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赵瑟瑟（69）242（2/2）
不想看到她痛苦…</p>
可自己的痛苦全都是他们造成的…</p>
顾剑和李承鄞其实很像，他们背负着不能推卸的仇恨与使命，所以不择手段。</p>
但也有不小的差别。</p>
一个偏执到学不会放手，一个懦弱到只会选择成全。</p>
但一致的是，他们都不会爱人。</p>
“顾剑...”</p>
放手还是成全，坦白还是隐瞒，都只是他们单方面的决定。</p>
似乎与旁人无关，但最终受伤的，始终是旁人。</p>
如今是她，以后又会是谁？</p>
小枫反问：“...我会痛苦，难道只是因为这桩婚约吗？”</p>
“让我痛苦的，从来不是中原，从来不是这座皇宫…”</p>
“而是来自亲近之人蓄谋已久的接近和背叛，以及因此付出的惨痛代价…”</p>
比起所嫁非良人的痛苦，午夜梦回间，丹蚩之地流淌成河的血水更让她寝食难安。</p>
可他们所有人，都不谋而合地选择了残忍的隐瞒。</p>
不过一丘之貉。</p>
她忍不住质问：“...我那么信任你..可你做了什么？”</p>
他甚至亲自指引李承鄞接近自己。</p>
她那么信任他，甚至比信任后出现的李承鄞还要更盛。</p>
可他依旧选择背弃了自己。</p>
即便他再后悔再痛苦，也掩盖不了发生过的事实。</p>
“我...”</p>
她质问的话甚至是平静的，但顾剑辩无可辩，一瞬间被无形的悲伤和愧疚淹没。</p>
“是我的错...”</p>
他和李承鄞，没有谁是无辜的，甚至他的罪状，比李承鄞还要重上几分...</p>
黑暗中有几丝凉风。</p>
青年仿佛站在黑暗的深渊边缘，无形的寒风凛冽，吹打着他单薄的身躯，佝偻着无法说出任何话。</p>
不知沉默了多久。</p>
“顾剑...”</p>
小枫最后唤了一声，“师父...”</p>
顾剑因她的称呼不免升起一丝期冀，却在对视之时，猝然再次被浇灭。</p>
再次看向他时，小枫眼里的仇恨和哀怨已经沉淀，只剩下沉默的坚决。</p>
“以后别再来了。”</p>
她杀不了李承鄞，也不能杀他。</p>
两国之间再无战事，这便是她的婚姻带来的价值，这就是她活下去的意义。</p>
也是在赎罪。</p>
为自己曾经的天真赎罪。</p>
......</p>
上京城陷入了阴雨。</p>
天空阴沉沉的，细密的雨丝像一层薄纱，静静地笼罩着青石板的街道，雨滴轻轻地敲打着各户窗棂，沉闷的声响。</p>
细雨沉默又粘腻，街道上少有行人，唯独镇北侯府门前，屹立着一道挺拔的身影。</p>
迟迟不肯离开。</p>
第三次了。</p>
堂堂太子殿下再次被拒之门外。</p>
门房无法劝退不请自来的客人，只能再次入府通报，赵士玄心烦之下，扔下了书卷，打着伞出门。</p>
细雨打湿了青年的锦衣，压在肩上沉甸甸的一片，可他却恍若未觉。</p>
青年的视线第一时间投向自己身后，赵士玄一时有些复杂，“瑟瑟不见客，望殿下莫要强求。”</p>
瑟瑟不想见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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