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是不是失忆了？（2/2）

……完全没意识到背后的深意。</p>

陈让已经习惯了，时敛目前的状态特别像是人类口中的“书呆子”，读书特别厉害，问他法律相关的知识他能口若悬河、头头是道，说上几个小时，一旦涉及到感情，陈让真恨他迟钝得像快木头，可能因为才化成人形六年吧。</p>

不过陈让有的时候觉得自己也挺贱的，每次都说下次再也不管，再也不管，每次都在第一时间跑过去给时敛擦屁股。</p>

他想了想又想，还是没忍住，“所以，你昨晚在封惟家里睡了一晚？”</p>

陈让是可以听懂猫语的，时敛的喵喵乱叫在他耳朵里自动转换成人类语言。</p>

“嗯。”时敛说。</p>

“睡一张床上？”</p>

“嗯。”</p>

“我已经联系到师父了，师父的新家离我们这边有些远，开车可能要三四个小时。”</p>

“嗯。”</p>

车前后视镜映出小猫的脑袋，从耳朵，到胡子，再到尾巴，没一处不是耷拉着的，这要是再看不出点门道来，也枉费他们相识多年，陈让直截了当道：“不开心？”</p>

“没有啊。”小猫扭头看向窗外，“你看错了。”</p>

“我看错了？”陈让哼笑，“你要不照照后视镜？”</p>

“昨晚发生了什么？他不是你要找的人？还是，他虽然是你要找的人，但他已经不记得你了？”</p>

臭毛病改不了，就连关心人的方式，也是说话带着刺的，陈让的嘴巴比什么都硬，时敛不想再理他，跳到后座上，眼不见心不烦，盘起尾巴。</p>

睡觉。</p>

这一觉很长。</p>

又做梦了，关于老院长病逝前的那段日子，他在孤儿院的两大靠山，就是封惟和老院长，后来一座山走了、另一座山倒了，其他人好像并不喜欢猫，给他投食、铲屎就像完成任务，偶尔当着他的面抱怨他，以为猫听不懂人话，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也分得清真心和假意。</p>

陈年的回忆强行挤占梦境，连梦境都变死板、苦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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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敛，醒醒，我们到了。”</p>

陈让捞起小猫，“你不认得路，我怕你跟丢了，我抱你去。”</p>

时敛环顾四周，与大城市的快节奏不同，这是一座依附在山脚下的古村落，黑墙、白瓦、青砖，氛围悠然闲适，就连瓦片里的雨水，都是一滴一滴，慢慢往下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