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装在酸菜坛子里的灵（1/1）

毕竟刚刚在身边的萧景臣一直是q版的，虽然动不动就要暴躁打人，但比起大号的来说，真的是无比可爱了。 小胳膊小腿的，还有萌萌的小奶膘，就算娇纵也是漂亮可爱的娃，被打都很难生出怨言来。 q版萧景臣在本体旁边飞了一圈，转头看了一眼周离行后，直接化作流光融进了身体里。 分身灵体回归，萧景臣缓缓睁开眼，抬眸就对上了周离行饱含可惜的眼神。 唔……q版的萧某看起来真的很好摸的样子，可惜，体验券居然这么快就过期了。 难受，后悔，他后悔没有顶着压力多揉几下，当初没有下手，现在萧景臣变回去他就彻底没机会了。 萧景臣睁开眼睛，奇怪地看了一眼周离行，他总觉得周某人看自己的眼神十分古怪，但又看不出来是个什么古怪法儿，便直接将其归为对自己实力的惊叹。 唉~果然，实力就是一个男人最好的炫耀资本，他如此臭屁地想着，然后抬手，掌心托着一个酸菜坛子。 这个看起来普通的坛子正是q版萧景臣之前抱着的那个，里面装着他们刚刚抓到的囚灵。 只不过这些囚灵从最开始的一只，变成了现在的很多只。 因为这些囚灵周离行铁了心要度化，所以他们在解开封印的时候，将已经吞噬成一只的囚灵做了个分离处理。 只不过，这里面其实是少了一个囚灵的，一个永远没有以后的囚灵。 周离行看着那个酸菜坛子，神色略有些沉，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萧景臣放出囚灵，让他们去吃掉那些少年身上的灵印。 灵印上有灵气，吃这些对于囚灵来说是有好处的，相当于普通人吃补品。 囚灵的灵体经过这一系列的折腾出现了残缺，之前的互相吞噬更是让一些弱小的灵体几乎消散，将他们分开其实费了很大的心力。 那嘶哑的呼救声，以及身边掠过的无数影像，它们都不是完全的幻影，而是那些囚灵们最后能保留下来的死亡记忆。 最痛苦的事情，往往是记得最深的，深刻到即使囚灵会随着待在人间的时间加长，而渐渐失去记忆和人性。 人性本恶，他们从生下来就知道要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是后天的教育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仁德善良，才会违背本性做有利于别人的事情。 当你失去了受教育的记忆，脑子里只知道自己该怎样做才能继续“活下去”的时候，你就会无所顾忌地活，这不是善也不是恶，是求生的本真。 囚灵的人性，是和他们的记忆一同失去的，因果交联，密不可分。 周离行看见的那个干净的小姑娘，她说大家都叫她小太阳，最后也确实成为了那些人的太阳，照亮了希望之路。 小太阳是一名聋哑女孩，她长着一张可爱漂亮的脸，在福利院很受欢迎，但因为聋哑的先天条件没有家庭愿意收养她，便一直在福利院待了下去。 老天爷似乎总是很喜欢和人开玩笑，小姑娘八岁那一年，她查出了癌症。 福利院本就负担重，要养好几个小孩，这一病简直就压弯了院长的脊梁，院长和志愿者们商量了很久，东拼西凑了一些钱，又各处找门路筹集善款。 可这年头，哪有什么善款？那些有钱人倒是愿意投点钱做做样子，好宣扬一下自己大善人的美名，名声打出去了，自然就更多人支持自己的买卖，这是双赢。 可，这样的门路，又怎么会肯帮一个福利院得癌症的小姑娘呢？ 大家都知道癌症有多难治，就是治好了也难保恢复得是否好，资助这个女孩，就等于前期投入大额资金，后期也听不见几声响，完全是亏本的买卖。 商人无利不起早，不可能会去做一个亏本的买卖。 不过，院长他们还是给她凑齐了手术费，但小姑娘做完手术后，却在某个夜晚突然断了气。 很幸运，她并没有受太多的罪，死得很痛快，但不幸的是，她被捉去做成了囚灵，因为想让这囚灵凶一点，捉她的人弄来她的尸体，当着她的面剥了皮。 所以，当时抓住周离行的手的小女孩，正是那个干干净净的小太阳。 那些被抓来的魂个个死状凄惨，只有这个小太阳是病死的，生前没有受太多罪，只是死后亲眼看见自己的尸体被剥皮，被生生吓自闭了。 对于这样一个娇弱干净的小姑娘，大家都很照顾，在记忆还没完全失去之前，他们还会给她讲故事，一起玩游戏。 但这样的时间其实很短，因为会有一个老人过来画下一个个古怪的阵法，他们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灵体越来越稀疏，最后终于陷入了混乱的黑暗中，成为了杀人机器。 周离行在囚灵的记忆中看见过那个老人的脸，果然和他猜想的丝毫不差，正是周家那天打雷劈的老爷子。 直到周家那两个没道德的家伙死去，囚灵才终于有了一点微末的自由，想要冲破这个屋子，去到外面去。 周离行来的时候，他们的身上都是血煞之气，摄人得很，让人浑身发凉。 囚灵残缺，想要完整地分离出来，这十分困难，周离行几乎都要放弃了，但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最佳，也最残忍的选择。 小太阳说，要周离行帮一个小忙，周离行平视她的眼睛，道：“你可以说说，我再考虑要不要答应你。” 小太阳笑了笑：我想你用我的灵体，补齐他们的灵体，他们都是好人，很好很好的人，我希望他们拥有来世。 周离行眨了眨眼，将涌上来的那股酸涩压下去，道：“可是这样，就意味着你没有来世了。” 小太阳摇了摇头，给出了一个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回答：他们每个人带着我的灵魂转生，都意味着我又重新活了一次。 周离行沉默了半晌，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缩小的影像，好像那一个个惨死的冤魂，在用一种悲哀的目光静静地看着他们。 结善缘，得善果，他们对一个小姑娘的恻隐之心，为他们换来了一个更加宽敞的坦途。 作为成年人的周离行很想问一句会不会后悔，也许他们并不会记得你的好，这样，你的牺牲又有何意义呢？ 但他终究没问，沉默地拉着小姑娘的手，俩人一步步地走出这个空间，看见了尽头处等着的萧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