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失意的何止一人(1/1)
听到罗嘉良劝自己不要喝酒的话,梁文宇觉得可笑至极,此刻的他笑的比哭还难看,冷漠的嘲讽出声:“呵,你关心我?” 甩开罗嘉良的手继续冷言相向:“你是什么身份?以什么身份来干涉我?” “是啊,他现在又以什么身份来去干预对面的人呢?”罗嘉良望着自己被梁文宇甩落的手掌出神的思考着,默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梁文宇从刚才开始就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的罗嘉良,虽然面上表情不善,可他心里却在叫嚣着对罗嘉良的思念,他也后悔明明眼前人是自己日思夜想了两年的面孔,为什么总是词不达意,一开口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语气尖酸刻薄。 罗嘉良饮尽杯中酒,伸手去拿一旁的酒瓶试图再给自己倒上一杯。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平心的和梁文宇聊天,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毕竟当年是自己甩了梁文宇还一声不吭逃到国外和人断了联系,现在的局面是自己咎由自取,他怨不得别人。既然梁文宇想喝酒,那自己就陪着,哪怕什么也不说就这样待着也好。 “你不用这样陪我。”梁文宇夺过罗嘉良手中的酒瓶,“我不奢求你如此,也不用再在我面前演戏”。 又是这样,明明是看到罗嘉良一杯就上脸,依旧没有见长的酒量,担心这人一会儿又醉了身体会不舒服,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是想关心人,出口却愣是要扎一下对方。爱之深责之切,仿佛只有看到对方不痛快,这样才能缓解这两年里自己的苦苦找寻。 罗嘉良也是真的倔,趁梁文宇抢夺酒瓶的空档,向前倾身拿过梁文宇面前的酒杯,仰头喝起烈酒。 “你疯啦!”梁文宇气的夺过罗嘉良的酒杯,再压不住脾气,冲着罗嘉良大声吼起来,将酒杯摔在吧台上。 “咳咳~咳~”罗嘉良被酒水呛到,用手背随意摸了一把嘴角的酒液,红着眼尾,望着梁文宇因为被气到而胸口起伏的样子,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此刻福至心灵,“也许梁文宇内心的最深处还是会关心自己的。”但他不打算戳穿,因为酒量差此刻略微有些上头,坚定望向梁文宇的目光里透着些许倦怠:“不是你让我来陪你喝酒的么?怎么反悔了?”然后站起身时,不小心被高脚椅绊了一下。 梁文宇下意识就想抬手去搀扶罗嘉良的胳膊,在意识到不该时,趁着罗嘉良目光低垂的瞬间,收回了自己抬离台面两三公分的手掌,然后转头避开罗嘉良的方向。 罗嘉良扶住身侧的桌缘,稳住身体后,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说:“那我走?”然后拿起外套,脚步踉跄的往门口走去。 “一秒、两秒、三秒……”罗嘉良在手里默数着,可直至自己关门离开,梁文宇都没有如自己内心期待的那样追上来挽留自己。 “罗嘉良,你到底在期待什么?错的人是你,为什么还奢求梁文宇会轻易原谅你。”罗嘉良依靠在门边,自言自语,刚才在屋里强忍着的泪水此刻决堤而出,瞬间颓然的完全看不出刚才在酒会上神采奕奕的样子。 “罗嘉良,这一切都是你的罪有应得,明知道对方不会和自己好言相向,今晚你又为何因为人家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就找过来?”罗嘉良双手捂住面颊任眼泪无声滑过,“你怎么这么贱,送上门让人羞辱,眼下的情况你不是早就应该料到的吗?有什么好委屈,有什么好难过的?” 