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是要我过去推你吗(1/1)
祝起元迟疑地问:“此话怎讲?” 杨有仪鲜少会有尴尬的时刻,但被问起女儿那上不得台面的分数,她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棠溪微淡定解释:“我开学考试二百五十分。” 现场气氛一寂。 徐善文咳嗽一声急忙找补:“那穗城教育资源落后,微微学习成绩跟不上情有可原。” “我们村上没有高中,初中也是和隔壁几个村一起合资建的。” 棠溪微平静地叙述着,徐善文却越听越心疼。 “微微,这么多年来你真是受苦了。”她拍拍胸口,“以后我就是你干妈,不管有事没事都能来我们家,祝家大门为你敞开!” 祝起元头疼地按着额角,她的老毛病又犯了。他老婆就是喜欢对人好,尤其是一眼就看中的人。不过她眼光向来好,看人从来没有失误过。 棠溪微半垂下眼,低眸掩住眼中闪动的光。 杨有仪佯装生气:“我才是微微唯一的妈妈。” “那么小气做什么?”徐善文半开玩笑地打趣,“要是微微和我们修文凑一对了,以后我也是她的妈妈了。” “不行,微微说过现在只想好好学习。” “哎呀那孩子的成绩也没必要学习了,不如直接嫁进来当个豪门太太就好。” “我们微微志不在此!” 一个女人本就够吵了,两个加起来堪比一百只麻雀在耳边叽喳叫。 祝起元只觉得她们的争辩聒噪,听得头都大了。 祝修文好笑地看着两人互相言语攻击,一偏头,就看见棠溪微已经在偷摸吃了好几块蛋糕了。 吃饱喝足,她惬意地摸了摸微鼓的肚皮。 他眼神温下来,如果是棠溪微作为他的结婚对象,他还挺求之不得。 “善文,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祝起元看了眼时间,没找到她们已经聊了半个多小时,“去上楼叫景言下来吧。” 徐善文扫兴地撇嘴,“我还没聊够呢。” 棠溪微主动开口:“阿姨,我上去叫他吧。” 祝起元欲言又止:“微微,景言你之前也见过了,他脾气可不好。” 她抽了张纸擦拭指尖,“没关系,我会注意的。” 祝修文不放心地跟上去,“我和你一起上去。” 1207房内,只有床前的落地灯亮着。 祝景言接过白功明递来的平板,屏幕上是一份个人资料。 他视线落在照片栏上,蓝底的两寸正脸照上,是一个扎着高马尾长相清丽的女生。 白功明大致说明了一番情况:“棠溪微原名唐微在被领回来之前一直住在穗城安宁村,养父叫唐自强,在三年前因泥石流砸伤了腿。这几年的田地都是她在耕。” “是杨姨的女儿,”祝景言往下翻着个人生平,除了出生年月和就读过的学校,一片空白,“难怪第一次见时觉得眼熟,的确有些像她。” 白功明还从未见过他主动查一个人的信息,试探问:“少爷您对她有兴趣?” “谈不上,”祝景言觉得无趣,将平板扔回床上,“只是有点儿好奇这个女人想怎么装。” “咚咚——” 听见敲门声,白功明忙去门前看是谁。 门外是祝修文的声音:“景言,该回家了。” 祝景言烦躁地捏了捏眉心,“知道了。” 白功明打开门,看见棠溪微也在身后时,有些讶异。 “棠溪小姐。” 她礼貌颔首,“你好,白管家。” 祝景言动作一顿,推着轮椅转过来。 和刚刚浑身湿透口红花掉的狼狈模样完全不同,她这会儿长发披肩,双手安分地搭在身前,脸上是虚浮于表面恰到好处的假笑。 他觉得还是很难看。 察觉到祝景言在看自己,棠溪微眼眸轻完,嗓音温软:“小哥哥,谢谢你准备的衣服。” 祝景言嗤了声:“自作多情。那是阿明买的。” 她笑意不变:“他是你的管家,他买的就是你买的。” 他不耐地拧眉,“有病。” 白功明知道自家少爷的嘴毒脾性,还是说道:“棠溪小姐,二少爷并没有恶意,你别介意。” 她摇头,“我不介意。” 棠溪微心底却发笑,祝景言这个少爷脾气还真是有趣。 看她半天没有要走的意思,祝景言睨她,“还站着做什么?” 她眨了眨眼,目光落在他的腿上,“是要我过去推你吗?” 他忍无可忍:“滚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你。” 祝修文挡在棠溪微身前,歉疚解释:“景言不喜欢别人看他被推着走,微微,你先下去吧。” 脾气差,自尊心还强。 棠溪微默默评价完,但还是听话地应声:“好,那我下楼了。” 目送她离开,祝修文才松了口气,转身谴责祝景言:“景言,对女孩子那么凶做什么?” “嘁。”他幽幽冷笑,“我不像大哥你,对谁都是一副温和有礼谦谦君子的中央空调,我没必要给任何人好脸色。不管是男是女是人是鬼,我都一视同仁地讨厌。” 尽管知道他这个弟弟对谁都是嘴上不饶人的个性,还是无奈叹气:“好了景言,该回家了。” 祝景言直直盯着他:“你推我。” 祝修文妥协:“好。” 徐善文站在窗户旁往楼下看了一眼,棠溪家那辆车已经开走,似乎没有要回来接杨有仪母女的意思。 她低骂了声棠溪华,转头朝杨有仪笑得灿烂:“有仪,我让我们家司机送你回去。” 杨有仪也明白了什么,笑容有些挂不住,“那你们呢?” 徐善文摆了摆手,“修文前段时间刚拿了驾照,他开车就好。” “一辆车坐不下那么多……” “放心,我们家有辆加长林肯,别说我们一家子了,再加上你们坐下也绰绰有余。”徐善文说,“不过景言不喜欢见生,所以没办法同坐。” 杨有仪感激一笑:“那就谢谢你了,善文姐。” 棠溪微没多久就下来了,和祝起元夫妇告别过后就一同离开酒店。 回去的路上,杨有仪没忍住难过地哭起来:“棠溪华怎么连在祝家人面前都懒得装一下了?直接把我们母女撂在酒店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