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校园鬼故事界的耻辱(1/1)

李鹏说:“那天警车都来了,就是因为我们学校死了人,听说那人是无缘无故地就从高楼上掉了下来。” 没等大家再次发表什么的想法,李鹏接着说:“还有啊,我听说那姑娘是穿着红衣服死的,民间传说,穿着红衣服死去的人,死后有极大的可能会成为厉鬼。” 周离行摇了摇头,啧,这都是民间传说啊,真正能让灵失去理智的可不是什么红衣服之类的外物,而是那深深的执念。 至于为什么厉鬼多红衣?因为那红衣不只是红衣,而是嫁衣。 在古时,嫁人其实几乎是将一只脚踏进了坟墓,被婆婆磋磨,被丈夫嫌弃,要操持家务熬成黄脸婆,又要忍受丈夫的不忠不义。 那一张婚书,与其说是婚书,不如说是卖身契。 不让女子入学堂,他们垄断知识,就是为了控制她们的思想,好让她们贤良淑德,为那些男人们操持家务、生儿育女。 这样压抑的事情,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会发疯,嫁衣是发疯的起始,执念自然就落在了这里。 极致的疯狂让她们所谓的贤良淑德尽数散去,只余下疯狂,是那种敌我不分、想要撕碎所有的疯狂。 “最最关键的是,晚上的时候,有人看见那个女生穿着红衣服在楼下游荡,她抬起头,冲那人森然一笑,露出一口惨白的牙!” 李鹏说着说着,突然就阴森了起来,连声音都带着恐怖音效,众人的心都被他的话给带动,同时揪了起来。 周离行挑了挑眉,伸手将李鹏口袋里的手机抽走摁了一下,恐怖音效戛然而止。 众人:…… 难怪刚刚听着就觉得好像自带音效,原来这家伙用了科技,简直就是在作弊,是校园鬼故事界的耻辱! 所有人登时翻了一个白眼,齐齐嘘声:“切~low。” “这种劣质鬼故事,我八岁的时候就不信了好伐。” “有没有一点新意啊,女生、跳楼、红衣、还有一个目击者,简直是千篇一律。” “就是就是,我现编的都比这个好。” 李鹏立马跳脚,“听得那么认真,吓得那么真情实感的人难道不是你们吗?现在个个都成了事后小诸葛啦?” 没一会儿,众人又闹作一团,谁也没有在意这件事情,只以为不过是最寻常的校园小故事。 周离行却上了心,虽然李鹏是在讲故事,确实存在编造的成分,但那个女生死了,这是真的,好多人生病请假,这也是真的。 如果这真的是有关玄学方面的事情,如果不解决的话,估计会产生更大的影响。 影响扩大之后让国安部来处理,还不如在还没造成多大的损失之前,先把这事情给干掉,反正他干活天道会给加功德,他还可以用这事儿直接对接萧景臣,叫他给自己发钱。 一来,他有办这件事情的能力,二来,这事确实撞到了他的眼前,办好后又有福利,真的找不出一个不干活的理由。 有了决定后,周离行拿着书目标明确地逛校园去了,他‘不经意’地走到美院,又溜达到据说有人看见了鬼的宿舍楼。 他溜达到宿舍楼的时候,看见花坛上种着的铁树略有些奇怪,凑近看才发现,不知道是哪个人才,闲出屁了将人家长条的叶子给编到了一起,像极了一件树叶版毛衣。 周离行嘴角抽了抽,对这个素不相识的人报以诚挚的敬意,能在这里编出这么一个大工程,估计等了挺久的。 宿舍楼这边溜达完,他又去往事发地——综合楼。 周离行坐在综合楼下面的长椅上,对面那边种了一排排的银杏树,现在叶子是青绿色的,等到了秋天,银杏叶变黄的时候,那会是一场难得的美景。 据说学校为了这几棵树,花了大好几万,钱全砸在了搞绿化上面,一点都不考虑拨点给食堂或者是建宿舍。 周离行细细观察着这边的异常,这里早就没有一点案发现场的痕迹,事情才发生没多久就已经匆匆结案,死者的父母也不接受他们给出的失足跌落的说法。 学校里的“流感”和“失足”跌落的女孩,两件事无缝衔接,这些,会是巧合吗? 他正在思索的时候,一个女孩突然出现,手里抱着一根柳枝,凑到周离行的跟前,低头盯着他的眼睛。 周离行目光下移,地上没有影子,再抬头看对方的灵体,没有血气和杀气,那姑娘的眼神无波无澜,眼睛像是一颗嵌进眼眶里的玻璃珠。 这是…… 那天他接到周老爷子去世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坐在栏杆上的灵体!按理来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她早就应该消散了来着。 这个灵体,看起来像是被一不小心遗忘了,落在人世间里无边无际地游荡,没有归处。 他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阴司的鬼差办公的时候开了小差,少带走了一个,毕竟这个世界每天都在死人,阴司也可能会人手不够,毕竟“走无常”的规则出现不就是因为阴司忙不过来嘛。 当人口负增长的时候,死的人多而投胎位少,阴司里滞留的鬼就多了,这鬼一多,就容易出现一点点的小差错,忙不过来的时候,阴司会去委托一些有天赋的生人帮忙充当一下勾魂使。 这就相当于阴司编外人员,也叫作走无常。 周离行不搭理这个柳条姑娘的打量,当做没看见,直接摊开自己带来做样子的书翻看,只不过不巧,他手上拿的这本其实是同桌包了高等数学外皮的一本狗血小说。 周离行:“……” 艹,时运不济,居然这都能拿错,他真是服了。 周离行默默将书合上,一点都不想让这种毒物污染眼睛,一边在心里吐槽同桌的狗屎品味,一边在大脑里刷屏:尊重,但不理解。 突然,“高等数学”上冒出一个脑袋,柳条姑娘和煦地笑了笑,道:“你好呀,我叫薛覃,你叫什么?” 这姑娘笑得跟个面团一样,好像没有一点脾气似的,看着居然有一点……傻? 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用“傻”这个字的,实在是因为这个字太形象了,能完美地把这姑娘的特质给展现出来。 周离行沉默了一会儿,在姑娘如玻璃珠般的眼珠的注目礼下,他开口了:“我没叫啊。” “……” 好冷的笑话,猝不及防的笑了一下。 柳条姑娘又和煦的笑,软软地道:“你是傻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