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九十(1/1)

皇帝看向顾昀道:“顾大人,朕相信你能处理好此等事,莫要辜负了朕的期望。” 顾昀与之四目相对,半晌才行礼道:“臣遵旨。” 顾昀带着人赶赴瘟疫发生的城池,夜间停歇了下来,只望着客栈上面挂着的大红喜团,想是今日在此发生了一些喜事,迈步出门,街上俱都是人,虽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还有不少人在附近的摊位前吃喝,一些卖东西的小贩旁边挂着灯笼,吆喝的尤为起劲。 顾昀在街上踱着步,心中却莫名的又浮现起那一张冷冰冰的面容,想起她当日头也不回便走的情景,他心中不由的便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如今他领命前来平瘟疫之事,虽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心中却是确信此事有幕后主使在后面操控,瘟疫之事绝非偶然。 能用百姓的性命来做筏子,此人的心肠是如此歹毒,他若是想要把此人揪出来,恐怕要费上一番功夫。 她身有医术,如今也不知在何处,若是听闻瘟疫之事,会不会前去? 顾昀只停住了步子,觉得自己想的好似有些太多了。 抬眸间,只不由的顿住目光,他的眸光落在不远处的桥下,竟见一熟悉的身影在湖边站着。 一瞬间,他的眸光便沉了下去,不会是她,怎么会是她? 只不过是随意出行,便就能碰到她,若真是此般倒真有些画本子里的因缘际会。 他盯着那女子的背影,直至她转身,便才彻底的舒了一口气。 不是她。 说不上心中是不耐多一些还是失落居多,他转身便离开了此地。 更深露重,街上的人逐渐变的越来越少,顾昀也回了客栈。 顾四早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今日停歇在此处,他本以为大人应当会尽早歇息,却不曾想人竟然一转眼便没了踪影,问了守门的侍卫才知晓,说是出客栈去了。 他等了足足两个时辰,总算把人给等了回来。 顾四瞧见顾昀面上带着几分寥落之色,不由的上前,给其披上斗篷道:“大人,明日还需赶路,属下已经命人烧好了热水,还请先去歇息。” 一切收拾停当,顾昀躺在了床榻之上,烛火熄灭,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他被惊醒,起身披衣开口道:“顾四。” 顾四从外面走了进来,只听得顾昀询问道:“何处如此喧嚣?” 顾四只道:“刚才有官兵过来捉人,说是客栈中丢了一位姑娘,大人放心,属下已经打过招呼,必不会让他们过来打扰大人。” 丢了一位姑娘?顾昀皱眉,穿上衣衫道:“随我前去看看。” 顾四见他当真要去,便也跟在了其后。 二楼的一间厅房内,此时聚集了许多人,有当地衙门的人,也有客栈的掌柜,还有一个满眼含泪的姑娘与门口聚着看热闹的人。 衙门的官差看着正在抹眼泪的姑娘道:“你家小姐当真一直在屋中待着?” 这姑娘听到此番问询,只面上带着一丝害怕与无助点头道:“自进了客栈,小姐便一直待在屋中,奴婢本来想着小姐今日心情不好,便没有进去打扰,岂料晚间推门进去送饭,小姐人竟不见了,奴婢一直守在门外从未离开过,小姐又怎么会失踪?” 此话说完,她的眼泪便又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看样子十分凄楚可怜,说的倒不似作假。 她是丫鬟,跟着主子出来若是主子丢了,恐怕回去也会没了性命,所以官差只皱了皱眉,大步迈进那失踪的姑娘住的屋中,仔细的翻找检查了一番。 见屋中何处都没有异样,便又看了看屋子的窗户,打开窗户,此处是二楼,若是真的要从窗户中跳下来,恐怕一个女子,是万万做不到的,所以,难不成这位姑娘是被贼人给挟持了不成? 心中带着疑虑,官差走出屋子,只对着一众望过来的眸光道:“恐怕是被贼人给撸了去,我这便带人去问询对面的铺子,看有没有人撞见。” 此话一出,顾昀于人群中打量了这官差一眼,随即眸光落在他刚才出来的屋子上,他迈步向屋中走去,那官差见人群中突然有一人向着那屋中走,便想上前制止,却被顾四挡住了去路。 顾四从腰中拿了一块令牌出来,在官差的面前晃了晃,只一瞬间,那官差便抱拳行礼退到了一旁。 顾昀走进屋内,一眼便看见了那床榻上凌乱的被褥与地上的鞋子。 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可见是在睡梦中被人带走的,顾昀的眸光环视屋内,目光定在了屋中装衣衫的箱子上,箱子并不大,可若是装下一个人,也并不是不可能,只不过,上面上了锁,顾昀开口唤来顾四,只抽过他腰间的佩剑,一把便把锁给砍断,随即顾四上前把箱子给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具脖子上尚有勒痕的尸首。 那丫鬟见此,已经奔进了屋中,见到箱子里的姑娘,只惊吓的惊呼一声:“小姐!”随即便瘫软在地。 顾昀见此,只看了这丫鬟一眼,那官差便会,让人把尸首抬了出来。 既然尸首已经找到,顾昀便转身离开了屋中,一路回了住的房间,顾四只道:“大人怎么会知晓那失踪的姑娘在箱子里?” 顾昀望了顾四一眼,只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道:“我并不知晓,只不过那房间是在二楼,窗外的街道又人来人往,就算有贼人潜入房间,也定不能轻易把人给掳走,况且,即便再匆忙,那贼人应当也不会不让那姑娘把鞋穿上。”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子可是十分在乎名节的,并且女子的脚乃事关清白,即便被胁迫,那女子也不会忘记穿鞋,所以,若不是被那贼人打晕带走,便就是被杀了。 顾四这样一番听下来,觉得大人确实言之有理,便道:“大人英明。” 顾昀似不经意瞥了他一眼,半晌才道:“还没有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