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大云寺(1/2)

额济纳旗在银川头上,叫着中国北疆,是内蒙古自治区最西端的一个辖地,外人看银川边上,说是戈壁荒凉,可要放在额济纳境内根本不值一提。无人居住的沙漠区域几乎代表了额济纳的生命。

老式吉普的发动机声音很大,一路六七百公里,前车盖上冒了烟,磕破一颗鸡蛋都能给蒸上七八分熟。

车子还没停稳,大宝嘭一声打开车门便跳了下去,回头一个开口,我就见他吃了一嘴风中沙,其他吱吱唔唔也没听清说些什么。

车窗外倒是有几个路人,缠着包头布,低着头走得飞快。

我朝驾着车的巴锡说:“这不是生活区么?怎么风沙那么大。”

巴锡回到:“古河道都干凅了,额济纳沙漠化非常严重,就这镇子里算是不错的了,后边的路,

连车子也使不上劲了,我们只能靠骆驼过去。”

这时大宝从车外红通着一张脸回来,手来回抚着,呸了两口沙土,说:“妈的,撒泡尿,鼻梁骨都快被沙子打塌了。”

巴锡见大宝苦着个脸,哈哈笑了两声,说:“我们先去吃些家常,一会有人会帮我们把行进的傢伙都给备好,里头就有缠巾风镜。”

达来库布镇,蒙语的大意视为深渊的路口,再往后就很难看到人烟了。

在镇子里不多的人家填饱了肚子,装备上风镜头巾,三个人四只骆驼,顶着刺头的风沙踏进了沙漠。

我和大宝是第一处进入这样的地方,无遮无拦,大风席卷过去就是扬起一片黄沙。天地看上去一个模样,要不是巴锡吃着这方水土长大,想必也很难在这没有任何特征的沙漠中前行。

第一段路程还算平稳,边沿地区,巴锡总是能寻着额济纳干凅的河段前行。西夏时日,在党项语中额济纳是亦集乃的音转,大意为黑水或者黑河、是中国的第二大内陆河,古文献中唤作弱水,是当地居民信仰的圣祖之地。只不过流经这处的区域干凅了许久,再也找不到一滴水源。

沙漠中讲究夜行晓宿,要不然天上的烈日炒着黄沙,足够把人烘成人干。

“我们到前面一座寺庙休息一下,等到了晚上在行进。”巴锡离着我们只有一只骆驼远近,无奈风沙盖耳,却要站起高呼。

随着驼队前行,直到偶遇一处绿洲,前头的巴锡这时在驼背上站起了身,扬手示意到了。

大云寺的牌匾相当残破,朱砂字早已经被风蚀了颜色,它仅此一处的座落在沙漠的牙关,从外头的城墙初看,我还以为这里就是一处荒城废庙。

“诶,这里头也有人不是,停着一堆骆驼呢。”大宝指着边上一些围墙下拴住的驼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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