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山长找(1/1)

不下山的日子,书院里的气氛总是低迷的,学子们除了读书,便只能在书院里踢蹴鞠,聊八卦。 陶渊明见学子们情绪低迷,便与山长商量着,带学子们去后山的瀑布处作画,山长担心山匪危害学子,本想不答应的。 但是陶渊明先生劝说,说什么别到时候山匪还没危害,学子们都要被书院危害了,这一个个学习低迷的样子,看的他实在难受,在经过陶渊明先生多方面的劝说之下,山长这才点头答应下来。 王昭月听说陶渊明先生午后,要带他们去后山作画,开心极了,拉着夏荷就准备好多点心水果,看那些准备的东西,一点都不像是去作画的,倒像是要去春游似的。 马统一言难尽的看着那兴奋的主仆二人,又转头看了看他家公子,更是觉得没眼看,他家公子收拾好自己作画的笔墨,还替那王公子也准备一份。 学子们心心念念去后山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大伙带着东西浩浩荡荡的,跟着陶渊明先生往后山走去。 荀巨伯站在王昭月旁边,非要拉着她和文才兄,讲诉他在后山是怎么跌下来的,从何处跌落下来的。 荀巨伯他一点都不觉得,从山下跌下来很丢人,反而很是骄傲,说着说着,还叉起腰来了,好似讲的不是他受伤的事情,而是在讲他怎么打下这片后山一样。 一旦王昭月和马文才没有附和他的话,他就非得凑到二人跟前,一定要二人有一人,给出反应才行。 梁山伯看到头都已经包扎成那样的荀巨伯,还在那蹦跶着说话,佩服的点了点头,拍了拍一路上都没说话的祝英台的肩膀:“英台,你瞧,巨伯兄都受伤成这样,还有力气蹦跶呢,这体力实在是让人佩服。” 想事情的祝英台,顺着梁山伯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王昭月三人,正说说笑笑的往山上爬着,祝英台疑惑的皱了皱头:“荀巨伯怎么了?怎么头包成那样?” “巨伯兄摔伤了,你忘了?英台,你最近怎么了?怎么心事重重的?” 祝英台笑了笑,说没什么,她总不能说,她这几日是在怀疑,到底自己是重活了一世,还是镜中花水中月,现在她所经历的事情,都不过都是死前痴念的梦境而已。 荀巨伯的这缠着王昭月马文才二人,讲述自己英武事迹的样子,也都落入了王蓝田和秦京生眼中。 王蓝田阴阳怪气的盯着荀巨伯:“哼!马屁精!” “就是,你看他那样子,头都包成包子样了,还在那里上蹿下跳的,要我说,他就是摔的轻了,非得让他摔的爬不起来才是。”秦京生凑到王蓝田旁边,出声应和着。 王蓝田看了看腆着脸笑的秦京生,心中暗暗的嘀咕着:本来这秦京生,就会抢他在马文才献殷勤的风头,现在又来个荀巨伯,实在是闹心的很。 荀巨伯今日头上的包扎,是小惠姑娘给帮忙包扎的,原本都是王兰姑娘替荀巨伯包扎的,但是王兰姑娘有事走开了,便由小惠姑娘代劳了,所以荀巨伯这包扎的样子,才会如此奇特。 如此奇特的造型,让人想不注意都难,陶渊明先生每次一转身,看向身后的学子有没有跟上的时候,目光不由自主的,就会荀巨伯这边吸引过去。 “嘿,没想到这马文才在书院里,竟然也会如此受欢迎,看来,我还真的是老了,总是喜欢以貌取人啊~那王家小子,人缘也不错呢,就是跟某人不太一样,话太少了。” 爬了一段山路,终于来到了瀑布边,学子们兴奋的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有的学子还学猴子叫,叫了起来,一个人学猴子叫,便有了两只三只四只猴叫跟了上来。 王昭月猛的一听猴叫,还真的以为后山有猴子,赶紧护住手中的食盒,生怕有峨眉山的泼猴,来抢她东西。 