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萧煜衡(1/1)
姜夙萤看着来人有些诧异:“楚大侠,只有你一个人吗?我还以为九谏师父也会一起来呢。” 楚赦之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大概是我说错了话,他还在生气呢。” “生气?”姜夙萤清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羡慕的神情:“那不是很好吗?对你有所期待才会生气,说明你们关系很好。若换作旁人,他即便察觉到杀意也不露一丝怒容,那才叫真正的不在意。” 楚赦之眉头轻挑,顺水推舟地将下巴拄在双手交叉的中间,摆出了认真倾听的姿势:“看来那几天楚某不在时,姜姑娘和九谏聊了不少,可否也讲给楚某听听?” 他一对飞扬的桃花眼多情又温柔,在这样的距离下,可以看到根根分明的睫毛微微上翘,成熟而不世故,是令无数女子痴迷怜爱的一张脸。姜夙萤却对近前的男色毫不在意:“跟观沧澜有关的想必他都已经告诉你了,至于其他的只是些牢骚罢了。牢骚这种东西,总是挂在嘴边会影响心情,我不想再提。” 楚赦之没有勉强:“也好,我今日来是想问问姑娘,观沧澜可有交好的,或者说非常信任,可以暂管重要物品的朋友。” “他这样的人会有朋友?”姜夙萤嗤笑:“如果有,也一定是和他一样的疯子。” 楚赦之道:“也就是说,你并不了解他这方面的情况,那么他带你们到天水镇的一路,可曾见过什么人,或独自出去过?” 姜夙萤这次的回答倒没有再带上个人情感,稍稍回想了一下便说道:“他见过一个杀手,而且,大概率是个女杀手。” 楚赦之来了兴致:“为何如此推断?” “虽然我和文咏蝶,也就是玉腰奴对他没有太大威胁,但他在见重要的人时却仍会避开我们,所以我知道的也不太清楚。”姜夙萤道:“是我交好的一位普通弟子在他们会面时远远看了一眼,黑衣弯刀,杀手堂的打扮。是不是女子倒不太明显,不过我后来偷偷去他们见面的地方搜查了一遍,在草地里发现一支被扔掉的马醉木。观沧澜一向还算谨慎,或许是因为马醉木颜色与草地太过接近被他忽略了,但我们当时路过的那里不是马醉木的生长地,所以我猜它是那位杀手带来的。身上带花当然是女人的可能比较大。” “马醉木,杀手堂”楚赦之沉思,马醉木枝叶有毒,江浙一带富贵人家常用它提取液体以作杀虫之用,自然,它的毒液对人畜也有影响,可用来制作迷药,不过杀手堂一般会用毒性更强的药物,马醉木这样寻常的东西杀手堂是不屑用的,不过他和九谏去客栈搜查那天,来人使用的飞爪百链锁也很有杀手堂的风格:“这消息很有用,多谢。” 姜夙萤看着楚赦之思考的样子,突然问道:“观沧澜还是没有死,是吗?” “桑稚伤到了他,但他借着毒烟遁逃,情急下滚落山崖,目前平罗山各派都出了人在找他,但暂时还没有找到。”楚赦之留了一手,没有告诉她观沧澜恰巧落在了九谏他们附近。 姜夙萤轻阖双目:“我明白了,你问我他有没有相熟之人,是要找灵鹫宫的掌门印,那么你是为了谁在找呢?道门?峨眉?还是你自己?总不可能是为了我吧。” 楚赦之轻笑:“你有了这么多猜测,却唯独没有怀疑过九谏呢,这是为什么呢?你之前明明先选上了我,不过两天时间,就更信任他了吗?” “名门正派亦各怀心思,凡有利益往来,我谁都不信。”姜夙萤的眼神平静无波:“观沧澜掉落山崖不过短短一天时间,平罗山上这些人的嘴脸我已经看腻了。之所以没有对我们动手,一是碍于正派的脸面,对一群弱女子发作不好看,二来便是为了传闻中灵鹫宫与东南港口之间的关联。没有当场被打为魔教是因为那些人还有所图,在你来找我之前,这里已经有人暗示可以帮我登上灵鹫宫宫主之位了,只不过要按他们说的去做的话,我登上宫主之位时,灵鹫宫也早不是我的了。” 楚赦之没想到她短短时间便看的如此透彻,不禁失笑:“不知为何,跟九谏走在一起时,遇到的女子每一个都与从前不同。” 姜夙萤反问:“难道不是因为她们在你面前只会撒娇扮痴,或风情万种,可怜可爱吗?” 楚赦之一怔:“好像大多数确实如此。” “她们爱你时,便会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可见得多了左不过那几样,你又何曾真正正视过几人皮囊下的内心?”姜夙萤冷笑:“不过她们被你吸引恐怕也大多因为皮囊,一晌贪欢,各取所需罢了。男欢女爱不过如此,令人恶心。” 楚赦之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好像很讨厌男人?” 姜夙萤冷笑:“你看玉腰奴美不美,是不是对付男人很有一套?她一直表现出一副对观沧澜情根深种的样子,对他身边的一切女人虎视眈眈,你觉得她喜不喜欢观沧澜?她当然喜欢,不过她更喜欢的是观沧澜能带给她的东西——我们的师父一向偏爱观沧澜,他喜欢谁,谁就能得到灵鹫宫更多的资源,学到更多本事,那她自然要死死的往观沧澜身上贴。可当她以为观沧澜死了之后,便会毫不犹豫地寻找下一个能给她带来好处的男人。他们获得玉腰奴的身体,她得到庇护和好处,也是各取所需。不过,她要比我更信任观沧澜一些,她知道他没死,一定会伺机去讨好他的,比起我,你更应该去观察玉腰奴,省的那个胸大无脑的蠢货又做了什么事把自己作死。” “对了,”楚赦之好奇地问道:“你与玉腰奴都有自己的本名,那观沧澜的本名叫什么?” 姜夙萤确实被他问住了一瞬:“这个倒确实是个难题,我们三人从十岁后就不再称呼彼此本名,不过有一次,我记得是在师父刚给我们取名不久,我无意翻到了一封别人寄给他的信,称呼他为萧煜衡。” 然后,她第一次欣赏到泰山压前而色不改的楚赦之蓦然色变:“你说他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