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中计(1/1)

待顾昀从房里出来之时,面色肉眼可见的阴沉,春枝与顾云之几人见他面色这般难看,便也识趣的没有再出口说话,只看着他拂袖而去。 赵氏闻声也赶了过来,听到顾云之一番叙述之后,心中不禁暗自咬牙。 她不动声色的望了一旁坐着仿若无事人一般的春枝一眼,心中忍不住想道,如今这可真是晦气的紧,都已经这般,顾老夫人竟然只让江家姑娘做了顾昀的妾室,看来是还在打着春枝的主意。 几人各怀心思的离开,春枝若无其事的回到了院中,心中却不知怎么的有些隐隐不安起来。 晚间,赵氏请人过来说让她过去用膳,她本不想去,可想着自从来到这府中,确实也未曾与赵氏亲近过,再怎么说她也是顾家的当家主母,若是她拒了恐怕赵氏会心中生怨,便只得跟着前来的丫鬟过去。 刚进了屋中,春枝便看见了在一旁坐着看书的顾衍,顾衍看见她时也是一愣,随即目光落在了上首坐着的赵氏身上,他凝眉正想说些什么,只见赵氏先一步笑道:“枝儿过来了,伯母想着今日请你过来用膳,没想到衍儿竟然也过来了,当真是巧了。” 春枝望着她面上笑意,心中却是心知肚明,只镇定道:“没想到顾二哥哥也在此处,何不把三哥哥与大姐姐也叫过来?” 赵氏把她与顾衍凑在一起心思便是为了撮合他们,若是顾云之与顾墨都来了还哪里有机会,赵氏只得道:“他们如今想必都已经用过膳了,云之睡的一向早,墨儿明天还要出府去与人相聚,今日便不打搅他们了,就我们三人用膳便好。” 此话一出,春枝只也知晓今日这顿饭是不吃也不行了,于是便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赵氏找了机会出去,屋中便只剩下了她与顾衍二人,顾衍望着她,面上有些愧色的道:“付妹妹,我并不知晓今日母亲会让你过来……母亲也是为了我的事着急心切,你千万莫要见怪。” 春枝听了他这番话,心知顾衍也是见了她才知晓赵氏的安排,左右赵氏想让她嫁给顾衍,也得她同意才行,如今不过一顿饭而已,吃完她就离开,总归也没有什么妨碍。 暗自定了定神,她才笑道:“无碍,在顾府中那么久,还从未来过伯母的住处,实在失礼。” 两人正说话间,赵氏走了进来,见他们二人脸上俱都带着笑意,心中不由一喜。 赵氏让人把菜端了上来,随即招呼两人道:“衍儿枝儿,快尝尝我院中厨子的手艺,这厨子,可是花了好些价钱请进府中来的,手艺那是相当不错。” 春枝笑应了一声,随即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东坡肉放进了口中。 赵氏见春枝吃的差不多了,便眼神示意旁边的丫鬟拿酒来,丫鬟给他们三人各自斟了酒,春枝望着面前的酒水,推拒道:“伯母,春枝不胜酒力,在家中时母亲便告诫不可贪杯,还请伯母见谅。” 赵氏听春枝提起了她母亲,眸光不由一闪,心中只道能让大人念念不忘那么多年,那女人也算是有手段,若不是看重这付家姑娘的身份,她可真的不想让衍儿娶她。 “既然这样,那便喝些茶吧。”赵氏话音一落,旁边的丫鬟便递了一杯茶到了春枝面前。 春枝一饮而尽,随即便起身告辞。 出了门,环顾四周竟不见云儿的影子,此时赵氏也跟了出来,只笑道:“你那丫鬟我见她在外面冻得久便让她回去了,如今让我的丫鬟送你回去便是。” 春枝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走了没有几步路,春枝的脑袋竟然有些昏沉,她心中一惊,暗想不好,想起喝过的那杯茶,便知自己中了药。 正想出声喊叫,人却已经晕了过去。 旁边的丫鬟佯作慌张的推了她两下:“付姑娘,付姑娘你怎么了?” 见春枝人已经没了动静,从黑暗中便出来了一个身形高大的嬷嬷背着人便往别处而去。 这边赵氏见顾衍整个晚上都没说过几句话,春枝走后便斥责道:“如今你大哥已经没了机会,你既然对付家姑娘有意便应当主动一些,何故像个木头一般杵着。” 顾衍听到此言脸色一红,有些尴尬的道:“母亲,以后你莫要再做这样的事,男女之事本就应该顺应天意,你这般做,让我以后还怎么与付妹妹相处?” 