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一阻刘季(1/1)
初秋的峣关注定与众不同,在那场席卷整个咸阳的政变之风刮起之后,似乎并不愿停。 这名屠者之子身穿铠甲抵达峣关后,没有立刻着手防御工事,而是直接杀死亲赵高的峡关守将。 临死前关守将满眼的不解,“吾对丞相一片赤城,为何杀吾?” “知汝忠诚,送汝继续效忠赵高!” 一刀砍下其头颅后,迅速更易防御部署,这名身材虎悍的将领因为出身原因很是看不起那些将门之后,当然那些人亦是冷眼瞧屠者之子。 处理上一任守将之后,将其部署全部大乱,重新部署,立刻严加防范,甚至还命令弓弩手射击城下的灌婴,不给自己一点退路,俨然一副护国大将军。 原想着赵高会因为计策行个方便结果差点坑掉灌婴,刘季怒,“阉贼果非可靠。” 气呼呼的刘季立刻命吕泽、曹参、周勃率两万兵马攻击峣关守军。 此时张良发现不同寻常,立刻道,“秦兵尚疆,未可轻,不如容臣先探查清楚。” 听闻张良之言,刘季急躁的心稍安,然仅仅稍安,这些天行军一路耽搁,因与赵高的联络已耽搁些时日,九月份才到峣关,能不急否。 吕泽、曹参、周勃等诸将静静看着刘季,等待其命令,因为他们看刘季那神情,眉梢上的焦急之色并未完金退去,随时 会有发动进攻的命令。 就在刘季犹豫之际,张良忽闻帐外一阵马蹄声,张良道,“斥候已回,请沛公稍等片刻。” 原来张良早已派人探查峣关状况,张良出帐片刻后折回,对刘季道,“子婴已杀赵高,遣将距关,守将乃屠者之子,商贾之人易以利动其心,愿沛公暂且留在军营,请骁将悍兵先行。 准备五万人之食,多增加旗帜悬挂于诸山之上,作为疑兵,令郦食其、陆贾持重宝贿赂秦将。” 张良言毕,军帐内进入短暂的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刘季身上,刘季的眼神明亮,如日月般变换,没有立刻回应张良之计。 当樊哙听闻屠者之子易以利动其心略有不舒服,但细想又找不出破绽,他曾几何时见到的同行屠者的确多是唯利是图之人。 这样的话同样让贩卖丝织品的灌婴亦不太舒服,其实在刘季麾下这种小商贩出身的将军很多,周勃亦编织芦席为生,只不过周勃还有另一门手艺,吹鼓手。 虽然听着不舒服,实则想想他们的确是穷怕,打仗最初的目的不亦为生活更好一点,的确爱财物,因为太缺。 樊哙则认为仅仅靠贿赂秦将未必可以,还是要给予狠狠的一击,秦将才会吃这一套。 樊哙之言直接被刘季批一顿,刘季心里非常清楚越是这个时候越关键,咸阳近在咫尺,但此刻咸阳情况已变,不再是二世和赵高掌权。 秦王子婴若是贤明,倾尽一切努力调动军民,那么峣关之战便不再那么容易,若是在此一不留神战败,困阻于峣关,那么先入定关中为王便是泡影。 刘季令诸将先各回军帐体息,请郦食其、陆贾二人入帐,萧何、刘交等文吏亦离帐各自督办其事,唯有张良留下商量此计。 刘季问道,“可有把握令峣关之将叛秦?” 郦食其和陆贾对视一眼,两人笑而不语,刘季佯怒,“酸儒,找打,快讲。” 郦食其神秘一笑,道,“需看沛公是否舍得?” 刘季道,“与入关灭秦相比,有何不舍?” 郦食其便靠着与刘季特殊的关系,靠近刘季在其耳旁低语。 一向面不改色且处变不惊的刘季脸色微变,忽然他长叹一口气,“拿去。” 陆贾和郦食其便准备出帐去做准备,临走前张良二人的建议是重宝以啗,裂土以利。 峣关可以说是大秦帝国的第二道防线,在秦王子婴这里乃其继位后的第一道防线,相对峣关那么蓝田是最后的屏障,一般是垂死挣扎。 为避免垂死挣扎,秦王子婴几乎调动所有可调动的力量来扼守峣关,甚至将蓝田的精兵与战将进行抽调交由新派遣的屠者之子统领。 峣关之南的山上筑有高垒营寨,出则与峣关城内守军互为犄角,守则以逸待劳居高临下。 若是不将此处营寨拿下,即便破城而过,此处秦军亦可由他路迅速击其背,抄其后路,极为危险之事。 营寨内的一处大帐内那屠者子一脸的傲然,近日来他对这里的部署做一连串的调整,对此他非常的满意,认为依靠城内外的掎角之势,楚军休想通过此关。 屠者子守将对麾下诸将道,“可探查到楚兵军情,可知多少兵马?” 话音未落早有识趣的校尉道,“末将亲自探查,见诸山之上皆有兵马,或楚旗帜,或韩旗帜,当为诸侯联军……” 屠者子怒,“何为诸侯联军,不过盗贼耳!” 这名校尉吓得急忙改口,“将军所言甚是,乃多处盗贼连兵而来,末将恐其为疑兵,便遣一名千夫长亲自前去查探……” 话音未落,屠者子听得有些不耐烦,“本将军需要知道确切敌军兵马之数。” 校尉不敢再废话,直接报出数字,“贼兵五万。” 听到五万兵马,屠者子眉头微皱,心中升起一丝不安,只是这不安藏的很深,艰难被人发现而已。 内心的不安来自不自信,屠者子非常清楚知晓秦军目前的兵力,在秦王子婴的全力调动下能钜守峣关的兵马不足五万,仅仅四万左右,比地方兵力弱且对方刚破武关,兵马骁勇善战,他在心底立刻判定楚兵势力略胜于自己。 只是屠者子不愿承认自己弱,语气中带有一丝怀疑,“确定否?” 此命校尉道,“确定,乃千夫长据楚之釜灶所断,可供五万人之食。” 最后校尉又补充道,“据诸山之旗帜,亦可推断约五万人。” 屠者子有些不悦,挥手示意校尉停止讲话,“本将已知,无需多言,贼将为何人可曾探知?” 裨将道,“贼兵主将乃两人,一人为曹参,曾为狱掾,另一人乃刘邦妻兄吕泽,单父豪族。” 言毕,屠者子那一直不苟言笑的脸上竟然荡出一波笑容,“一个小小狱掾,一个商贾之家,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