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明知故犯(1/1)

她的眼神让秦长卿有片刻的心虚,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话既然说出口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只能强撑镇定。 李雯君之前的确是同李雯希短暂接触过,太多人都看见了,她不好辩解。 但单凭这一点就认定她的罪未免也太牵强。 如今局面谁看不出来是秦长卿在为李雯希开脱,到底是谁下的手,但凡有点脑子的也都心知肚明。 她不认为秦长卿真的就看不穿,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他哪里是个真蠢的。 两世婚约,相识多年,不说多和睦,何至于明目张胆的叫她背锅。 都说男人薄情,着实是美化了他们,说到底就是既无情又可恶。 她只愈发厌恶。 皇后娘娘的嘴唇也抿了起来,对秦长卿的看法也不过如此。 先不论婚约在身,如此将嫌疑推在一个姑娘身上实在是不妥。 “疯马草害你受伤,你可追究。”皇后看向秦长卿。 秦长卿心虚,自然否认道:“往后都是一家人,自然是不追究了。” 展万娇的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去,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能恶心人呢。 刚才诬陷的时候也不想想,现在开始念一家人了,她要是李雯君绝对不嫁,晦气死了。 皇后点头,轻声道:“既然你都不追究了,将疯马草处理了吧,往后这些害人害己的东西就不能再出现了,本宫累了,你们也都下去吧。” 皇后巧妙的将惩罚避开,明摆着是也不想让李雯君平白无故的遭受牵连。 但有些人明显还是贪心不足。 “皇后娘娘,毕竟伤了人,若不施以责罚,恐怕往后···”李雯希显然是得饶人处不饶人。 皇后起身的动作一顿,似乎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耿直”成这样。 “秦长卿,你想怎么惩罚伤害你的人。”皇后淡笑着问道。 秦长卿现在只想快些把这件事情揭过去,毕竟刚才的话实在非君子所为。 而且皇后娘娘已经面露不悦,识趣的就不该再纠缠。 秦长卿抿了抿嘴,说道:“只是轻伤,并不碍事。” 李雯希心有不甘的低下头,又生出一股酸意,还说对李雯君没有意思,现在还不是一直护着。 皇后一走,秦长卿捂着胸口面露痛苦之色。 “长卿,还说只是轻伤!”李雯希焦急道。 展万娇憋了有一会儿了,忍不住训斥道:“他就是死在这了也是你搞得鬼,心知肚明的事情脸不红心不跳的将错都扣在别人身上,我之前还真是错了。 你们狼狈为奸,才是真的般配。” “展姑娘,你屡次出言不逊,我已经是一忍再忍,可你不该这样说长卿!” 李雯希仗着秦长卿在,哭着道:“你是要逼死我不成!” 秦长卿之前刚被事情逼着居然行污蔑之事,心中本就煎熬,如今展万娇还咄咄逼人,句句都像刀子一样戳中他的痛点,这会儿愈发气急败坏了起来。 “展姑娘,再怎么也是我们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你若是还仗着自己的身份作威作福,我可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展万娇嘲讽的笑笑,刚要开骂,就听李雯君阻拦道:“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展姑娘不过也是仗义执言。” 她看了吕西西一眼,那个也难得机灵了一回,抓着展万娇的胳膊就往外拽,“不是还说要放纸鸢吗,我们快走吧。” 见人一走,秦长卿才彻底撑不住了,倒在了椅子上。 “长卿你没事吧,不要吓我啊。” 现在的李雯希已经完全没有了遮掩,当着李雯君的面也敢拉拉扯扯。 李雯君静静看着他们二人的行为,虽面上无过多的表情,但秦长卿还是从她的眼中看到了轻蔑和嘲讽,他感觉自己的自尊再次被践踏,怒意横生。 但念及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只能生生忍下,艰难说道:“刚才是我不对。” 莫须有的污蔑却只换来个刚才是我不对,李雯君失笑一声,“秦长卿,我不奢望你能为我辩白,但我不记得是何时得罪了你,要你这般对待我。” 李雯君这一句话,犹如在秦长卿完美君子的形象上凿出了一个裂痕,生生将小人二字嵌了进去。 单一句得罪,就惹得秦长卿红了眼。 他自诩为君子,怎会行那小人行径。 “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不过事急从权。”秦长卿还在为自己辩解。 李雯希单听着他两人的对话都觉得心像是在火上炙烤一般煎熬,她那汹涌的占有欲使得她的双眸逐渐疯狂。 只见她扑通一声朝着李雯君跪了下去,字字声泪俱下。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动了不该有的心思,采用了疯马草这样见不得人的手段。 我知道我错了,可我也只是为了能追上妹妹而已,妹妹是那么厉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被尊为贵女之首,而我多年在外什么都不会。 听闻妹妹马球打的极好,我也想像妹妹那样,于是这才头脑一昏想了这法子。 可如今却连累了长卿,我想死的心都有,长卿刚才也是为了帮我,我心感激,便是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可我不希望妹妹因此而怪罪在长卿身上。 若真想怪就怪我好了,若妹妹还不解气,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心甘情愿。” 李雯君忽然就笑,声音却愈发的冷,“所以你们明知道不是我,却还要推我出来顶罪。” 秦长卿咽了咽口水,紧张道:“皇后娘娘宽厚仁慈,绝不会重罚于你,所以你也不会有什么事。” “你既如此说,怎么到了姐姐这儿就不行,还是你觉得皇后娘娘会特意针对她。” 李雯君步步紧逼。 秦长卿这话原本就是搪塞,偏偏李雯君还如此咄咄逼人,于是急道:“雯希在外受苦多年,你这点儿委屈同她相比算得了什么,若你还有良心就不该还来质问这些话。” 李雯君嗤了一声,盯着秦长卿的眼神充满了失望。 “秦长卿,这话从谁口中说出来都行,唯独不该来你说。“ 她说完就拂袖离去,背影是那样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