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音音你可曾喜欢过我?(1/1)
第一战,双方算是打了个平手,谁都没讨到半分好。 大凉大军在丰洲城外五里就地扎营,双方首领均受重伤的消息很快便在城中传开。 自然也传到了阿音的耳中。 本来这段时间她就一直寝食难安,如今听到两军首领都受了重伤的消息,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忙忙地收拾好行囊,准备赶往丰州。 乌云见此情景,急忙上前阻拦道:“可墩,可汗临行前特地叮嘱过,绝对不能让您离开王帐。” 阿音心急如焚地说道:“前线正在打仗,阿鸢受了重伤,伤亡士兵不计其数,师父身边也没个帮手,你叫我如何能安心待在这里!” 乌云劝道:“可是,可墩,这实在太危险了。您要为阿巴还考虑啊。” 提到夭夭,阿音收拾行囊的手突然停住了。 是啊,她走了夭夭怎么办?总不能把夭夭也带去吧。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一双小胳膊忽然紧紧抱住了她的大腿。 阿音低头看去,只见女儿仰头望着她,眼中满是渴望和不舍。 “阿娜,你带夭夭一起去吧,夭夭也想念父汗了。” 阿音心下一软,缓缓屈膝蹲下,抚着小小姑娘的脸蛋:“夭夭,外面现在很危险,阿娜不能带你去,但是你父汗受了重伤,阿娜不得不去,你可明白?” 夭夭眨巴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那父汗伤得严不严重?” 阿音摇头,眼中满是担忧:“阿娜就是不知道,所以才想亲自过去一趟。” 夭夭想了片刻,然后抬头认真地说:“那阿娜放心去吧,夭夭会乖乖听乌云姐姐的话,等阿娜和父汗平安归来。” 阿音鼻尖一酸,不觉湿了眼眶,紧紧抱住女儿道:“好。” 她走出帐篷,命守卫去备车去丰州,守卫一听要去丰州,立刻跪下来,说什么也不肯带她去。 阿音又找了其他几名守卫,皆被拒绝。 阿音在王帐里急得来回踱步,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于是带着行李,匆匆离开了王帐。 牧仁得赛神医医治,又休养一月,身体已经基本康复。 他准备好马匹,准备前往丰州助可汗一臂之力。 见可敦突然到访,心中已经大致猜到了她的来意。 还没等她开口,便直接拒绝了。 “看在我那天用凝心丸救了你一命的份上,你就答应我吧。”阿音急切地哀求。 牧仁十分为难:“可敦,打仗不是儿戏,可汗怪罪下来,属下担待不起。” 阿音连忙表示:“我自然会向可汗解释清楚,绝对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 “这” 阿音佯装生气道:“怎么?难道在你的眼中,只有可汗才是最重要的,而我这个可敦却什么都不是吗?” 牧仁心头一慌:“属下不敢!” 牧仁拗不过她,终是硬着头皮应下,只求可汗到时候打他板子能下手轻一点。 随行人数共有两千余名,皆是精心培育的骑兵。 为安全起见,牧仁选的是条人迹罕至的小路,等赶到丰洲时,已经到了第三天上午。 城中百姓闭门不出,往日热闹的丰洲城此刻如同空城。 马车在济世堂停下,阿音下车和牧仁道了声谢,便快步进了药堂。 药堂内人满为患,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伤势严重的士兵,几乎找不到一处可以立足之地。 阿音艰难地挤过人群,才勉强走到大厅。 赛神医正在替患者包扎,当看见阿音,原本倦意苍老的脸,立刻绽放出欣喜。 “哎哟,我的好徒儿啊,你总算是来啦!要是你再晚些时候到,为师这把老骨头恐怕就要撑不住咯!” “师父,阿鸢在哪里?” 赛神医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没好气地转过身去,继续埋头医治病人。 “在你住的那间屋里。” “谢师父,等我看了阿鸢就过来帮你。” 阿音说完,直接奔向里屋。 赛神医哼了声,嘴里嘟囔着:“得,真是女大不中留!人家小两口恩恩爱爱,我倒好,收了他一点药材就成了免费的苦力,老朽真是命苦!” 阿音加快步伐朝自己住的那间屋子走去,走到门口见门虚掩着,想也没想的直接推门而入。 哪知看见的,是阿史那鸢赤裸着上身站在桌前。 阿音当即瞠目,当对上阿史那鸢有些无措的双眼,方才反应过来。 “啊——” 伴随着一声惊叫,阿音急忙捂住双眼转过身去,那张白皙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脸耳尖脖颈都红了。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门、门也不关!” “天气太热,伤口捂着容易感染。济世堂如今全是男子,这段时间我一直独居在此,所以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阿史那鸢拿起纱布,替自己绑扎左臂上的伤口。 阿音听见身后动静,转头一看。 见阿史那鸢嘴里咬着绷带,左手负责缠绕包扎,显得有些吃力。 此刻也顾不得害羞了,快步上前,夺过他手中的绷带。 “还是让我来吧。” 阿音这仔细一检查才发现,他简直系得乱七八糟,只得将绷带解开,重新替他上药包扎伤口。 伤口很深,几乎快见了骨,难怪休养了好几日都没好转。 阿音心里暗骂萧胤下手可真够狠的。 可转念一想,他们二人武功不相上下,这是不是代表,其实萧胤伤的也不轻? 她包扎的极小心,生怕弄疼了阿史那鸢。 可他却是眉头都不带皱一下,一双眼含情凝着她,心中如吃了蜜般甜,乖乖配合,任由她摆弄。 “你怎么会来?我不是说了让你在王帐好好待着吗?” “我听闻你受了伤,心中实在放心不下,所以就来了,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阿音话落,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能等到身旁的人回应,便忍不住抬头偷瞧他一眼。 恰好对上那双柔情似水的眼,带着隐隐期待问:“音音是在担心我吗?” 闻言,阿音手中动作一滞,慌乱垂头,“你你我朋友一场,我我自然会担心你的安危。” 似乎觉得这样的解释还不够充分,又急忙补充了一句:“夭夭也非常担心你,还有乌云、牧仁他们都很担心你。” 阿史那鸢若有所思地点头,“所以,是牧仁带你过来的?” 阿音微微颔首,但很快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连忙摇了摇头,急切地解释:“不,不是的!是我逼迫他带我来的,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与他无关,你千万不要责怪他。” 阿史那鸢见她如此紧张,满心无奈:“音音,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打仗并非儿戏,这里太危险了,你留在这里只会让我分心。” “我可以帮上忙的!现在伤兵这么多,师父和军医根本忙不过来,你也不想他老人家累坏吧。” 阿音拿起剪子剪断绷带,迟疑一瞬,才问:“如今战况如何?大凉那边是什么情况?” 目光锁在他身上,似是在期待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阿史那鸢忽然想到那日萧胤说的那些话,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 “音音是想问萧胤的伤势如何吧。” 阿音闻言,身体猛地一僵,急忙否认:“没有!” 然而话音未落,手肘一不小心碰倒了桌子上的药罐。 阿史那鸢及时伸手接住,将药罐稳稳当当地放回桌面,盯着她略显慌乱的神色,一字一句道:“他伤的不比我轻,胸前和后背分别挨了一刀,我下手极重,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他不可能恢复如初。” 阿音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阿史那鸢将她所有情绪尽收眼底,落在腿间的大掌倏然握紧。 “嗯,你的药换好了” “音音在心疼他。”他突然开口打断,话语肯定。 “不,我没有!”她几乎是立即摇头否认,像是生怕被人察觉到什么。 过了两秒才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也不敢看他,匆匆起身作势要逃。 “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在外面等你。” 