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黥布难为无米之炊一纸请援搅动衡山国(1/1)
小标题:拉动士气又缺船只,吴氏父子恩怨动天下 话说项羽传令继续渡淮水,鼓舞将士到淮南过冬, 而在不久前黥布的状况的确不是很乐观。 当黥布要求南下回九江在淮水沿线阻项羽, 当时那些由刘邦调给他落魄时可节制之兵将, 选择偷偷私下让石奋给刘邦传话, 要求回到汉军,不愿随黥布南下。 再次回到淮南后,黥布的兵马并不多,只有近万人。 面对项羽的十余万兵马,颇有压力。 黥布鼓舞士气道,“吾等于淮南安然享太平, 项王兴兵毁淮南, 昔日龙且与项声率兵侵淮南,寡人念及昔日同帐为臣,起恻忍之心, 又不忍昔日同袍之士倒戈相向, 而屡失战机而败。 寡人不惧败,然项王尽杀布妻子,其行径犹如侵害淮南父母。 项王兵杀淮南民,犹如诛杀寡人子女、兄弟。 将士们,楚兵杀淮南子女兄弟, 此仇可原谅否?” 士卒群起高昂,“不可原谅,愿为淮南父老复仇!” 黥布句句扎心,如小火温茶,一点点燃气士卒的复仇士气。 黥布从高处鼓舞士气结束后,便看到朱建那焦急的神色。 黥布引朱建入帐,“相国,忧色于形,何也?” 朱建道,“大王,士气已燃,然吾淮南国已无战船可用,此其一, 其二,此前尚有刘贾迎大王兵共击楚, 可昔日九江兵多随周殷佐刘贾, 今大王独南下封淮水,孤掌难鸣, 为之奈何?” 黥布闻言,心中忧愁,脸色如常,“刘贾此人与彭越常互保,略得游击术, 新得周殷佐,无意归还寡人兵, 乃与寡人无旧,其在与否不影响大计, 独无船只乃心患。” 见朱建欲言又止,黥布道,“相国,有计速速道来,有功无过也。” 朱建道,“大王勿忘己岳父衡山王……” 黥布一点即透,闻言后思虑道,“吾妻尚在时犹可联, 今妻死于项伯之手……” 至此黥布戛然而止,看着朱建心领神会。 “何人可为寡人长途跋涉入衡山国?”黥布心中已有数。 虽未能护其妻周全,可家国之恨,岳父爱女之痛,必可有相商的余地。 “臣行军用兵非擅长,此邦国外交之事, 可交予臣去办。”朱建请命道。 “善,此事多劳苦相国,事成寡人重赏。”黥布欣喜道。 朱建乘船渡河,又快马赶路,路上无话,咱们长话短说。 朱建入衡山国都邾城,掀起不小的风波。 邾城内分成两派声音,一派以储君吴臣为代表,要为姐姐讨说法, 不能帮助黥布。 另一派则是以柱国吴郢为首的一派,极力支持向黥布给予援助, 不仅给船也发兵。 两派吵的不可开交。 吴臣最受姐姐的疼爱,情绪占据主导,“如支援九江,无异于与项王开战, 祸福难料,九江王多彪悍依旧被项王击破,国破家亡, 衡山国能承受项王怒火否? 九江王不顾吾姊之安危,独自逃离, 不仁不义,何以衡山国男儿以命相助。” 吴郢则当庭反驳,“此一时,彼一时,昔日九江王今为淮南王,依附强汉为盾。 往日击破九江者龙且已死,项声已挫败,楚骑天下第一铁骑威名不在, 况且兵力受损, 项王爱将又陆续折损,已今非昔比……” 吴郢的言论直接反击自己兄长太子的主张, 大殿上的诸臣都低头不语,不愿卷入这场兄弟相争。 言至于此,吴郢快速瞥了一眼自家父王,见吴芮投来一丝赞许的目光, 于是继续大胆说道,“助淮南王便是助汉。 自荥阳对峙逆转之后, 梁地枭雄彭越与善战齐王韩信已声明发兵围楚, 天下从汉者多,助楚者寡, 天下大势在汉,此时不助,更改何时? 一旦山东归汉,再做不过锦上添花, 不如雪中送炭。” 吴臣对此番言语也是无从辩驳,对父王赞许的点头眼里有些醋意, 然无嫉恨之心,他没直面,而是只从亲情入手,“天下熙攘,吴氏之情比金贵,此乃父王一直教导吾等居世之准则,岂能忘乎?” 吴臣言未毕时,吴芮依旧投来赞许的眸光。 二人迷惑,皆回身向吴芮行礼,同时开口。 “请吾王计定。” “请父王定夺。” 吴芮笑道,“谈起此事,令寡人想起一故友……” 言至于此,吴芮特地看了一眼其他四子,继续说道,“此人乃张良,昔年项王大封天下后,张良曾一度复韩,无奈韩王被杀, 他游走天下后入关中,成为汉王敬重之谋臣。 在入关前曾游至衡山国,寡人有幸与之探讨过天下大势。 彼时诸王分天下,多认为秦灭六国之前时代将回归。 张良曾言天下分乱已久,秦一统天下之势并不可逆转, 天下还是会一统。 寡人询问将归于何处,张良曾言将归于得民心之仁义君。 详细列出汉王与项王之间的差别,令寡人茅塞顿开,只是事后又迷失心乱, 心未能全定,好在寡人曾传令那支精锐继续助汉。 如今看来张良真乃神人,早有预言。 天下大势将定,于公助汉为吾吴氏基业长青, 于私项王派人杀寡人唯一爱女,此仇可报。 那楚杀吾爱女时可曾想过衡山国,大概以为不过一王女耳,轻视如此, 可悲,可恨。” 吴芮这番话一说,吴臣和吴郢明了,诸臣已明了,皆言大王久远之计,甚善。 吴芮便下令由吴郢负责调集楼船去助黥布。 话说黥布派朱建出使衡山国,左等右等不见人影, 心中焦躁,暗中思绪,“难道这朱建借此离开,另谋出路, 果真如此着实可恨,当诛其族。” 头绪一片纷乱之际,肥诛匆匆来报,“大王,快请高处观……” 见肥诛如此慌张,以为项羽渡过淮水,心中忐忑,恐惧,可无退路, 硬着头皮登高一观, 颇为惊喜。 连绵不绝的船只并非楚军,旗帜飘荡的正是衡山王的旗帜。 颜色还是衡山国,只是帅旗撤掉了,等待黥布挂上。 黥布大喜,极力抑制情绪,命人备酒菜犒劳援军, 自己则沐浴迎接引楼船兵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