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都是命140(2/2)
她望着素节:“这些话,你以前从未说过。” </p>
素节笑得悲壮:“是妾僭越,乱了尊卑,失了分寸。” </p>
说着,她扶着案几起身,稳住踉跄的身形,缓缓跪在姜清月脚边:“事已至此,但凭夫人处置,妾无话可说。” </p>
姜清月默默,她垂眼望去,见得素节鬓发散乱,眼眶早已哭得发肿,一身清雅的绯色罗衣因一次多次的跪下又起身,变得凌乱褶皱不堪,她哭得抽抽搭搭,脸色亦是凄白一片,早已不复往日清婉的风华模样。 </p>
她叹了一口气:“原是我考虑欠妥,反倒辜负了你一片慈母心肠。” </p>
“你既放心不下棠儿,那就让他暂留在你身边,直至跪完祠堂,再送回我这里。” </p>
“至于这些时日,你安心即可。” </p>
素节本以为自己此番必然是死路一条,早已怀了无限死志,骤然听到姜清月此言,不由得一愣:“夫人.....” </p>
“你,你.....”她抿了抿口水,眼中有着不可置信的期冀与无措:“你不怪我?” </p>
姜清月摇摇头:“不怪。” </p>
自从姜清月踏入闲芙院以来,素节一直都是淡然待之,即使有情绪也是极力压抑着,此刻听见姜清月此语,却恍然间愣住,而后重重痛哭出声,言语间是劫后余生的伤悲与凄然: </p>
“多谢夫人开恩,妾此生必不忘夫人恩德,愿做牛做马以效夫人!” </p>
姜清月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旋即从榻上起身,信步往外走去。 </p>
素节心中百转千回,少顷,她终于还是下定决心,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那个疑惑: </p>
“夫人,您到底为何不喜棠儿?” </p>
她的声音含着分些微的颤抖,就如姜清月此时的心绪一般,跌跌宕宕,转瞬复归沉寂。 </p>
姜清月的脚步顿了顿。 </p>
她望着窗外的天光,绚烂如影,恍恍惚惚间,她听见自己的声音: </p>
“哪里说得上喜欢与不喜欢呢。” </p>
“如此这般,都是命罢了。” </p>
这话说的飘飘忽忽,几乎一瞬,便随风消逝在鬓发指尖,素节听不真切,只颔首说了一句:“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