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重查天齐寺(六)(1/1)
“陈大人,不如就先审到这里,要不让众人都休息两个时辰之后,咱们再继续如何?” 陈玉看了看邹彬,依旧是挂着笑容说道:“邹大人,审案是你分内的事情,既然你说想要休息一会儿,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正巧本官听曲也听困了,正好睡一会儿。 邹大人,那咱们就两个时辰之后再见。” 听说可以休息两个时辰,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一夜下来,衙役们轮流打人,也都觉得胳膊酸了,因为是大事,所以衙役们都没敢偷懒,加之两个大人竟然在打人的时候还想听个曲,衙役们心里直叫苦。 不止衙役们,还没有挨过打的和尚也觉得自己暂时逃过一劫,邹彬命人将剩下的和尚看守,并且让人去城里唤个大夫过来,给那些被打过的和尚医治。 以防他们挨不住打,要是没熬过去,那他就没有人证了。 邹彬没有马上就去休息,他去寻刚才就带着人离开的贾赦,到了地方就见到贾赦整个人闭着眼睛躺在躺椅上,上面还盖着从寺里找到的厚棉被,廊下陈裕带来的那个手下正在煮着什么东西。 邹彬一走进,白偱便对着他比了一个“嘘——” 邹彬颔首,放慢了脚步走到白偱身边问道:“有结果了吗?” 白偱小声道:“还没,这些水蒸干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也快了。” 邹彬点头,“那就好,完成之后将东西包好。” “好。” 随后邹彬看了一眼贾赦,“贾大人一直在这里吗?” “嗯,贾大人说是要第一眼见到东西,不肯回去休息,就在这搬了个椅子。” 得知了贾赦这边的进度之后,邹彬也回去休息了。 两个时辰之后,一直看着时间的衙役过来叫起了假寐的邹彬,邹彬带人重新回到了审案的院子,又将和尚们又带了进来。 之所以还要接着在这个院子里面审案,就是因为邹彬想要在物证被发现的地方,给这些人造成心中的压迫感。 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就绪了,陈裕也被邹彬亲自请来,正要开始审问,就见贾赦命人抬着一个大箱子来了。 他身后的人还都端着不同样式的匣子,“呦,人挺齐啊!” “贾大人。”邹彬起身与贾赦见礼,陈裕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贾赦点了点头。 邹彬亲眼看见贾赦亲自与禁军一起将箱子摆到了众人面前,然后拍了拍沾满灰尘的手,对邹彬道。 “看看这些。” 邹彬过来看了一下,发现箱子里面都是一个个样式相同的小罐子,这些罐子被整整齐齐地摆在箱子里面。 “贾大人?这是什么?” 贾赦笑道:“听说你审案有点麻烦,我这是给你来给你帮忙的。” 说着便转身对着站成一排的和尚们道。 “看见你们面前这口箱子了吗?” “想来本官不说,你们也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本官也不想瞒着你们。 本官在你们寺里找到了许多药丸,当然上面都写着名字和功效。 这里面的每个小罐子里面都装着从你们寺里搜出来的药丸化成的水。 当然每个罐子里面装的,可能相同,也可能不同。” “现在,本官不相信这些药丸的功效,想让你们帮本官试一试,毕竟里面也有不少好药,就这么一起毁了,本官看着也觉得可惜。” 说着贾赦忽然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这里面也被本官不小心装了一些用刚才墙灰泡的水,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你们觉得是肯定不会喝到这些水的。 本官也明白你们的想法,你们不是想用墙灰泡的水,颜色和味道都其他的不一样吗? 这点本官早就想到了,而且早有准备,本官自小就知道有句话叫‘良药苦口’,命人特意在水里加了墨汁,都是一样的颜色,你们就别想取巧了。” 刚刚两个时辰之前还觉得他们躲过一劫的人,全都在听到贾赦的话之后目瞪口呆,他们本来以为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严刑拷打,或者是利诱逼问,他们根本就没想到贾赦会突然出这么一招。 顿时都慌乱起来,贾赦面对慌乱的和尚们,毫不在意,他猛地抽出了身边禁军的佩刀,砍在邹彬刚才坐的椅子上,刀刃锋利,加上贾赦用了十成的力气,椅子被分为两半。 “不想死的就都给本官站好,要是谁还继续推搡,看见本官手里这把刀了吗?那就不是试药,而是试刀了!” 和尚们被贾赦明晃晃的长刀吓住,脸上一阵惨白,但是都不敢再动了,贾赦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样就对了,非得让本官给你们讲道理,你们才听。” 早在贾赦说让这些和尚们给他试药的时候,在后面站着看热闹的陈裕眼睛就亮了,现在听贾赦说自己讲道理,也是嘴角往上一勾。 只有邹彬自己在心里抱怨,“贾大人那,您说您要讲\\u0027道理\\u0027就讲道理,您劈我的椅子做什么,院子里面就三张椅子,现在只有两张了,您说,您和陈大人,我这个做人家下属的,哪里敢让您二位祖宗站着。” 贾赦对自己造成的效果表示很满意,所以他忽视了身后邹彬那一瞬间幽怨的小眼神。 见和尚们都站在原地没动,贾赦冷笑道:“都站在那干什么,还要本官请你们吗?” 和尚们还是没动,衙役们上前按照之前的办法,从里面揪出来一个和尚,将揪出来的人推到箱子前面。 那个被揪出来的和尚见实在是躲不过去,而且贾赦也说了,这里面的罐子里装的,不一定是毒药,还有别的,他便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用另一只手伸出去摸索。 因为眼睛被捂住了,看不见,和尚摸了好几下都没摸到罐子,衙役伸手推了他一下,他便抓到了一只罐子,他刚想放手,但是衙役哪里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不由分说地将罐子塞到了他的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