但一想到那泼猴还打人,便想着要不要提前将食盒放地上,不过又想到她来书院这么久,一直在与文才兄练武,要是猴子不多,她倒是可以与它们一战,定然打的泼猴,屁股开花。 随后听到身旁的荀巨伯,也发出了猴叫,她才发现被耍了,这些学子们,有的口技实属了得,将他们扔到马戏团,说不定还能赚上一笔银钱呢。 “好了,孩子们,大家都快找个地方坐下,我来跟你们说说如何作画,怎么才能作出一幅好画。” 学子们听到先生说的话,在瀑布旁的大石头上找了几处干净的地方,几个要好的学子们坐在一处。 “昭月,过来。”文才兄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软垫,放到石头上,招呼着王昭月过去。 “哎?文才兄,你还带了软垫过来?”王昭月惊奇的走了过来,盯着石头上的软垫。 “嗯,快坐下来。” “文才兄你的呢?” “我不用,你坐,石头上坐久了,凉。” 嘿嘿嘿,文才兄怪细心的,知道她‘大姨妈’快要来了,还特意准备了这些。 王昭月喜滋滋的笑了笑,赶紧坐了上去。 待王昭月坐好后,文才兄又拿了一个水袋,递给了王昭月,刚刚说了那么多话,还真有点渴了,王昭月便打开水袋喝了一口。 嚯!好家伙,水袋里的水味道很熟悉啊,这不就是文才兄之前,在她‘大姨妈’来的时候,每次都准备的‘十全大补茶’吗!也是文才兄喝的流鼻血的那个‘大补甜水’。 马文才看到王昭月‘歘’的一下子瞪大的眼睛,高兴的抿了抿唇。 这边陶渊明先生在给学子们讲如何作画,书院里的陈夫子,则是掐着时间,再次来到课堂窗口,准备抓陶渊明先生的小辫子,好让陶渊明离开书院。 谁知平日里热闹的教室里,竟然空无一人,陈夫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死命的揉了又揉,窃喜的大笑了起来,提起衣摆,大喊着往山长的书房跑去。 “山长!山长!!!不好了山长!那个陶渊明将学子们都弄不见了!” 山长正与夫人讨论着大女儿和荀巨伯的事情,就听到屋外陈夫子慌慌张张的声音,还以为是山匪打上山来了呢,吓得赶紧走了出来。 “怎么了?子俊?山匪上山了?” “山匪?!”陈夫子听到‘山匪’二字,直接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脚下的鞋子都要擦出了火花。 “是啊,陈夫子你先缓口气,慢慢说,是不是山匪上山了?”山长夫人一脸忧心的,看向陈夫子。 “啊?没。。。没看到山匪啊?山匪上山了吗?那咱们赶紧逃命去吧。”陈夫子撩起衣摆,再次准备跑起来。 山长看陈夫子这样子,便猜到是他们刚刚想差了,这山匪一日不除,他们这是犹如惊弓之鸟,一日不得安心啊。 “子俊啊,别跑了,是我们刚刚听错了,看你这么着急,还以为是山匪上山了呢。” 陈夫子一听没有山匪,立刻放下衣摆,挺直了腰杆。 “山长,我说的事情,也跟山匪的事情,同样严峻啊!” “何事?快快讲来?” “书院的学子们,他们。。。他们都不见了!都被那陶渊明给弄没了。” 山长夫人一听是他表哥的事情,不是山匪的事情,便转身离开了,反正他表哥年轻的时候,就会招人惦记着,她都习惯了,最后表哥自己都能解决,她还是去看看自己闺女去了,省的表哥又说她,闲的很。 陈夫子看到山长夫人离开了,完全都不担心的样子,疑惑的看向山长大人:“山长,这。。。这怎么就走了, 这事情很严重啊!” 山长笑了笑摆了摆,安抚着陈夫子:“没事,渊明兄这是带孩子们,去后山作画去了。” “什么?去后山?怎么没人跟我提及此事?” “午时提的,只是当时子俊你在房间里午休,便没让人去打扰你。” 陈夫子不好意思的歪了歪头,对着山长拱了拱手,再次提起衣摆,往后山赶去,不管陶渊明在哪里授课,他都要去看着,好随时抓住他的小辫子,非将他踢出书院不可,让他总跟自己作对。 “哎!子俊啊!” 陈夫子不顾身后山长喊他的声音,一心只想着他要去后山,找到陶渊明,去抓陶渊明的把柄,挑陶渊明的刺。 到了后山的路口,陈夫子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就往后山上爬去,只是他总感觉自己是似乎忘记了什么。 待他走了很久,身后的书院已经看不清楚的时候,他才发现他走的时候,忘记问山长陶渊明他们在哪里授课了。 陈夫子直起了腰,转身看了看身后已经看不清的尼山书院,手扶住一旁的树干,捶了捶后背,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想着他现在要不要,再下山一趟,去找山长问问,这个陶渊明在哪里授课。 但是看现在距离书院的距离,腿软的陈夫子,很快就打消了再回去一趟的念头,反正后山也就几处地方,是大家常去的,他一个个找过去不就可以了吗。 决定好后,陈夫子也不歇息了,立刻动身,在后山的地方,一个接着一个找着,在陈夫子双腿颤抖,实在走不动路的时候,终于听到前方的瀑布那里,传来了学子们的声音。 这一刻,陈夫子从没觉得,以往厌烦的学子们的吵闹的声音,此刻是那么的动听。 陈夫子‘嘿嘿’的笑了笑,赶紧往瀑布那边走去,只是好不容易爬到瀑布旁边的大石头上,气喘吁吁的一抬头,就看见学子们正在收拾东西。 陈夫子迟疑的开口喊道:“累。。。累死我了,你。。。你们怎么都在收拾东西?不上课了?” “夫子,我们下课啊?” “啊?夫子?您怎么来这里了啊?” “是陈夫子啊,陶先生已经宣布下课了啊?” “陈夫子?陈夫子怎么也来后山了?” 学子们听到了陈夫子来了,眼神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陈夫子挺直了背,想要展现他先生的气势,只是爬了那么久的山,又走了那么多的冤枉路,小腿此刻是软的不行,站在大石头上,都在不由自主的打着颤。 离的近的学子们,发现了陈夫子的窘迫,低头小声的与身旁的人说着他发现的事情,不一会儿,人群中就有人笑了几声。 陈夫子也发现了,自己不能控制打颤的双腿,虽然学子们笑出声后,立马就克制住了,但还是被他听到了,这让陈夫子的脸色,立马臊的通红。 “你们。。你们笑什么!!!孺子不可教也,一天天的,就知道傻笑!成何体统,毫无仪态可言,作为尼山书院的学子,你们就应该不苟言笑,不能危害尼山书院的威严。” 陈夫子义愤填膺的,斥责着看向他的学子们。 王昭月微微侧了侧身子,跟身旁的文才兄小声的嘀咕着:“陈夫子,这是恼羞成怒了。”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王昭月和马文才之间,突然插进一个缠满白色纱布的脑袋,还伴随着荀巨伯说话的声音,王昭月刚准备看向旁边说话的荀巨伯,就发现一旁的文才兄,已经快她一步,伸手将荀巨伯的脑袋推走了。 被推走的荀巨伯也不生气,伸手扶了扶有点松的纱布。 “哎,你们说今日陈夫子,他怎么也到后山来了?平日里陈夫子可不喜欢后山了,说是怕后山有蛇蚁虫子的?” 马文才斜睨的看了一眼荀巨伯,脚下的步子往王昭月这边又移了一步,更加靠近王昭月,让荀巨伯没法再将脑袋钻进二人之间。 王昭月抖了抖肩,抬头示意二人往前看:“喏,想知道陈夫子干嘛的,这不就知道了吗?” 陈夫子斥责的正起劲的时候,陶渊明先生走了过来,站在另一块大石头上,上下打量着陈夫子,眼神尤其在陈夫子颤抖不止的小腿上,停留了许久。 陈夫子不自在的拽了拽衣服下摆,想要遮挡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