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幸福村的那个傻子(41)(1/1)
三个人坐成 人 从 的模式,屋里的空气仿佛都因为乔震生的到来凝滞了下来。 乔震生淡定的喝了口茶,目光像是不经意的往两人的方向一扫。 沈怀砚带着林溪知神同步的勾起手指刮了刮鼻梁,两人鼻子都白了,眼珠子还在满屋子乱转。 要是别人当着他的面心虚成这样,他早把人拎回去用高照灯对着太阳穴照他个三天三夜,奈何人家刚立了大功,来之前领导特意叮嘱过他要亲民,别板着张脸吓人。 而且刚才沈怀砚听说有人被救了,所表现出的那种高兴确实是演不出来的。 沈怀砚试探道:“乔兄弟今天就只为送锦旗?” “还有……”乔震生突然停顿,沈怀砚心提了起来…… “喝茶。” 沈怀砚长长呼出一口气,随即咬紧牙念叨:“喝茶好啊喝茶好啊。”他算是看出来了,乔震生这是看出他们心虚,在故意吓他们。 他这个人小事上一向睚眦必报,看着桌上那盆韭菜鸡蛋馅,脑子中突然灵光一闪,他故作和对方闲聊:“乔兄弟条件这么好,应该有对象了吧?” 乔震生不懂他话题为什么跳得这么快,但礼貌使他诚实回答:“没有对象。” “没有对象好啊,没有对象好啊!”沈怀砚激动的一拍大大腿,“没有对象就留下来吃晚饭吧。” “我不了……”乔震生刚想起身拒绝,就被沈怀砚摁了回去,“哎呀,别客气,回去也是一条狗,哦…不是…自己一个人,不如留这里和我们一起凑个热闹。” 韭菜加腰子,效果加倍,嘿嘿! 林溪知一看就知道沈怀砚又要使坏了,他嫌幼稚,但在面对乔震生质疑的目光时,还是嗯嗯点头,“是呀是呀。” 然后乔震生就莫名其妙加入了包饺子行列,他当兵第一站就是炊事班,进过炊事班的兵最终归宿都是厨神,包饺子自然不在话下。 而沈怀砚一手做饭手艺都是从十几岁就开始学的,他爸说了不会做饭的男人将来是娶不到老婆的。 两人包的饺子一个赛一个的漂亮,褶子都快捏出花了。 看到一旁一个饺子要用两张饺子皮缝补的林某人,两人瞳孔放大,为了今晚的饺子不变成超级包子,都默默加快了包饺子的速度。 最后出锅的时候,一群漂亮饱满的饺子里混杂着几个圆不圆,方不方的物体。 林溪知包的那几个离乔震生那头最近,秉持着到别人家里吃饭不挑筷的原则,他还是鼓起勇气将筷子伸向那几个东西 。 身旁传来一声轻哼,沈怀砚伸出筷子将林溪知包的那几个全夹自己碗里,眼尾上挑瞥了乔震生一眼 ,仿佛在说,我老婆包的饺子是你能吃的吗? 沈怀砚一口咬下去,满嘴的饺子皮,林溪知还眯眼朝他笑,“好吃吗?” “你心里得有点数,宝贝,以后这种活还是我来吧。”沈怀砚好笑的捏了捏他后颈。 林溪知还张开嘴凑过去,“让我也尝尝。” 谈恋爱好像都这样,吃到很难吃的东西也要跟对方分享一下。 沈怀砚没不让他吃,只是给人吃之前,先将那厚厚的一层皮吃掉,把馅喂给对方。 乔震生默默放下筷子:“……” 吃完晚饭,沈怀砚很反常主动要求将人送下楼,听说乔震生家里就剩一个爷爷,还将剩下的莲藕汤给乔震生打包带走了,“我这汤炖的不错,带回去给乔爷爷尝尝。 这还是乔震生第一次到别人家里连吃带拿的,这种感觉颇有些微妙。 他淡淡道:“说吧,有什么事?” 被戳穿意图,沈怀砚也不觉得尴尬,正经神色道:“我确实有件事情需要请你帮忙,我过两天要去一趟国外,我想让你到时候帮我查溪知道的考试成绩,我们在国外可能没那么方便,而且到时候可能会有人想趁机顶替他的成绩,所以想让你出面帮我查。” 乔震生眉宇微微蹙紧:“高考成绩怎么可能有人顶替得了?” 沈怀砚轻笑了一声,“你可别不信,这个世界就没有权利和金钱换不来的东西,等成绩出来后,你们可以趁这次机会去查一下,结果一定会让你们震惊。