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好眼熟不确定再看看?(1/1)
千树这话一出,众人顿时窃窃私语开来,纷纷对眼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王家主做出自己的猜测。 千树是隐医中的佼佼者,所以众人对他的判断都很信服,再者他们自己也感觉到这人身上没有之前看见的那么耀眼,因此就更加坚信眼前的王家主已经是个死人了。 至于他是怎么死的…… 既然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那就只能靠猜喽,到要靠猜的程度上,那都是别人嘴里说的是个什么样,那就是什么样子的了。 就好像当初仙家灭门的事情那样,真相被所谓男女爱恨掩埋,往后的纷纭众说,不过就是几张嘴随便嚼罢了。 可是,如果王家主现在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死人,那萧景臣完全犯不着在这里停下脚步,然后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气氛越来越诡异,本来还在叽叽喳喳猜测着王家事情的众人慢慢地噤了声,齐齐抬眼看向坐得身板挺直的王家主。 一时之间,这里仿佛成了一场默剧,没人敢有多余的动作,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苏衡皱了皱眉,先是看了一眼萧景臣,然后有些迟疑,道:“活傀?” 活傀,顾名思义,就是一种拥有一定活人特征的傀儡,它虽然名字中有一个“活”字,但终究不是真正地活着。 百年前,活傀指代的只有一种,那就是一种制作超仿真娃娃,然后再往娃娃里面注入灵魂的高超技术。 但百年后,出现了另一种活傀,那就是找一具活人的躯体,用一种术法将躯体里原本的主人驱赶或者灭杀,最后再往里注入一点意识,它们有自主的一点微末意识,足够听话,是最好的傀儡。 这种东西十分阴损,但后来因为出现过一件大事,那就是有人注入意识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操作错误,将本该死得偷偷的恶鬼魂灵给招了进去。 恶鬼早就没了身为人的那点良知,它现在完全被死前的执念,以及杀戮,于是一个本来应该成为最听话的傀儡的东西,变成了一个实力强大的杀戮机器,捅出了十分大的篓子。 有了这样的前事做警告,就是那些修邪道的人也是不敢乱用这个术法,生怕吃鸡不成蚀把米,到最后把自己的命都赔了进去。 得不偿失,得不偿失。 如今苏衡说这是活傀,那到底是哪一种呢? 周离行盯着那背影看了一会儿,内心既不认为眼前的“人”是单纯的死人,也不觉得如苏衡所说的是活傀。 苏衡毕竟是常年守在界碑旁边不出动的大妖,对于人类社会的玄学界其实不算特别懂,苏衡可不是一个无聊会拿着书琢磨的人,最多就是叫别人给她说点八卦,远程吃点瓜罢了。 但周离行是一个拥有这一整个大书房的人,虽然这些东西都是周老爷子那个不顾后人死活的杀千刀收集的,但不得不说,他的术法涵盖的内容着实是多,很多偏得不能再偏的冷知识都能在这里找到缘由。 特别是……有关于不走正统,有几分偏颇,甚至是完全往邪道那边跑的书。 从这些书的种类复杂程度能看出,周老爷子是一个不择手段也要达成目的的人,他从不拘泥于一家之言,往往哪种有用,他便去研究哪种,也不管是正道还是邪道。 所以,“什么都会一点”这个特质已经是周家人的老传统了。 周离行和周家老爷子不同,他不知道周家是从哪一代开始烂掉的,但他打从拿起符篆起就知道,周家往后要断在他这一代。 想要把一切都在此终结不是说说就能办成的,所以周离行其实一直有在拼尽全力地琢磨,在这些琢磨的过程中,他翻阅了很多书,很多稀奇古怪的邪书都给他看了一个遍。 虽然看得一个头两个大,无数次地想把这些书全部挑出来全烧了,但还是没能烧,因为萧景臣说要拿去“充国库”。 事实证明,看书多还是有用处的,就比如说现在,至少周离行能看出眼前人确实不是苏衡所以为的活傀,而是……真真正正的人。 周离行上前两步,伸出手搭在了萧景臣的左肩,道:“夺舍,还是一体双魂?” 萧景臣眨了眨眼,没有拂开周离行的手,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伸出手,掌心处浮现出一个蓝色小阵,小阵里飘着一团幽幽灵火。 徐渭川:“……” 那火看着好眼熟,不确定,再看看? 旁边的江远小声嘀咕,道:“总感觉这东西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熟悉得很嘞?难道是幻视家里的煤气灶了?” 徐渭川扶额,好了,既然江远也觉得眼熟,那这小火苗八成就是当初在上阳市天水街放火的那一朵,时隔几个月,这家伙居然又出现了,简直就是缘分。 看见这小火苗,卫扶苏心情也有些复杂,天水街她也曾去过,并且是亲身经历过的,后续的处理也她略听到过一点风声。 似乎是不了了之了,事情闹得那么大,最后却什么交代都没有,对外公布也只说是失火,而天水街靠近城市边缘,是个城中村,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条罪恶之街有一些公布了,也有一些没公布,所以在广大普通人的眼里,这不过就是一个不幸的意外,听得时候惋惜一下,过后也忘了。 菜鸟三人组和这小火苗俱是渊源颇深。 不过这几个人知道内情,周离行却是不清楚的,就算是听说过上阳的那件事情,他也不知道这其中其实是有蹊跷的,跟所有普通人一样,他也认为那不过是一场意外。 所以,当察觉到三人面色在看见灵火的那一刻俱变了神色时,他微微眯了眯眼,觉得这事不太简单。 萧景臣屈指弹了一下阵法中的小火苗,那灵火立马顺着他的力道跳了跳,然后一跃跳到了王家主的肩头。 小火苗蹿地一下在他的肩头烧起来,然后又跟被泼了凉水般蔫蔫地又缩小成豆大的小火,火的最底端,一只细白的手稳稳地捏着,轻松得像是捏着一只在肩头嗡嗡地想咬人的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