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女祭司26(1/1)
“女祭司,节制的处境,你之前已经跟我说过了,我很想知道,这个所谓的恶魔,是否会对节制造成伤害。” 望着陷入沉默的女祭司,“眠”直截了当地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从女祭司的口中,他清楚节制似乎已经失去了某种身份,但这在他看来,无伤大雅。 甚至未尝不是件幸事。 毕竟,那个所谓的身份既没有给节制带来实质上的力量的帮助,也没有任何特权。 它即便作为一只虫子,寄居于宿主的体内,也会因为宿主的身份获得相应的特权,虽然有时候行事会因为宿主的人际关系的原因受到些许限制。 他亲眼目睹了节制的离奇失败,亲眼见证了节制的放弃了对那三个家伙的针对,当时负伤的他,说实话,见到节制主动放弃,有过不可置信,有过惋惜,有过不甘。 但他无法忽视内心随之涌现出的轻松。 他一直都觉得之前节制给自己施加的压力太大了,那种压力,恐怕有些让显得孱弱的节制不堪重负。 如果一直继续下去,他无法预测,节制最终会不会因为再次的失败而崩溃。 理性告诉他,以节制的性格,恐怕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他的感性让他希望节制会主动放弃。 那根本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实质性回报的任务,他不觉得值得节制为此费心费力。 只要节制不再将注意力放在那三个家伙身上,以它作为虫皇的实力以及本体带来的多重优势,武林盟——只要有它存在,将永远是节制最坚强的后盾。 所以见到了节制的转变的它在不受伤势困扰后转变了对武林盟的策略。 如果之前是对武林盟资源以及人力、物力的处理方式为竭泽而渔,根本不为武林盟做长远打算的话那么现在,却是在一步步强化武林盟及其所属势力。 作为一只虫子,它并不熟悉这些事物,但身为于无数蛊虫中吞噬、进化、升华而出的蛊王,它有着人类所无法想象的学习能力。 如果节制自身无法获得根本意义上的强化,那么,它该为武林盟、为节制做长远的考虑。 没有什么存在永远都处于幼年时期,即便是一只虫子,也会逼迫着自己去成长。 节制这个将它由南疆带入中原的存在,这个某种意义上相当不负责任的存在,虽然明确无法给予它所希望的,但不可否认,它所做的一切,都会不自觉将节制纳入考虑范围。 这一点上,它自觉,要比节制负责得多。 只要一切按着规划以人类的话来说,如果节制回归,武林盟将会是他最适合的“养老”之地。 而它,将会以盟主“眠”的身份,撑起武林盟的一切。 它有这个自信,而且这是值得的。 但现在节制的不知所踪,让他身为盟主“眠”所指定的一切计划在平稳运行了不久之后,有些难以继续进行下去了。 这一切都是在节制会归来的基础上做的打算,而现在,节制消失了。 他连处理武林盟内部各势力的琐事,都没什么心思了。 找不到节制,这一切,似乎都没什么意义。 思及此,“眠”轻轻叹息一声,看向面前因为自己的问题变得同样沉默的女祭司。 “无法预测,不过如果是逆位恶魔的话,他的能力的一角势必会在这个世界以不太光明的形式展现出来。” “就像我,身为女祭司,因为是正位出现,所以我的部分能力在这个世界成为了固化力量。” “比如纯白之书在原有的基础上附加了针对敌对塔罗牌势力的力量问询,比如阻止纷争的‘缴械’能力。” “这些都是偏向于积极,正面的能力。” “而通过你的描述,上一位已经消失的魔术师,他的能力就是偏向于反面,比如直击内心的‘记忆窥探’,比如通过深入玩弄他人而拥有的相应‘伪装’。” “某种意义上,如果魔术师想,这份能力,在这个世界,堪破任何存在的弱点都不成问题。” 甚至如果被合理运用,会有影响现实的可能。 这一点,女祭司没有说出来,从这个世界的诞生来看,“世界”似乎并不想节制涉足现实。 而“眠”对于节制,有些过分推崇,无论是对于它作为npc的身份,还是针对现实世界安全的考虑,这种事情,都是这个世界的存在,知道得越少越好。 因为这个世界是有能直接影响现实世界玩家的道具的存在的。 “眠”提及的“奴蛊”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已经灭绝了,根据她的推算以及“眠”的描述,大概率是倒吊人牌力量继承者的手笔。 她本想跟同是正位被召出的倒吊人交流一下的,但奇怪的是,在不久前,她同样失去了对这张牌的感应。 “那照你所说,逆位恶魔的能力,也许是偏向于歹毒的能力持有这样的力量,如果那个‘溪’指使他针对节制,或者说他想针对节制节制恐怕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 “而且我记得你说过,节制失去那层身份后,他仅有的瞬移能力,也不会存在了。” “那这就是对他进一步的削弱,我有点难以想象,这样的他,也许任何一位玩家钟群的成员,都可以轻松拿捏他吧?” “实力加上智慧是可以创造出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但在这个世界,一切都要有实力作为根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花招恐怕都是苍白的。” “眠”越是说下去,眉目间的褶皱的痕迹,就越是深刻。 他分析得很是客观,一旦节制被女祭司所提及的所谓的替代者‘溪’,或者是恶魔,又或者是实力稍强的玩家针对,下场恐怕都不会太好。 但偏偏,他失去了跟节制的感应,甚至到现在为止,连半分于节制有关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女祭司没有反驳,她很清楚,“眠”的说法,并没有夸大的成分。 世界并没有给节制以实质性的惩罚,但也许,现在某些存在对于节制的“惩罚”,已经开始了。 面对女祭司的沉默,“眠”又是一声叹息,该庆幸的是,武林盟已经迅速步入正轨,他手头上的势力,有所解锁不然,倒真陷入了无人可用的境地。 事情该进一步推进了虽然,这是他不希望的。 “仅靠武林盟的能力恐怕不再足以应对这件事情,也许那些玩家也应该被发动起来” “我会着手启用武林盟现存的五大势力之二的信宗和刀宗,也许这现今唯二可驱使的宗门,可以带来些许助力。” 他说得是平静的,女祭司却闻言神色微变。 “可是,这不就意味着你——” “眠”笑了笑,摆摆手,打断了女祭司的话,他的面上倒是云淡风轻,“无妨,比起这个,我更希望我不会在节制的事情上后悔。” “至于我” “眠”转过身,狭长的凤眼之中,映着天边绚丽又烂漫的霞彩。 “女祭司,我想我和你,总有退场的那一天,我们都有理论上可行的计划,但计划却永远赶不上变化——我得追上变化的脚步了。” “否则,等到我最不想看到的成为事实,纵使手握滔天势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女祭司张了张口,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她目送着那一抹红色迅速离开,一时间,内心有些复杂。 她感觉,这段时间,“眠”似乎成长了许多,也成熟了很多。 像往常一样,她闭上了双眼,尝试着感应了一下倒吊人力量继承者的存在。 多次的感应失败让她已经不再抱有太多希望,但—— 下一刻,女祭司猛然睁眼,面露意外。 倒吊人出现了!!! 也许,那道隐藏的规则,能从倒吊人那里,得到答案。 这么想着,女祭司缓缓消失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