\" “实话跟你说吧,溪知其实是万新区闫区长的亲生儿子,但他跟闫家人关系都不怎么好,考试前闫家人还试图阻止他去考,虽然被拦住了,但我想他们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成绩上下手脚。” 乔震生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查一下成绩并不会违反规定。 他更在乎的是沈怀砚所说的有更多的人都在毫无察觉中被顶替了成绩,高考对于有些人来说是改变命运的关键,苦读十年的成果最后被权利之上的人偷去,任谁也受不了。 有乔震生看着,沈怀砚终于可以放心的带着人飞往国外。 出发前沈怀砚还神神秘秘的不肯说去哪,到了机场一看机票上目的地是德国,林溪知瞬间就明白了他想干什么。 德国在治疗骨科方面的疾病很出名。 他眼前蒙了层温热的雾气。 沈怀砚便过头,借着拥抱的姿势,在林溪知脸颊轻吻了一下,“好了宝宝,不哭了。” 林溪知鼻尖发酸,声音涩哑:“你哪来的钱啊?” 沈怀砚拿额头贴了贴他,像是试图用这种方式驱散他的眼泪,低声说:“我炒股挣的,放心吧,你老公可能挣钱了。” 林溪知定定的看着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落后的小山村里,还傻愣愣的人不经意做了承诺,说要一辈子背着他走就真的没有哪一次把落下。 林溪知在德国做完手术后半个月左右,也顺利知道了自己的考试成绩688分,跟他自己估算的差不多。 沈怀砚比他还激动,特地跑中国超市买了一沓红包,给来查房的医生和护士都发了红包。 “das ist bei uns cha sitte, dass gute g?ste rote ugaben erhalten, wenn gutes schieht ,die herren sd jubel auflegt”(这是我们中国的习俗,家里发生好事了要给客人发红包。) 沈怀砚用德语给拿到红包的人解释,大伙都觉得挺新奇的,说红包上的图案很可爱。 主治医生检查完林溪知的腿,也收到了红包,花白胡子的老医生挑挑眉,笑道:“e su?es liebespaar”(爱情美满。) 沈怀砚和他握了一下手,笑了笑,“das ist sch?ner als je zuvor der welt”(谢谢,世间再无比这更美妙的事了。” 乔震生还带来了一个消息,闫青山和周琳因为帮人顶替成绩被革职调查,财产需要进行审查清算,其中有涉及到一笔财产是闫老太爷留给林溪知的,两代之内都需要查,所以林溪知暂时无法继承这笔遗产。 这林溪知倒是无所谓,他本来也没有打算要这笔钱,闫家对他没有教养之恩,他对闫家人也没有孺慕之情,还是两清了好,他让乔震生调查过后如果这笔遗产没有问题,也不用再过问他,直接替他捐给国家。 打完电话,他咣叽将脸埋进沈怀砚怀里,“我又变成穷光蛋了。” 沈怀砚依靠着床头看财经报纸,一只手搭在他屁股瓣上,有些心猿意马“宝贝,你说自己是穷光蛋,这是对你老公我的不信任。” “你不可惜吗?”林溪知:“没有小洋房住了。” 沈怀砚搁下报纸,俯身狠狠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二十平的小屋我都陪你住了两年,还怕这个。” 林溪知揽住他脖颈往下勾,在他唇上啵了一口,一触即分,但沈怀砚哪肯那么容易放过他,低下头霸道的含着他的唇深吻,湿热的气息撬开唇缝灌了满口腔,林溪知被亲得有些晕乎乎的,听到沈怀砚在他耳边哑声说:“但你得补偿我。” 感受到对方底下的蠢蠢欲动,许久不做,他也有些馋了,但还是嘴硬:“我腿还没好呢。” “不碍事。”沈怀砚正面捧着人屁股用抱小孩的姿势将人抱起,明明抱着个成年人,却像揣着袋一样轻松 他先抱着人去锁了门,又从一旁翻出一件脏衣服平铺在椅子上。 