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青梅竹马VS天降(1/1)
越初终于按耐不住,抓起茶几上的钥匙。 墓地一般都在郊外,这会儿路面肯定泥泞不堪了。 那个笨蛋脚才刚好,别又不小心摔一跤。 越初想出门,才记起根本没有地址。 “呵。”他干嘛又开始犯贱? 她要是在意自己,早该发个消息回来了。 越初自嘲地笑笑。 这次他不可能再主动了。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下得让人心烦。 徴羽本来安静趴在窝里。 这会儿不知发什么疯,一直咬着他裤腿,想要拽出去。 “干嘛?” “汪!”它前爪趴在地上,使劲儿摇尾巴。 如果许蔚然在的话,一定都跟它玩儿了。 越初摸摸它的头,“想她了?” “呜呜~”狗狗从喉咙里,悲鸣出声。 越初手指着它鼻子,“是你想她回来的哦,可不是我。” 徴羽疯狂点着脑袋,一直不停摇尾巴。 越初拿起手机,给苏阳打了电话。 “你们明天不是有单元测?” “啊,对。”苏阳的声音有些含糊,似乎在吃什么东西。 越初无聊地耍着蝴蝶刀,“你不担心考砸了,被你老爸打一顿?” “应该不会吧,我现在也没倒数了。” “家长都是这样子的。你拿了六十分,就希望你得八十分。” “对哦,我爸也是这样说的。” “让你蔚然妹妹回来,抓紧补个课吧。” “我怎么没想到,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你问一下她地址,我看看还有多久才能回来?” … 郊外,慈恩园。 许蔚然跪在墓碑前,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的照片。 她对妈妈的记忆已经很模糊,这是她仅有的一张照片。 她以前曾问过爸爸,但许志杰什么都没说。 听舅舅讲,母亲死后,爸爸就在其他地方安了家。 他的另一个女人,自己从来都没见到过。 包括这次遗产纷争,她竟然也没露过面。 许蔚然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孟云起站在旁边,默默撑着伞。 他原以为这女孩很坚强,在学校无论遭遇什么,都从没见她哭过。 很多同学在背后议论,说她和那个杀人犯父亲一样,都是冷酷无情、没有心。 直至那天,他同家人去祭祖。 孟云起在墓地,看见九岁的她哭得撕心裂肺。 小姑娘的眼泪砸在墓碑上,哭声回荡在整个墓园。 那样悲伤的情绪,感染了每一个前去悼念的人。 也让他的心揪紧了。 往后的每一年,孟云起都会关注到,那个孤独的瘦弱身影。 随着年龄增长,小姑娘一天天长大。 她在墓碑前的痛哭,慢慢变成默默流泪。 少女那无声的哽咽,却更让人心疼。 许久后,许蔚然恢复了平静。 孟云起弯腰,伸出一只手,想拉起她。 许蔚然摇了摇头,“谢谢你这些年陪着我。” “不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嘛。” “以后。”她看着墓地周围,大片大片的百日草和银莲花,“你不用来了。” 孟云起愣了一下,“为什么?” “我有喜欢的男孩子了。”许蔚然侧头看着他,“也许明年,就是他陪我一起来。” “……”孟云起握着伞的手紧了紧,“好。” 这时,她接到苏阳打来的电话。 孟云起在一旁安静的站着,听她给对方报上地址。 许蔚然对他抱歉说道:“下午不能陪你了。我答应了每周给同学补课,帮他们提分。” “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吗?” “嗯,还有他的朋友。” 孟云起想起来,“就是你转学那天,问我该给男生送什么礼物那个人?” “是。” 孟云起沉默几秒,“我知道了。” “我们到那边亭子先避避雨,等会儿就有人来接了。” “好。” 孟云起插手,站在那里,看着亭子外的雨帘。 “之前你说,他妈妈是警察?” 许蔚然手指动了动,“是。” 不仅如此,越初的理想也是想当一名警察。 可她父亲却是个罪犯。 如果他知道…… 孟云起回头看着她,“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你父亲做的那些事,都与你无关。” “嗯。” 许蔚然没想到,是越初叫了车并且亲自来接。 少年坐在后座。 阴沉沉的天,让车内光线显得更加暗淡。 他一身黑色长衣长裤,抱了一束白菊花。 17岁的少年身形修长。 他收起一身痞气,整个人看起来庄严肃穆。 越初下了车,“阿姨的墓在哪里?” “那边。” 他走过去,把花放在旁边,看着碑上的照片。 “你和阿姨长的真像。” “嗯。” 沉默了会儿,许蔚然看他淋在雨中,头发和肩膀都湿了。 “回去了吧。” 许蔚然先一步上车,他也跟着落坐后排。 越初看向她:“你这位朋友住哪儿?我让师傅先送他回去。” “不用,我的家人等会儿就来。”孟云起站在车外,淡淡看向里面的人。 越初勾了勾唇,升上车窗,“那我们先行一步了,谢谢你陪她来。”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到家门口的时候,许蔚然推开车门。 她走下去,头顶就有一片如花朵般的伞遮住天空。 越初没给她好脸色,依旧表情冰冷。 “怎么,还舍不得你的青梅竹马小哥哥啊?” 许蔚然看着伞全偏向自己这边,他的大半个身子都淋在外面。 “越初哥,谢谢你。就知道你最好了~” “……”撒什么娇。 看不出来,他在和她冷战吗? 许蔚然拉了拉他,让两人都躲在伞下。 “快点回去了,洗个澡换身衣服。” “啧。” 越初去洗的时候,她在厨房煮了一碗红糖姜汤。 他出来,女孩就将碗递过去。 “喝一点,别感冒了。” “我看你那青梅竹马的小哥哥也淋湿了。怎么,不去跟他煮啊?” “那只是同学,你不一样。” “哪点不一样?” “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呀!” 少年的胸膛,涌出一丝甜味,忍不住嘴角动了动。 随后他又板着脸,“当然不一样。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才刚认识三个多月嘛。” 许蔚然看着他傲娇的模样,“你不喝算了,我拿去喂狗。” “……” 她把碗放到徴羽鼻子前。 它嗅了嗅,嫌弃地走了。 蔚然回头,把碗塞给他,“狗也不喝,给你算了。” “???” 靠。 他冒着那么大的雨,从家里到墓地,三个小时来回的车程。 就得到一碗,狗都不喝的姜糖水? 疯求了。 越初喝了一口。 该说不说,姜糖水还有点好喝。 他一口气全喝了进去。 感觉尸体都暖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