赵氏冷笑一声,随即道:“马上你去书阁一趟,墨儿上次把随身的玉佩丢在那里了,找到之后明日给他。” 顾衍皱眉:“此事让下人去一趟就是,何必还要让我亲自跑一趟。” 赵氏只喝了一口茶看向他道:“你去了就知晓了。” 顾衍从屋里走了出去,行到半路突然撞见了顾行舟,顾行舟见他深夜竟还在府中闲逛,斥责了一番便令人把他送回住处,顾衍一向对父亲有些畏惧,便想着还是先回去,顾墨玉佩之事,明日一早去取也无妨。 书阁内,顾昀正在静静的饮着酒,突听门被人推开的声音,黑暗中他见一人走进来,把背着的东西放在了地上,随后外面便传来门被上锁的声音。 顾昀冷冷的望着漆黑的屋子,心想如今天色已晚,书阁应当不会有人过来,这被人放下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因为书阁里都是些书籍,所以晚间并无烛火,也正是因为此,每当顾昀想一个人静一静时,便会来此处。 他一步步的向着门口处走去,刚一弯下腰,映着门缝中透出的月光便看清楚了刚才被人放下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人,因为光线太过于昏暗,他无法知晓此人是男是女,大手落在此人的脸上,一阵温软滑腻的触感顿时让他收回了手。 是个女子,难不成是府中的丫鬟,想到此,他只用脚踢了踢此人道:“醒醒!” 见此人仍旧没有反应,顾昀便伸手欲探她鼻息。 春枝刚恢复意识,便发觉一双手落在了自己脸上,她开口便要叫喊,谁知道被人抢先一步发觉了意图,迅速的便捂住了她的嘴。 “住嘴。”顾昀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来,为了制住她的动作,刚才那一刹那人便已经压在了春枝的身上,春枝听到此声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竟然是顾昀,是他让人打晕自己把她带到这里来的? 春枝如今眼前一片漆黑,如今身子又被人压制着,闻到面前人身上浓烈的酒气之后,不由的又挣扎了起来。她如今心中诸多疑惑,可来不及细想,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毕竟如今压在她身上之人是个男人,她怕他当真会对她做出一些下流之事来。 顾昀感觉身下之人挣扎的有些厉害,心中不免有些不耐,本来没有任何反应的身子如今被她一磨蹭,倒真的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他暗自咬牙,正欲松手,骤然感觉到手中一阵剧痛,竟被这女子冷不丁咬了一口,心中的烦躁顿时化为火气,他只再次捂住她的嘴,在她的耳朵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莫要再挣扎,若是再敢咬我,我定要你好看。” 春枝此时哪里还听的进他的威胁,只想要对其破口大骂,可奈何嘴被捂住,任何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开始用手抓挠他的身子,可因为是冬日,他身上穿的太厚,抓来抓去也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顾昀却被这不轻不重的抓挠勾起了私欲。 他想着此人也不知是府中哪里的丫鬟,竟然如此烈性,自己本欲问清楚明白她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便放了她,却没想见她如此不识抬举,若是因为她的喊叫把附近的人引来,门一打开说不定他们还以为他对其做了什么,岂不是会让他颜面尽失。 他只有些厌烦的用手制住她的手腕把其按在她头顶恶狠狠的道:“你若是再叫喊,我便在此收拾了你!” 春枝心中一颤,挣扎的动作小了些,心想果真是他让人把自己带过来,她扭头欲甩开他捂住她嘴的手,却被顾昀认为她又想要叫喊,于是更加加大了力气。 眼前虽是漆黑一片,顾昀也能察觉到身下女子身形纤细,他粗喘了几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欲念缓声道:“你莫要再动,我不动你,待天明便放你离开。” 