林溪知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做事前准备工作,脸色瞬间通红滴血,在椅子上铺东西,跟古代人圆房怕弄脏被褥,会提前铺一层东西垫着一样。 那天夜里,病房里的椅子咯吱咯吱响了大半宿。 第二天医生来查了三次房,林溪知都在睡 ,睡得面色红润,气色好的偷吃了什么神通大补药。 面对花胡子医生揶揄调侃的眼神,沈怀砚轻咳了一声,默默用报纸挡住了脸。 林溪知的志愿填了清华的化学系,上大学得住校。 沈怀砚委委屈屈,谈个还在上学的小男朋友就这点不好,但幸好学校离家也不远,林溪知周六周日还可以回家住。 沈怀砚就将现在的房子再续租了半年后,半年后他攒够钱再把房子直接买下来。 两人赶在大学开学前半个月回了国,林轩云还特地去饭店订了几桌酒席,请了亲戚朋友,庆祝林溪知考上清华,之前人不在就没办,现在人回来就补上了。 更令人高兴的是林溪知的腿可以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 林轩云为儿子高兴又有些心酸,林溪知出事之后,性格就变得越加内敛不爱出门了,他不说,林轩云也知道,他在外面走着,都有人对他的脚指指点点,怜悯的嘲讽的都有。 他实在恨死闫家人了,把孩子要回去,又不好好爱惜他的孩子。 林轩云一高兴,连有亲戚想给林溪知介绍女朋友,他都先帮着挡了回去。 酒席程以先也被邀请来了,他先说了几句场面话,夸了夸林溪知,才坐下喝酒吃饭。 酒席中途,他突然端着酒杯蹿到沈怀砚右边没人的位置坐下,响亮的打了个酒嗝,满身酒气,他掰扯着沈怀砚的手臂,“真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沈怀砚将剥好的虾放进林溪知的碟子里,被人猛地一扯,差点将一旁的酒杯带下桌,他将酒杯放里边一点,礼貌的点点头,“程总。” 程以先醉的不轻,大着舌头道:“怎么样,现在要不要来我们公司上班?” 沈怀砚这次没再直接拒绝,他考虑了一下林溪知现在在北京上学,他肯定是不能离开老婆的,暂时去林轩云公司上班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林溪知给他夹菜,“你想去吗?”他喝了点酒,眼底一片潋滟的水色,脸颊微微泛着潮红,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 沈怀砚看的齿尖发痒,要不是人多,早摁着人咬上去了。 他低声说:“嗯,在考虑。” 林溪知眼底有些纠结和不舍,但最终还是提议道:“你想不想去深城?”深城是上辈子沈大炮发家的地方。 纵使有再多的不舍和对分离的恐惧,他也怕自己会误了对方的机遇。 沈怀砚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在桌底下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低眼看他:“如果有机会让你回去,你会离开我,到另一个我身边吗?” 林溪知顿了一下,眼中水色更深,他很用力地摇摇头,“不会。” 永远不会,他爱沈怀砚,爱沈大炮,爱和他相爱过的每一个时刻的对方,而不是上辈子那个新闻里富裕的沈大炮,换一个时间,地点都不是他要的爱人。 沈怀砚低声轻笑,眼中温柔满溢,“我也是,溪溪,你在这里,我哪里也去不了。” 下一个百年,下一个世界,下一个时空。 他永远都不会离开林溪知。 程以先只是趴桌子上缓了一下酒劲,再一抬头,身边已经没人了。 饭店后边昏暗的小巷里,两道人影紧密贴合着,沈怀砚喘着粗气将人摁在怀里,“溪溪,一定要来找我。” 他能预感到,自己离脱离系统的时间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