，将他这手一拍，大叫着两掌乱舞不停，直把水面搅得是水波乱飞、碎冰乱溅。</p>

“臭小子，疯了吧！”</p>

王川不妨给这水花碎冰溅了一脸一身，倒也一下吃惊不小，恍然似也明白了什么，一边翻掌挥挡，眼见臭小子这转眼便要往自己脑袋上胡乱拍去，这不是要自己找死么？一边叫骂着，反手一掌便在李小白胸前一拍，直把他整个往水池里拍了去。</p>

这一掌劲道可是不小，李小白一口血水喷出，倒身沉水，只觉周围冰凉入骨，眼前一黑，愣是给打晕了过去。</p>

“师父，我……弟子昨晚没打伤你吧？”</p>

再一睁开眼时，李小白脑袋仍有些昏昏沉沉，看看周遭已天光大亮，自己这正躺在屋里被窝中，瞥眼只见王川也正裹着被子、坐在对面瞪着自己呆看，自不无茫然道。</p>

昨夜这一顿闹腾，师徒两人都已一身透湿，天寒地冻中，王川朝水里叫得几声，也没听见动静，似也觉这般轻而易举便叫对方爬不起身，未免也没多大劲，皱着眉把李小白捞起扛回了屋。</p>

这第二天一早，屋外又零星飘起了雪，王川一时也没处去，便拉过被裹着，坐起身来若有所思地看了对面躺着的李小白好一阵。</p>

“少废话！要死不了就赶紧起来，去给我弄点酒来！”</p>

昨晚见李小白也伤得不轻，怕他这一下便给冻死过去，王川自也没少费劲，运使内力给他驱了寒，便才把人往被子里塞，这会儿见他悠然醒来便说呆话，只也没好气地回了一句。</p>

“我不去！”</p>

李小白伤势倒也已并无大碍，多少回过了些神，料来昨天夜里自是师父把自己带回了屋，没少费心照顾，倒是也难得一回，只更裹紧了被子道，“弟子现在浑身酸痛，全身没劲，走也走不动，哪也不想去……要去也是天气好了再去！”</p>

王川听他这一下还得意起来，大瞪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才轻叹一声，忽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收你做徒弟？”</p>

“我不知道！”</p>

李小白听着师父这是有话要说，隐隐只觉不太妙，也不敢再巧言卖乖，看着对方道，“弟子何德何能，能让师父另眼相待，如此厚爱，实也不知何以为报？”</p>

“臭小子，你待会儿也不用再叫这么亲热了。”</p>

王川淡淡笑道，“要不是看在你爹爹的份上，就你这呆样……那你也不知道你爹爹，还有昆仑派萧森，天山派周意等等这些人，为什么会死了？”</p>

李小白怔了半晌，想爹爹当年在地下宝藏迷宫，因误踩机关、为让同行各人活命逃生而原地未动，后反遭陀夫斯基害死丧命，那是确凿无疑的了。</p>

不过包括爹爹和赵伯伯、以及萧森和周意等这些人的死，说来都跟那些宝藏颇有关系，想来师父既这么问，其中自是大有缘故，忽一下也坐直了身，裹了裹被子道：“弟子愚钝，还请师父明示！”</p>

“那你总该知道，萧遥白有个亲生儿子，便是昆仑派前任掌门萧森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