春枝本已心如死灰,骤然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仿若看见了生机一般,当真止住了挣扎。 顾昀沉默了一瞬,脸色不由难看下来,心想原来她挣扎的如此剧烈竟是怕他对她不轨,想他堂堂的顾府大公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会看上一个如今都不知什么模样的丫鬟,她未免也想的太多了。 春枝平复着呼吸一动不动,岂料捂住她嘴的手却丝毫未松开,她只察觉他松开了按住她手腕的手,把身上的腰带解下来缠在了她的手腕上,随即便往身下探去。 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传来,春枝一瞬间便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内心一瞬间觉得又恶心又崩溃。 女子身上的馨香萦绕在鼻尖,完事时顾昀还是不自主的又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春枝身子僵硬许久,他身上的酒气让她想吐,他从她身上下来,声音有些暗哑的道:“我松开手,你莫要叫喊,等到明日便可离开,若不然,我便掐断你的脖子。” 春枝无声的点了点头。 顾昀松开手,见她当真再没有叫喊,便也放心起来,问道:“身上可曾带帕子?” 春枝闭了闭眼,随即从袖口抽出帕子递给他。 顾昀摸着手帕,摩挲着擦干净了她的衣衫,手突然摸到了她腰间的一个东西,他一怔,黑暗中表情突然变得阴沉起来。 一双手掐在了春枝的脖子上,顾昀淡声道:“你不是丫鬟,你是谁?” 窒息感瞬间萦绕全身,而春枝的脑袋却越发清醒。 听到这样的问话,她何至于还不知晓顾昀并不知道是她,怪不得他今夜说的话都这样奇怪,原来是把她认成了府中的丫鬟。 想着下药的茶水是赵氏给她喝的,总归就算有人过来也应当是顾衍,怎么可能是顾昀呢?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差池,让她在此撞见了顾昀。 察觉到黑暗中盯视着自己的目光阴冷异常,春枝呼吸不由一紧。 若是她此时出声,顾昀必定会认出她来,他若知晓是她,还会让她活着出去吗?毕竟他刚才在她身上做了那样让人难堪的事,说不定会杀人灭口。 压抑住心中的狂跳,春枝只感觉黑暗中他的脸离她极近,粗重的呼吸都已经喷洒在她的耳际,让她的心一瞬间拔凉一片。 就在春枝觉得将要窒息而死时,脖子上的手突然松开了,继而是撕扯她衣衫的动作,布帛的撕裂声传进耳中,春枝只下意识的出声道:“不要!” 面前人的动作戛然而止,随即一双手捏住了她的脸,顾昀冷寂的声音传到了耳中:“是你。” 春枝霎时间眼泪便流到了耳际,随即啜泣声越来越大,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闪过,那就是她完蛋了。 黑暗中顾昀此时也咬牙切齿,听着不断传进耳中的啜泣,只沉声道:“我不知晓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春枝不理会他,只坐起身子向后挪去。 顾昀察觉到她的动作,脑中霎时间才想起自己刚才做过些什么,只半晌才道:“今夜之事,我会弥补,待明日便与父亲言明求娶。” 春枝拢住已经被撕破的衣服,按捺住心中的恨意道:“不必,今夜之事,希望大公子以后便当做从没发生过,你我以后婚嫁,各不相干。” 顾昀脸色一变,随即只道:“你如今都已经这般,还想嫁给谁?若是嫁给了我,以后便是顾府少夫人,难不成你想要嫁皇子不成?” 春枝听到这样一番话,心中只觉得分外屈辱,她想嫁给谁是她的权利,干他何事,想到原主上一世嫁给他之后的悲惨,她只道:“我嫁的夫君只能有我一个妻子,不能纳妾,不能有外室,连通房都不能有。” 顾昀怔住,随即冷笑了一声道∶“你未免也管的太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