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南漾还没疯贺禹州先疯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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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轻轻的叹息一声,听着贺禹州喉咙之间苦涩。 他是相信贺禹州说的走投无路这话的。 但是病人何尝不是因为走投无路而被逼成现在这样子? 心理医生轻声问道,“上次你们一起过来,我说心病还需心药医,你是怎么做的?” 贺禹州唇瓣翕动。 他垂下眸子。 胸口堵的厉害,呼吸几乎要窒息,“我……演了一出戏……” 听完贺禹州的叙述。 心理医生怔在那里,久久没有出声,最后铁色着脸色说道,“你想要拯救病人出地狱,可是事实是你将她推向了更深的地狱,贺先生,不如放手。” 有的东西抓的时间太久,对双方而言,都是痛不欲生的折磨。 贺禹州摇头。 他目光尤为坚定。 他说道,“我不会放手,我、爱她。” 心理医生抿了抿唇,他解释说道,“哪怕她在你身边迟早有一天会香消玉殒?” 贺禹州指尖轻颤。 他却说道,“我绝对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心理医生沉默。 最终,心理医生给出的最后的总结是,“贺先生,我想你才应该需要看心理医生。” 贺禹州微怔。 在他觉得自己即将无功而返的时候,心理医生忽然说道,“眼下唯一的办法,或许只有一个。” 贺禹州嘶哑着声音说道,“你说。” 心理医生做了一番的心理纠结后,说道,“让病人所有痛苦不幸的记忆,全部消失。” 贺禹州的心脏受到了一丝冲击。 但是无法否认,也升腾起了隐秘的欢喜和希冀,他压着嗓音,轻声说道,“你说。” 心理医生抿了抿唇,“在国外,有催眠使病人彻底忘记记忆的办法,我在国外留学时候,我的老师曾经就成功的完成过两个案例,一个是小孩子亲眼看见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被绑匪残忍杀害,另外一个是丈夫孩子相继离世的女人,临床效果都很好,但是……” 医生知道自己没说出来的话,贺禹州明白。 贺禹州坐在心理咨询室,他挣扎了很久。 他摸出烟盒,询问说道,“我可以,吸一支香烟吗?” 心理医生指了指露台外面的吸烟室。 贺禹州起身。 那一瞬间,他的脚步略微有些虚浮。 他握着香烟盒的手指指尖泛白。 他走了出去。 心理医生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 贺淼轻轻的推开了南漾的房间。 小姑娘怀里抱着一束欢乐颂玫瑰,鲜艳欲滴,带着清晨的露珠,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轻柔曼妙的光辉。 可是卧室里拉着窗帘。 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贺淼喊了一声嫂子。 无人应答。 她脸色一变,迅速走进去。 偌大的卧室里,看不见南漾的身影,贺淼急哭了,“嫂子,你在哪里,你别吓我……” 她抱着欢乐颂走进浴室。 骤然,贺淼的脚步呆滞在原地。 她琥珀色的瞳孔中,被满眼的血红色笼罩,入眼之处,一片猩红。 贺淼尖叫一声,“小哥!贺森,贺森——” 贺森顶着刚刚睡醒的一头鸡窝头走进来,“你鬼哭狼嚎做……” 南漾坐在浴缸外面的地面上。 整个身子趴在浴缸边缘。 正在流血的手腕,泡在浴缸其中的水里。 水面上,还有萦绕升腾的热气。 而今。 也带着鲜血的味道,是南漾的血流成河。 贺森眼睛倏地红了,他死死的抓着妹妹的手,“打急救,打急救啊!” 贺淼转身就跑。 怀里的欢乐颂落了一地。 花瓣零落。 花期……好像结束了。 救护车呼啸而来,医生将南漾在最快的时间送进了急救室。 贺禹州姗姗来迟。 贺淼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啊?” 贺禹州眼尾染上了妖冶的红,眼角,一片润湿。 他胸口像是被什么抓住,疼的撕心裂肺。 他按住那里。 轻轻的拂开了贺淼的手,他站在手术室门口,挞下来的光束垂落在他的半边脸上。 刺眼的光芒,遮掩不住他瞳仁深处的哀伤和绝望。 他摸了摸烟盒。 又握紧。 他只是朝着远处走了步,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心理医生。 对方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打回来。 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贺禹州指尖刺进手心,“我改变主意了,让你的老师……尽早过来吧。” 说完。 他唯恐自己会改变主意。 迅速挂断。 他面对着一堵墙,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墙,潸然泪下。 与永远的失去相比,他甚至可以接受南漾会忘记他这件事。 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忘掉所有的一切。 重新开始。 南漾被救了回来。 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贺淼坐在床边,无声的落泪。 贺森走到了阳台上。 他从贺禹州的手里拿过香烟盒。 抽出一支。 塞进嘴里。 起初被呛了一口,贺森咳嗽的脖子都红了,他远眺着远方的高楼,方方正正,像极了四四方方的牢笼。 贺森红着眼说道,“哥。” 这是贺森第一次叫贺禹州哥。 他汲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你放南漾自由吧。” 贺禹州沉默。 贺森垂下眸子,他声音是少年特有的喑哑,“最起码,南漾不会死,不是吗?” 贺禹州没说话。 贺森以为贺禹州听进去了。 但是在南漾醒来的第二天,贺禹州找借口让贺淼回家一趟,径直将南漾带走了。 不让任何人和南漾见面。 包括满意。 满意跑到贺氏,在贺禹州的办公室,骂了他一整天。 贺禹州吩咐陆川给满意准备午饭和咖啡。 但是想见南漾。 谁都不可以。 南漾还没疯,贺禹州已经先疯了。 …… 海岛别墅 三面环海,一面靠山,山清水秀,空气宜人。 的确是好去处。 南漾坐在阳台上,露天阳台,挂满了结结实实的金刚网,怕是一只苍蝇,都走不进来,飞不出去。 南漾垂眸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纱布。 伤疤还没有愈合。 期间。 她扯下来过无处次,但是每次,别墅里的医生,都会立刻出现,重新给她包扎。 最绝望的事情。 是连死亡。 都不被允许。 南漾望着远方的海,海上有邮轮,邮轮上方,盘旋着自由自在的海鸥,高高竖起的桅杆笔直竖起,是她触碰不到的天际。 她被囚禁了。 被贺禹州,囚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