谁知刚迈出两步,一只大掌宛如铁钳,陡然攥住她纤细的手腕。 她如触电般,浑身都颤了下,本能地想要挣脱束缚,却发现他的手劲大得出奇。 下一瞬,更是直接被他扯入怀中。 阿音惊呼一声,慌乱之中抬手去推他的胸口,但他的动作更快一步,双臂迅速合拢,牢牢地锁住了她的后背,让她无法动弹分毫。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声。 她被迫直面阿史那鸢炽热的目光,清晰地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以及微颤的声音。 “音音,我也会吃醋,会难受,也变得越来越自私,越来越贪心,奢望能够得到回应。” 话落,趁着她尚未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低头,准确无误地覆盖在了那片唇瓣上。 他吻得极轻缓温柔,耐心用舌尖细细描摹着她的唇形,然后慢慢含住、轻吮。 阿音一双眼睛睁得又大又圆,忘了挣扎,也忘了反抗,脑袋里如烟花炸开。 直到灵活的舌尖妄图撬开她的牙关,迫切与之交缠,她的理智方才清醒一些。 “唔!阿鸢你不要唔” 好不容易寻着间隙想开口,谁知那只大掌死死扣住她的后脑,她根本没有机会,只能仰头承受。 承受他的温柔、嫉妒和积攒多年的爱意。 似是恨不得在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 阿史那鸢知道她想说什么,他不想听,也不爱听。 萧胤的话已经让他不痛快了好几日,偏偏音音还在维护他、担心他。 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一点比不过萧胤。 阿史那鸢生气的咬住她的下唇,又怕真伤了她,只敢用牙齿轻轻啃着。 直到许久,才恋恋不舍的从那抹唇上移开,高挺鼻梁与她秀气鼻尖相抵。 靠得极近,热息相闻。 布满浓郁忧伤的眸色目不转睛,似是要直直望进她心里。 怀中的人轻轻喘着,杏眸殷红,媚色流转。 抿了抿被亲的红肿的唇,娇声开口:“阿鸢” 这声轻唤,听得阿史那鸢心口处重重颤了下,随即呼吸变得沉重。 他眸中染上深沉的欲念,带着浓烈的席卷侵略性。 或许娜木和先生说得对,他就不该做什么狗屁正人君子,就应当学萧胤那样,做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才好。 毕竟音音那么喜欢他、忘不掉他,不是吗? 想到此,落在她后背的大掌开始缓缓上移。 男人的这种眼神 阿音再熟悉不过,她眼睫微抖,趁着他还未再度吻下来时,挣扎着就要起身。 怎料阿史那鸢快一步禁锢住她。 在他怀中,她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任由他拿捏。 “嘶——” 衣领突然被一把扯下,露出瘦削美肩。 阿史那鸢盯着她脖颈那处瞧了又瞧,白皙洁净,什么都没有。 可他清楚记得,在月余前,这个位置曾留下过一道咬痕。 且是萧胤留下的。 阿史那鸢微微眯起双眸,低头,在那个位置重重一吮。 顿时,一阵酥麻从阿音脊背处窜起。 还没等她从这个吻中缓过来,男人的唇又在她的锁骨、肩膀留下不少红痕,就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宣示主权。 “阿鸢,你先松开我好不好。”阿音害怕的声音都在发颤,几乎快要哭出声来。 对于那种事,她是有阴影的,更讨厌被强迫。 阿史那鸢缓缓抬起头,对上她泛红湿润的眼眶,眼皮垂下。 他终究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他容忍不了旁人欺负音音,更不能允许自己欺负音音。 “音音,你可曾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瞬间。” “我”阿音此刻害怕的想哭,脑子完全是迷糊的,“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没有。 阿史那鸢扯了扯唇角,眼底染上抹自嘲,抬手将她滑落至腰间的衣襟扯回。 阿音重获自由后,逃也似的起身,兀自整理着衣襟,待目光重新落回他身上时,这才发觉他脸色苍白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