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直男会不会哄人啊(1/1)
原来他的“骗”是指她拿来搪塞老太太的话。 念时悦嘀咕道:“我那不是为了哄外婆嘛。” 哄这个词用的真好,完全成了善意的谎言。 梁斯泽气极反笑,“所以你没打算,这不是骗我是什么?” 不是的,她是有打算的。 她和他闪婚的确出于冲动,但不妨碍她有想经营好这段婚姻的想法。 念时悦不是一个随波逐流的人,她崇尚做好细致的规划,对自己人生抱有负责的态度。 小时候她学钢琴,很突然的某一天不想每天暗无天日的练琴,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台上为一群人提供情绪价值,于是准备考十级钢琴时,毅然决然地选择中断练琴。 所以,另一方面她具备悬崖勒马的觉悟。 现在她还不清楚他们的婚姻前方是否是悬崖,但在那之前她会尝试着继续往前探路。 只不过速度可能会很慢。 “我有。”她轻抿了抿唇瓣。 梁斯泽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试图从她眼睛里读出一份真实。 他微眯眼:“什么时候?” 这算是问倒她了,在她父母的眼里许越林才是她的男朋友。转眼间,她连丈夫都另有他人了。 她自己想想都不能接受。 回答不出来,她只能换个方式。轻轻柔柔地扯一扯他毛衣的衣角,模棱两可地说:“尽快好嘛。” 梁斯泽看出来了这是她讨好的惯性动作。 偏偏他吃这一套。 他把人搂过来靠进怀里,轻叹了口气。 莫名觉得自己像是个苦苦哀求名分的小妾。 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个操。 吃饭席间,老太太给了念时悦一只镯子,没等她推脱,梁斯泽替她接下来。 于是一餐饭下来,念时悦不仅收到一万块的见面礼,还获得一只价值不菲的翡翠镯子。 这饭吃的太值了,临走前她不要脸的偷偷问梁斯泽,“我下次来还有吗?” 梁斯泽觑一眼小财迷,“你换一个老公应该还有。” 她点头接受:“那得再找个有钱的。”话没说完被他狠狠掐了一把脸。 这回真下了点狠手,念时悦隐忍着没喊出声来,给掐得疼了,她闷闷不乐的不跟他说话了。 带着心气闷头往前走。 忽然有什么冰凉的卡片塞进她手心里,她几乎本能地抓住,拿起来看一眼。 是张无限额度的黑卡。 “我这么有钱又大方的难找。”梁斯泽合上钱包,揣进裤袋里。 念时悦一声不吭地顺着他裤袋的缝把卡塞回去。 “” 梁斯泽手掌覆上她后脑把人捞过来,语气散漫道:“什么意思,给我小费啊。” 念时悦别开脸,皱巴巴地说:“你什么意思,给我卡干嘛。” 梁斯泽无语半响,这真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给她钱花还不高兴了。 “我钱花不完让你帮忙行不行。” 念时悦动了动唇角,到底没说话。 她之所以会心安理得地收下他的钻戒、外婆的见面礼,那都是因为有寓意和由头。 把卡给她算怎么回事。 她不想把他们之间变得那么不纯粹。 讲直白一点,她现在还不想依赖他。 不想像豢养的金丝雀一样,习惯了主人的精心饲养,一旦离开了金丝笼跟折翼无差。 梁斯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知道她生气了。 他平日里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别人一视同仁地要求高效,多一个废字都不想说。 偏遇上她,他的耐心迟迟不能告罄。 他无声叹气,扳着她的肩膀转个圈,略弯下脊背,靠近她耳畔说:“看到那湖没?” 念时悦莫名其妙,还是不由自主地往那片湖看一眼。 在阳光的泼洒下,湖面隐隐闪着细碎的金光。 没什么特别的。 她嗯了一声。 梁斯泽指尖轻点了点她的耳坠,银杏叶样式的坠子随之轻晃,“不说清楚我带你一起跳下去。” “……” 臭直男会不会哄人啊。 总而言之,念时悦的确被他唬住了。 她清清喉咙,开口说话:“你不用给特意给我钱花,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建立在金钱上。” 小财迷的这番话着实令他诧异,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挺勉强地开口道:“那肉体上也行。” “……” 念时悦闭了闭眼,完全不想搭理他。 梁斯泽低笑了声,没再逗她。把人转回来,伸手抱住她。 一个很纯粹的拥抱,他身体的全部热量悉数包裹着她。 他微垂着眼睫,盛了点烈日的光,眸色深而亮,“我给你卡没别的意思,单纯想让你高兴。” 恰当地停了两秒,他继续说:“你兴许会觉得我们之间一旦涉及到了金钱,就认为自己是在用自由或者肉体交换享乐,你那所谓的自尊心便让你百爪挠心,日夜难眠。” “那你有没有想过,从我们领证那一刻,我有义务要给你花钱。” 念时悦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每个字灌入耳朵都是一记清脆的碰撞声。 她没想到,他会抽丝剥茧地剖析她的心理,并且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被人拆穿的窘迫感。 她静静地消化好一会儿,脸埋在他胸膛里闷声说:“反正我现在不需要。” 他手掌捋了捋她的后脑,唇似有若无贴着她馨香的头发,轻声道:“那你要不要先拿着?” 念时悦犹豫的工夫,他牵住了她的手。慢慢移入他裤袋边,诱哄般低声附耳:“自己拿。” 她指关节触到他裤子布料,细微的摩擦着皮肤,她仿佛受了蛊惑听话地继续往里面探。 男人的体温四面裹上她的手,滚热深处是一处微凉。 她涩赧地将其抽离出来。 梁斯泽喉结上下滚了滚,险些压不住。 他声线低哑了几分,“回家么?” 念时悦摇了摇头,“我想去天璟把车开回家。” 缓了片刻,梁斯泽松开她,“我送你过去。” 回去路上念时悦心情畅快许多。 心里的一扇窗像是敞开了,一束阳光豁然照进。 但一天分为白天和黑夜,明暗总是交替变化。 这扇窗景明了又暗。 念时悦一看到连月盈的电话,便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 “悦悦,晚上和越林一块回家吃饭。” 完全不是询问,而是直接下达了命令。 念时悦瞥一眼驾驶位的人,心虚地说:“可是我今晚没空。” “哪就忙到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要这么忙我找你领导问问去。” “” 她妈教书三十余年,最擅长的说教,并且自身有一套很难让人入侵的逻辑。 而她爸更别提了,一个老谋深算的律师她拿什么和他辩论。 念时悦压根没法和父母battle,只好先应下来。 挂断电话,她小心谨慎地看着梁斯泽,交代说:“我妈让我晚上回去吃饭。” 梁斯泽指尖敲点方向盘,淡淡嗯了一声。 念时悦观察着他的神色,隔了好半天,才说下一句,“许越林也去。” 这句话一落,她明显感觉车速加快了。 她吓得抓紧了安全带。 树影飞快地划过车窗。 男人平静的声音呼啸而过,“自己想好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