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王府(1/1)

另一边,玹曜悠悠转醒,打破了这旖旎的氛围,也打破了二人更进一步的机会。 玹曜撑起身子开口,“怎么又回到马车上了,最好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我在做梦。” 流光背着玹曜抹了把眼泪,冷声开口,“可惜万事并不是都能如你所愿的。” “你们二人真不该打晕我。毕竟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流光。不论对面是谁,我都倾向于站在你这边。” “你刚刚的表现可真不像你说的那样。” “那是因为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不过你把她手筋废了,事情已经无可转圜,不如把人杀了埋了,以死了之。” “我还没有那么残忍。” 玹曜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如果我在场绝对要把这两个人处理掉,咱们没有遮面,没有隐藏形迹,太容易被找到了。” “找到又能如何?我能伤她一次,自然能伤她两次三次,她若是识相之人,最好别来惹我。”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暴怒,你认出了她是飞鸢公主,知道她和殿下走得很近,你想用伤她的方式来伤殿下。这算是宣战吗?”玹曜抬头轻声问她。 “我不知道。我想做就做了。谁叫她恰好此时出现在此处。我知道对她这种娇小姐来说,那副态度是常态,这种教训过于激烈,只是借机泄私愤,可我就是忍不住。” “至少你肯承认。”玹曜叹了口气,“也许在在你潜意识里比在你心中还要更恨殿下。” “也许吧,你会把这件事告诉他吗?” “我哪敢,毕竟我没能拦住你,算得上是办事不利。” “你和攻玉真是很不一样,比他好说话多了。” “我就当这是夸奖了。”玹曜偏头看到了竹盘上的鱼,“你们打完还有心情装鱼?” “干嘛不装,这可是一切事情的祸端,要尝一口吗?” 玹曜点点头,熟练的拿起筷子剔刺,分鱼肉,很快将一小盘剔好的鱼肉递给流光。 春兴冷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玹曜摇头笑,将另一碟剔好的鱼肉递给春兴,却被春兴怒拒,“我喜欢吃带鱼刺的。” “那你真是口味独到”玹曜说罢也不再强求。 京城富庶繁华,万里帝王家。 流光近乡情怯,一想到要见沈怀信更是觉得头皮发麻。 “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我不想见他。” 流光口中的他是谁,不言而喻。 “早晚要见的,你想不想都没有用。” 流光沉默,默不作声的跟着玹曜进了王府。 “这个时辰殿下去上朝还没回来,你要不要先沐浴更衣?” “你是怕我死之前洗不上澡会臭着死吗?真贴心。”流光口不对心的称赞。 不过比起在这里满心焦灼的等待,洗澡好歹还能分散些她的注意力。 双髻绾云颜似玉,水溅青丝珠断续。 沈怀信推门进来时便隔着云纱屏风看见了这样一副场景。 流光察觉到来人,下意识缩进浴桶,呆愣愣的抬头隔着云纱与沈怀信对视。 半晌,沈怀信僵硬的转过身,退出了房间。 流光松了口气,这玹曜也太不靠谱了 门外,沈怀信心中也很是怪罪玹曜。 本来自己进去是要兴师问罪,是要让流光不敢再犯的,怎么反而差点脱口而出一句道歉呢。 这还未开口,气势便落了一筹,很难不怀疑玹曜是不是故意挖了个坑让自己跳。 两人俱是尴尬懊恼。 屋内,流光不愿再洗,简单擦了擦身子,换了袭低调的白衣站在云纱屏风后,原地踟蹰着不敢出去。 门外的沈怀信更不敢催,若是他刚刚没有冲动的进去,催一催倒也罢了,这刚冲进去就催人家快点洗,像什么样子。 流光的双目在屋内梭巡一圈,最终定在了其中一扇窗子上。这窗子正好背着正门,从这里出去倒也不会引人注目。 打定主意,流光用包扎的结实的右手抵开窗子,探身出去。 “你这是要去哪?” 流光顺着声音向左扭头,一眼就看到了抱臂靠在外墙,叼着根狗尾巴草心情正好的攻玉。 攻玉咧着嘴笑了笑,牙齿还紧咬住那株狗尾巴草,“就猜到你这小子绝不会走正门,是你乖乖回去见殿下还是让我在这绑了你去?” “我自己回去。”流光欲要掩上窗户,却被攻玉一把抵住。 “你受伤了?”攻玉指了指流光侧脸和右手。 “嗯,路上遇到一只疯狗。” “你这句话应该不是真的说把你弄成这样的是条狗吧?” “不是,是个人,说来话长了,都怪这什么该死的蛊虫。” “看来你这一路比我想象的坎坷,我还以为你只是出去耍了一圈。” “还耍,哪有功夫耍,我刚到地方就被人算计了,后面就是数不清的酷刑,还有精神折磨。” “你这伤的有多重啊,包这么严实。” “手筋让人废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武功都被废了!” 流光点点头,很明显的心情不佳。 “你这不是遇到疯狗是遇到仇人了吧无冤无仇的,谁下手这么狠” “呵呵,我和他无冤无仇,之前连面都没见过。世间少有的疯子和变态算是让我遇上了。” “这也是他割的?”攻玉伸手碰了碰流光脸侧。 流光哼哼了一声当做回复。 “能消掉吗?这个疤。” “问题不大,但是我不想费心费力去消掉这个疤。接下来的日子,我要投入全部精力去练左手剑了。” “你这不屈不挠的精神也真是吾辈楷模你要练好剑去向他复仇?” “他应该已经死了,但是我的仇人不止他一个。”流光笑了笑。 这是第一次,攻玉从流光的笑里感受不到任何情感。 这一次回来后,流光的眼中有时会闪过一些攻玉看不懂也理解不了的东西。 像是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之后忽然有了大变化。 攻玉是个心思粗糙的人,也无心探究流光的变化,两人浅浅交谈后,流光就掩上窗回了屋内。 再不愿面对,终究还是要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