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与之辩论(1/1)
眼光所到之处,歌姬亭舞,五音戛然而止,侍女退却,这双瞳所蕴含的威慑令诸别将不自在起来,眼神不愿与之接触。 侍女于慌乱之中退却屏后,余光中项羽发觉唯有黥布、薄将军、吕臣、召平四人身旁独案,未曾有侍女。 黥布见项羽进来,眼神变化,望向项羽好像在说早该闯帐,他黥布每日食饮即将要废,再不出战他要疯掉。 其余三人则同样的表情,宋义见项羽闯帐不悦,但脸上依旧笑呵呵,“羽将军未经禀告便已入帐,可有紧急之事?” 只听项羽道,“吾闻秦军围赵王钜鹿久矣,人困马乏,若疾引兵渡河,楚击其外,赵应其内,必破秦军矣。” 这是项羽当着诸将面邯军亦如虻,夫搏牛之虻不可以破虮虱,今秦攻赵,战胜则兵罢,吾乘其敝,若不胜,吾引兵西行,一鼓可举秦矣,故不如观秦赵先斗。” 言至于此,宋义起身环视四周,诸将多有拍手称好者,言卿子冠军此决策甚妙。 宋义面带微笑,走至项羽面前,“夫披坚执锐义不如公,坐而运策,公不如义。” 此言已毕,幕府内起响亮的笑声,项羽没有生气,更无怒气,转身离开。 就在项羽即将走出幕府,便听到宋义道,“左右。” 两旁早闪出人来,“在。” 宋义用足力气,厉声道,“诸如猛如虎,非令觅食,很如羊,贪如狼,贪功冒进,总之不听调遣者皆斩之。” 此言传至项羽耳朵,项羽微微一愣便未作停留的离去。项羽走后,与宋义亲近之人立刻表现出一副鄙视的样子,“竖子岂能懂宋将军之苦心,若早有宋将军定陶何至大败,何至于损兵折将。” 此时此刻幕府内居然一片责项梁之声,项羽并未走远且其听力非凡,将其内喧哗之意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项羽回到自己军帐内将大意告知诸军吏,龙且勃然大怒,诸将皆怒,范增则默默琢磨事情。 范增道,“宋义绝不是与其他诸侯一样坐山观虎斗,其与高凌君交往甚密,与齐定有密谋,羽儿可遣人秘密监视。” 很快宋义和齐国的交往不再是秘密,在冰凉的秋雨里传开,变的更凉,宋义居然派遣自己的儿子宋襄相齐,这个举动不言而喻。 接下来的举动更令诸将震惊,作为三军主帅,卿子冠军居然离开大营,亲身去送儿子。 冰冷的秋雨依旧在下,宋义特地命人在打造两辆车,一个是轺车,进齐时乘坐,一个是平时车驾,这次宋义和宋襄同乘一辆车。 车驾内的温度如春,车外依旧是冰冷的秋雨,豆大的雨点依旧在噼里啪啦的下个不停。 这俩车驾相当宽敞,里面放着青铜炭炉,不仅温暖如春更是一些酒食俱全,在里面焉知外界在下着一场大雨。 这场大雨似乎没有影响宋襄、宋义的出行,一支精挑细选的楚兵随着这两辆车驾驶出安阳地界,向东而去。 车驾兵马一直送到无盐,宋义这才非常不舍的望着其子车队的远去,默默擦拭眼泪。 从安阳至齐路途遥远,宋义只是觉得他还从未让其子去如此遥远的地方,可是出使齐国太过重要,他人宋义不放心。 宋义心道,“项氏和田氏有矛盾,吾宋义可利用之,若效果绝佳可助吾安稳楚国。” 宋义送其子至无盐,护子心切,宋襄还未走远,宋义遣人将其叫回,欲饮酒高会做最后的送别。 于是宋襄又饮酒一日这才离去。 宋义与其子在无盐饮酒高会,可在安阳的天空之上依旧是冰冷的秋雨随着秋风席卷饥寒交迫的楚卒。 楚卒之怨气更加浓郁,开始无所顾虑的议论起来,“与其饥寒之死,不如战死。” 范增听闻军中之言,知晓时机到矣,便告知项羽转折的机会到矣,项羽便召集诸将在此将军帐内商议。 项羽这次除常随自己征战的将领,还通知隶属于宋义之别将如黥布、薄将军、吕臣、召平等。 令项羽意外的是绝大多数别将借至帐中,唯有个别与宋义过于亲密之人没有赴会。 这些个别老将非常担忧项羽会聚众闹事,遣人催促宋义尽快回营。 次将的军帐竟座无虚席,也许是地方实在太小与宋义的中军大帐无法比拟,楚军诸将还未完全落座,项羽便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项羽道,“诸公,吾等本该合力攻秦,无奈此刻却久久滞留不肯向前,现今年成饥荒,民皆贫困,何以供给吾等在此久留,士卒只能食芋菽(芋头、豆子),军中已无存粮,宋义却饮酒聚会……” 言至此,项羽快速扫视众人观察众人表情,诸将见项羽直喊宋义之名,不称呼上将军,便知将有大事发生。 项羽继续说道,“不引兵渡河趁赵有粮而与赵合力攻秦,却言‘承其敝’,以秦之强大攻新建赵国,势必将战胜赵国,若战国再被占领,秦将更加强大,何敝之承?” 项羽此言得到很少的反馈,许多不满宋义停滞不前之将皆纷纷应和,皆言项羽有理,根本没什么疲惫可利用。 见诸将皆有怨宋义之色,项羽底气更加十足,便道,“况且楚军新败,楚王坐不安席,将楚全部的兵力集中起来交予将军,国家安危,在此一举,如今不体恤士卒而谋求私利,岂非社稷之臣?” 最后一句则是非常的大逆不道,按照军法而言这是以下犯上,言宋义非社稷之臣,可想而知项羽是什么意思,如何对待宋义。 项羽用询问的眼神望向诸将,诸将皆言宋义为牟取私利的卑鄙小人,言宋义大摆宴席不顾士卒饥寒交迫,非肱股之臣。 诸将竟出奇一致的站在项羽这边,即便里面有迫于形势者,然和项羽有同感的占据绝对数量,尤其是龙且、恒楚更是大骂宋义饮酒高会乃吸士卒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