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棠溪微你真是疯了(1/1)
祝景言:“嗯。” 棠溪微顿住,茫然看他:“就这一个字,没了?哥哥,你出门在外怎么能不讲礼貌?” 他垂眸,好像还能隐隐闻到她刚刚靠近时的栀子香。 祝景言呼吸有一瞬的停滞,又很快调整回来。 “刚刚已经默认达成交换了,我们并不相欠,不需要向你说谢谢。” 唐自强在场,棠溪微的小白花功力难以发发挥。 她只能将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唐自强拄着拐杖略显艰难地在椅子上坐下,“微微,祝二少爷的情况怎么样?” “和预想的一样,非常糟糕。不过万幸的是在腿部几十个穴位中,他还有一个穴位能产生知觉。”棠溪微翻开唐自强给她找出的那本古籍,“我试着找找能不能发现一些有用的方法。” “针灸没用,我试过了,”祝景言开口,“我们在国内找了最权威的老中医,他这一生都在为针灸而奉献,连他都说几乎没有可能。” 随即他自嘲地低笑:“我真是疯了,信了一个外行人的话。” 棠溪微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换做任何一个在经历过无数遍站起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的回答后,都不可能会相信只医治过一个人的门外汉。 她展开银针包,“国人不是喜欢说一句话嘛,来都来了,试试又何妨。” “虽然说挖出古籍这事儿挺像修仙小说里的情节,但如果不试试的话连万分之一都可能都会错过。” 祝景言没再拒绝,“那些古籍可否给我看看?” 棠溪微正在对着烛台给银针消毒,随手将那本古籍递给他。 那本古籍封面破旧,还带着尘封多年的泥土和书页气息,封面上写着四个大字:九阳经学。 他蹙眉翻开,泛黄薄脆的纸张就碎了一个角飘了出来。 棠溪微立即心疼的按住他的手,“轻点儿翻,这书现在脆得跟轻薄薯片似的。” “这书的名字看着就不怎么正经,”祝景言还是停下了翻页的动作,“和武侠小说里的葵花宝典异曲同工。” 棠溪微替他翻开一页,“开始我也不信,可当时看我爸他一副不想活的样子,我就死马当活马医地试了试。那时候我还看了好几个通宵的人体穴位医书,在自己身上也实验了不少回才找到正确的穴位。” 祝景言讶异扬眉,“你在自己身上做实验?” 棠溪微平静地叙述那段堪比神农尝百草的经历,“对啊,因为我的腿是正常的,有任何不对的情况一眼就能察觉到。但如果直接在我爸身上使用的话,说不定会让他的腿病情恶化。” 她低眸挑着银针,没察觉祝景言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长。 “我还记得好几次把自己的腿扎的麻木失去知觉,试了好几遍才恢复。”棠溪微觉得那会儿的自己有些蠢,忍不住笑出声,“不过我运气好,在试过很多遍后总算是摸清了门路。” 她总算挑选完合适的银针,才在祝景言身前蹲下。 棠溪微仰起脸,眼中带着点儿幸灾乐祸,期待着他难堪的反应,“哥哥,介意我撂你的裤脚吗?” 后者气地冷笑:“你是想隔着布料扎针吗?” “那就多有得罪了。” 棠溪微挽起他的裤脚,在小腿上扎完针后,视线不由往上又挪了挪。 祝景言抬手挡住她的眼睛,嗓音里带着努力克制的怒意:“不该看的地方别看。” 她无辜地眨了眨眼,鸦羽似的睫毛挠了几下他的掌心,“可是大腿也要扎。” 他立即松开手。 “不用了。”房子里的光线并不算亮,于是祝景言潜藏的羞迫情绪就被遮掩起来。 “那不行,小腿和大腿的脉络是相连接的,一定要同时扎。”棠溪微意外发现祝景言也有不好意思的一面,故意调戏他,“哥哥没关系的,在医者面前没有性别。” 他眉眼沉郁,“你不是医者。” “好了,微微别吓唬他了,”唐自强适时开口,“我也看过微微扎了不少次针了,都记得腿上的穴位。要是祝二少爷信得过我,就由我来替她扎。” 祝景言眉心蹙得更紧。 棠溪微在心底暗自偷笑,她就喜欢看祝景言露出为难的表情。 “别担心,我会在外面指挥的。” 祝景言觉得这对父女不靠谱,“你们村子里就没有别的医生了吗?” “只有兽医,”棠溪微弯起眼,“要我帮你叫他过来吗?” 祝景言艰涩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不必了,就让唐叔叔来吧。” 棠溪微亲自将门关上,她靠在门边,语气难掩兴奋:“爸你把他裤子脱了后告诉我一声。” “棠溪微你真是疯了!” 门不隔音,祝景言的低骂声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还从来没觉得被骂这么开心,“别生气哥哥,很快就好了。” “唐叔叔,麻烦你给我找把剪刀。” 听见祝景言的话棠溪微眉梢轻挑,他还真是宁死不屈啊。 唐自强叹了口气:“你这布料看起来可贵,真的要剪了吗?” “剪。”祝景言没有犹豫地拿过剪刀,直接将长裤剪成了四分。 听见里面的布料断裂声,棠溪微无声笑了下。 不就是被看个腿么,至于这么紧张? 棠溪微观察过祝景言的情况,才敢让唐自强来。她指挥着唐自强下手,将所有该扎的穴位。 过后,她问祝景言:“有什么感觉吗?” “没有。” “如果第一次就有效果的话,那我岂不是要被抓去研究了,”棠溪微也不急于这一时,偷偷推开门,试图借着门缝往里看。 祝景言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幽沉的眼神扔过来:“棠溪微你再敢多看一眼,我就剐了你的眼睛。” “哥哥你怎么这么凶啊?”她说着还是把门给带上了,“要是我没了眼睛,谁帮你治腿。” 他冷嗤:“既然已经知道你有古籍,那你就已经没有价值了。” 唐自强虽然知道他腿没知觉,但还是拔针时故意加重了几分力道,“祝二少爷当着我的面说这种吓人的话,我可是会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