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非调此兵(1/1)

疑惑的章平询问姚卬,“汉军为何退去?” 姚卬的回应没有出乎章平的意料,“小心有诈。” 县丞的回应亦是如此,直到天亮,旭日东升,瑞光撒在频阳城内外,章平才感觉到汉军真的已经退却。 极目望去已经不见汉军的踪影,但章平没有大意,因为他知道周勃不是一般的汉将。 周勃有着熊一样的力量,狼一样的冷静,豹子一样的速度,狐狸的狡黠与耐心,说不定他正在不远处等着他出动。 一旦出城,周勃如豹子一样的速度疾杀而来,章平感觉他再亦抵挡不住。 一日后汉军依旧没有出现踪影,斥候的探查范围已经超过十里,章平觉得不能再等,汉军急速离开必定有影响战局的事情,一旦返回来攻到时就再亦走不掉。 章平表示要离开,频阳令心里很开心,烫手的山芋还是走的越远越好,不是章平人不好,实在他在此处使得频阳令无法安枕,他不喜欢有大人物在自己身旁站着,不管他是塞国还是雍国、翟国。 谁为王他不是很关心,他只关心能否很悠闲的生活,显然在他的眼里章平的到来会带来灾难。 所以频阳令为章平亲自践行,还送上一车的军粮,他认为章平可能要远行,祸端可以免除。 章平当然没有远行,汉军一离开,章平立刻南下,带着雍王章邯的密令南下向栎阳进发。 没有人喜欢灾难,亦无人可以躲避灾难,该来的终究会来,需要拿出勇气正视,塞王司马欣便是这样的人。 当章平的残兵度过郑国渠南岸时早有人向栎阳的司马欣汇报。 司马欣早已知晓三秦联军的平的相遇没有在欢声笑语中,因为他们二人皆知危险已经来临,再危险酒还是要饮,餐要进。 酒香扑鼻,二人皆没有痛饮的兴趣,在他们身旁还安置着许多长案,长案前坐着诸多身穿甲胄之人。 “大王,塞国危矣,汉军将侵入塞地”,章平接下来的话说的很轻,但却让大殿内的所有人感到一股股寒意。 诸多将吏觉得章平在危言耸听,是在恐吓塞王以借兵助雍,尤其那些士大夫以当年列国争雄的姿态在考虑问题,认为汉在得雍后必然会进行长期的修正和治理咸阳以西而巩固战果,塞与翟联合必然可以阻止汉的步伐。 “大王,勿听雍太子危言耸听。” 章平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却非危言耸听,因为司马欣已经听进去,不但听进去还采取行动。 司马欣道,“塞军正在集结,然寡人一直苦恼者非军队集结太慢,而乃无合适统将。” 司马欣对章平之言的反应让诸将吏吃惊,章平心里很清楚,并非他章平身份多么尊贵,即便他为章邯之弟,甚至未来的雍国太子,但眼前的可是一位王;亦非他的话真的言之有理,而是司马欣早已有准备。 司马欣对章平的反应非一时兴趣,“现在寡人已找到此将,由其引领必然可以击退汉军。” 章平眼睛发亮,“大善,此将可在否?” 有此大将,章平似乎比塞将吏要兴奋,他真的放眼在搜寻,身旁的姚印却已经发现司马欣的目光已经落在章平的身上。 “寡人所盼之将已至眼前。” 司马欣道出此言,眼神却已经在章平身上滞留许久,直到他的目光和章平碰撞在一起。 章平难以置信,“吾?” 司马欣道,“连数万之众阻击汉军者,非章将军莫属。” 章平面露惊讶之色,但心喜,如能再成功联合二秦甚妙,“吾虽为雍将,然连三秦军,恐难胜任。” 司马欣没有给予章平表达过多谦词的机会,因为时间紧迫,“关中三王唯雍王善战,雍太子深得雍王用兵精髓,舍之何人可担当。” 火的确几乎燃遍雍国,本无人比章平更着急,但看神色章平一直很淡然,不知是沉静还是无情。 章平的确接收此将的‘任命’,他本责无旁贷,可接收的非常奇特,他道出自己的条件,塞将吏无不震惊。 司马欣亦露出凝重的神色,他在考虑,从未如此认真的考虑过,函谷关兵马的重要性可想而知,那可是驻守其东大门的利剑,如趁撤兵之际,河南王引领来犯,等于敞开大门欢迎。 塞将吏皆言函谷关之兵调不得,那是东大门,不能敞开在河南王眼下,那等于抱着黄金珠玉在他人门前走路。 无异于一个美人在洗澡时失去衣服,此非失贞之事,乃亡命之危,甚至有塞吏直接怀疑章平是否故意坑害塞国。 雍国有难,塞国与之比邻,自当勇于解救,然不可割自己之肉去填报饥俄之人。 函谷之兵不可调,此兵不可调,非调此兵,翻来覆去,诸将吏的建议便是这几句。 事实摆在眼前,如不调兵,塞国当真危矣,这个事情,司马欣比章平还清楚,因为曹参已经插进塞地,汉军岂会远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