罗嘉良就这样待在梁文宇的门外,在酒店楼道独自一人哭红双眼,等心情渐渐平复,颓然的捡起掉落在脚边地上的西装外套,失神的走到电梯口,乘梯回到自己车上,呆坐在驾驶位,被回忆吞噬。 这两年来罗嘉良拼了命的工作,就是为了能够减少自己独处时想起梁文宇的机会。以为只要不遇见,不去想就是忘记了这个人,可到头来,原来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自欺欺人罢了。那人不过才出现自己心理的防线就彻底崩塌了。 罗嘉良不禁回想起了自己离开前和梁文宇一起共处的那个提前过的情人节。那晚自己满怀心事,希望能把自己认为的最好的都给梁文宇。所以一切准备的都很完善,本以为自己早已忘记,可如今想来,那晚梁文宇的开心是那么的耀眼。 自己是忍着万般的不舍和梁文宇去过的这个纪念日,因为他自己做好了这辈子都可能再也遇不见对方,对方会恨自己一辈子的打算,所以那晚的自己更像是在献祭一般,不管梁文宇的要求多么的过分,也不管梁文宇怎么的所求无度,他都一一应允,甚至是纵容对方。 他依然能记得那晚的梁文宇见到如此主动的自己时,是如何的欣喜和不可思议,这种姿势恨不得都在自己身上试验一遍。面对自己提出的主动要求,甚至难得一见的放弃了一如既往的主动权,全权交由自己去开发。 直到自己哭着求饶时,才将长久的忍耐彻底释放,不管不顾的调换位置,凶猛进攻,以至于那晚自己昏睡了无数次,也痛醒了无数次。 如今看来,那晚的放纵在梁文宇事后的角度看来就是被抛弃的前奏,过于完美和投入的的当初只会让日后的回忆更加酸涩和痛苦。 陷在回忆里的罗嘉良,畅想着和梁文宇待在一起的过往,不知道是刚才饮酒的关系还是回忆里的画面过于火热,只觉得自己现在浑身灼热难耐,急需发泄。 “恨自己又怎样。已经恨了,也不差这一次。”罗嘉良心一横摔上车门又折返回了酒店。 …… 罗嘉良刚才离开后,梁文宇才生硬的将望向别处的头转过来,他一直都在竖耳倾听屋外罗嘉良的动静,忍了又忍才压制住了自己想要追上去的想法。 知道对方在自己门口哭了好久,直到对方离开才将刚才从罗嘉良手里夺过的半杯酒,嘴唇印上罗嘉良刚才印在杯口的位置一饮而尽。 “明明找了这么久才又有了对方的消息,好不容易才见到对方,怎么就放不下自己心中的傲气,为什么就这么轻易让人离开了?好不容易才把人约到酒店独处,不是想好好解释的吗?为什么又被自己搞砸了?” 梁文宇指腹碾过杯口罗嘉良饮过的位置,在自己心里后悔不已。 “当初可是他一声不吭抛弃你走的,你为什么要怜悯他,梁文宇你是不是欠啊!你刚才这么戏弄罗嘉良并没有错。” 梁文宇脑中的另一个声音在此刻响起,和另一道同情关心罗嘉良的声音完全相反。 梁文宇被这两道声音搞的心烦意乱,自打罗嘉良来自己酒店搞了个不痛快后,自己早就没了喝酒的心情,看着吧台上罗嘉良用过的酒杯、坐过高脚椅,梁文宇就觉得心头烦闷,甚至觉得空气里都是罗嘉良身上这么多年一成不变的气味,惹得自己更加心气不顺。 于是扭头去往浴室冲澡,企图通过窒息的水压能让自己暂时放弃对罗嘉良产生的任何想法。 梁文宇关掉浴室水龙头,随着水声的消失,门口的敲门声更加明显起来。梁文宇头发都没有擦,下身围了块浴巾就向房门口走去。 从猫眼望到站在楼道的罗嘉良是有一瞬间是愣住的。 因为他明明记得刚才对方是离开了酒店了的,他不可能听错,如今去而又返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刚才自己的恶语相向还不够明显吗?这人又想耍什么花招? 气汹汹的拉开门,“你又想干什么?”开口又是怒气冲冲。 罗嘉良没有关注梁文宇并不友善的态度,抬手举起自己手里刚才在楼下便利店买到的东西,在梁文宇眼前打开晃了晃,眉眼弯弯的笑着对梁文宇说道:“我们吧。” 梁文宇被罗嘉良气到气结,胸口因为过于生气起伏过大,“罗嘉良你是不是有病!” “我有病,你能给我治吗?”罗嘉良完全不在乎梁文宇此刻盛怒到发疯的样子,放低手里的袋子,向前一步眼神坚定的望向梁文宇说道。 “你一定要这么作贱自己吗?你知不知道廉耻?”