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樊哙叹息挖沟渠(1/1)

小标题:徐厉获雍王家室立功,樊哙叹息挖沟壑 为此举可行,韩信特请汉王亲笔签署军法,此刻韩信欲行汉军新制,竟无人应,无奈之时正准备该为任命,却听徐厉来应。 徐厉接受此军务,连夜立刻率军埋伏在城外,从旭日东升一直左等右等未见异样,直到夕阳西下时才看到有几个布衣从城中出,命人围住盘查,却真是布衣之民。 到此时很多将吏皆不信雍王家属还在城内,从百将、五百主至二五百主皆认为徐厉将无功而返。 夕阳尚未落下,竟然风云变幻,乌云遮住最后的夕阳,天一下变得昏暗,人也变得浑浑噩噩。 负责盯着城门一里之内的斥候在草丛间昏昏欲睡,眼皮直打架,眯缝的眼睛即将合上,忽然猛的睁开,“有人出城,快回报徐郎中。” 待命的斥候立刻在荆棘之中钻来钻去,直上小路,在那里解开缰绳,纵马向徐厉回报。 如此徐厉立刻持长矛率军围杀而来,由斥候回报言这次出城者服饰神态不似布衣。 不甘于只作为刘邦身边郎中的徐厉,认为这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借助大将军韩信的这阵风向上再走一波。 徐厉纵马而来,刚围上来,就见那所谓的布衣之民和商贾打扮者立刻变成数百人的禁卫军。 徐厉本想来个劝降,直接迎上的却是雍王之侄章直。 章直持长戟与徐厉的长矛直接交锋。十余个回合,徐厉赞叹道,“将门虎子,果然有两下,劝子投降,免遭杀戮。” 章直哈哈大笑,“欲吾投降,且看有否此本领?” 话不投机,就是开打,又过十余回合,章直瞥眼见雍王之子章充险象环生,立刻纵马相救。 章豨护着其母(即章邯之母)不敢离开车驾半步,凡是冲上来的汉卒皆被斩杀。 雍太后的几个重孙年龄还小,吓的脸色发白,但毕竟将门无犬子,几个章氏之孙居然没有一人喊怕,更无一人乱逃。 小的四五岁,大的不过十几岁,居然各个依偎在雍太后身侧,甚至怒目而视,狠狠的瞪着来杀他们的人。 章直善战,在汉军中左冲右突,除徐厉外居然无人可挡,徐厉心中盘算,不能让他们走漏一人,必须全部拿下。 徐厉下令,“肯降者活,不愿降者格杀勿论。” 之前汉士卒还畏手畏脚,因为徐厉想抓活的,活的才更能彰显功劳,否则拉一车死人回去,怎能证明自己立下大功。 不知道的、会谗言者可能会说徐厉贪功而滥杀无辜,以此来谋取爵位,即便是知道的,妒忌心生,也会说死无对证,空说无屏。 总不能拉着这些人让章邯来认,认认这是不是自己的老母、兄弟和子侄。 故而徐厉优先是抓活的,因为投鼠忌器,不能放开打,这下士卒得到命令,立刻将包围圈缩小。 数百名雍士拼死抵抗,自然无法挡住二千汉军的围杀。 章邯之子章充见情况不妙,立刻率勇士突围,正遇见徐厉,持长枪与徐厉战,大战二十回合,章充不敌,险些死于徐厉的长矛下,负伤而退。 “充兄,直弟来也。”如非章直出现的及时,恐怕会被徐厉一矛刺死。 章直的长戟和徐厉的长矛,好一场激烈的交锋,没有大战几十回合,善战之将招招取人性命,仅仅十个回合,章直力怯不敌,一个闪腰跌下马去。 徐厉虽说不愿降者格杀勿论,但还是想留个活口,故而只是一矛刺在肩头。 可这一矛看在一人眼里却不是如此,“住手!” 这不是一个男儿的声音,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是带着敦厚磁性的声音。 “住手,老妇投降将军。”竟然是雍太后开口求情,认为眼前的徐厉是为将军。 雍太后看着护卫他们的数百勇士一个个倒下,最后还剩百余人,知道这次是不可能回到陇西,投降才能活下去。 “母后,不能投降。”章豨的话没说完,就被雍太后打一记响亮耳光,“子不惧死,吾孙儿何罪,陪着不孝子去死乎?” 雍太后是一位母亲,他见自己的儿子章邯自从为雍王后,杀戮和死亡就不停的跟随,一战又一战,很多子弟皆死去。 最令雍太后痛心的乃是关中子弟自相残杀,起初汉王还定三秦,还是关中与关东子弟在厮杀,可是现在已经分不清。 自汉王刘邦从关中征发兵卒东出函谷关,如今再来平雍地,已经关中子弟对付关中子弟。 最令这位老人感到痛心的是他曾亲眼见到一家两兄弟分属雍汉两国,后来那被困废丘的雍卒扮做布衣之民逃出城,和家人团聚。 现在汉军数量远多于护卫她的雍壮士,再反抗便是徒劳,于是打自己儿子一巴掌,宣布投降。 晚霞之下,徐厉抓捕雍王家室之战,血染草地,与此同时在晚霞之下还有一人心中憋着一股气,很想发泄出来。 背着晚霞,只剩下那模模糊糊的剪影,但从那身似松柏挺拔的高大身影上还是能看到那股彪悍劲勇之气。 与这劲勇之气极不相符的是那又是一声长叹,“吾樊哙自起事后,杀敌立功方为将军,乃统军杀敌之将,如今却在此指挥挖渠……” 这种指挥挖渠之事让樊哙很不爽,他在广武没有仗打,手痒,听闻刘邦召其回关中平章邯,他兴奋而回,却不料是这种场景。 在樊哙来废丘前曾先见刘邦,刘邦嘱咐他一定要暂听大将军韩信调遣,现在军法重申,可不要给他刘邦添乱子。 樊哙只好嘿嘿傻笑,表示一定不会让刘邦为难。 可现在为难的却变成他樊哙,听命就要在这不停的指挥深挖沟壑,不听从则是违抗军令,那是触犯军法,又是给刘邦添乱。 之前屠煮枣给刘邦添乱,使得刘邦不仅狠狠批他,还将其禁足在身旁许久,没有再给他东伐立功的机会,只是后来让他率少数兵马北入鲁地,与张苍等将镇守北方。 只是镇守,不再让樊哙像曹参那样一路东伐,甚至不让他留在刘邦身边,驻守在彭城附近。 这次冷落让樊哙意识到严重性,即便是和刘邦有连襟,如果触犯刘邦的底线,那也是要吃苦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