梁文宇捏住罗嘉良的下巴,手上不禁加大了力道,恨不得要将人捏碎,“是不是是个男人就行,啊!你说话啊!说啊!”梁文宇气不打一处来,完全没有在乎现在已经是深夜,这样在楼道里大吼大叫会不会遭到投诉。 罗嘉良忍着下颚处传来的疼痛,望着梁文宇气到猩红的眼睛,忍住自己已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说道,“我是贱,我是不知道廉耻。”然后手探向梁文宇的人鱼线的位置,“可我只要你。” 说完倾身就想去吻梁文宇的嘴唇,都忘了梁文宇还用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呢。两年前两人就力量悬殊,体力较量上自己根本就占不到任何优势,两年后的今天依然如此,被梁文宇轻松甩开。 “罗嘉良你发情就去找其他人,别来我这儿!”梁文宇吼完就想转身回去,他觉得现在的罗嘉良就是个疯子,他完全不能理解,也不想和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去争辩。 罗嘉良见人就要走,二话不说上去就从背后双手环住梁文宇精瘦的腰部,“别走”。 梁文宇因为罗嘉良的动作,身形僵在门口数秒之后,忍住去回握罗嘉良手臂的冲动,双手垂在身侧,感受着罗嘉良温热的呼吸打在自己背上。 本想等自己稍微冷静一点再去劝对方离开,没想到罗嘉良并不安分:“你刚刚捏我下巴的力道我好喜欢,用在我身上好不好?” 梁文宇简直气到手抖,而就在梁文宇因为罗嘉良这句话气到头晕的时候,背后的罗嘉良似乎还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竟然用舌头舔起了梁文宇的蝴蝶骨。 梁文宇额头青筋瞬间暴起,“你闹够了没有”,大力挣开罗嘉良箍在自己腰间的手,没有收着任何力道,拽着罗嘉良手腕将人甩进屋内,大力摔上房门,气哼哼的望着因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动作,没有站稳摔在地上的罗嘉良。 明明磕到了腿和手肘,罗嘉良却只是捂着皱了一下眉头而已,紧紧咬着嘴唇,一声没吭。要知道以前和自己在一起时,稍微受点皮毛伤都会掉眼泪喊疼的人啊,如今被自己这么刁难却默默忍下来,吞掉了所有的疼痛和委屈。 看着伏在地上小小一团的罗嘉良,梁文宇心里更觉得憋屈,这种憋屈更是渗透着一丝丝苦涩的心痛。怕自己情绪外泄,忍不住上手将人扶起,梁文宇别过头不愿再看,抬脚欲从人身边跨过去。没成想直接被罗嘉良接下来的动作搞的定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事已至此罗嘉良彻底豁出去,完全没有任何的羞耻心了。看到梁文宇欲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直接半跪着起身,慌乱间扯掉了梁文宇腰间的浴巾。 入目就是梁文宇傲人的资本,罗嘉良大脑短路,来不及思考,张口就吞了下去。 梁文宇反应过来后,一把将人从地上拉起来,也不管这人的牙齿磕的自己痛不痛,望着罗嘉良情动的微红的眼尾,“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暴力扯下罗嘉良的衣服,根本没有任何准备,也不管对方会不会受伤,直接发泄起来。 罗嘉良痛到直接失声,刚才一直强忍的泪水,此刻因为疼痛,大脑也控制各路神经,眼泪彻底失去防线,夺眶而出。 “罗嘉良,你自找的。”梁文宇明明也很痛,却还是在恶语相向。 两人又不是没有过亲密的行为,又怎会不知道如今这样的莽撞行为,对两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谁都不好过,可他就是觉得仿佛眼前的这种痛觉才能提醒自己,提醒罗嘉良两年前狠心离开给自己造成的伤痛有多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