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您孙媳妇儿(1/1)

不说她都忘了这一茬,她能想到的补偿不是涉及金钱就是肉体,很显然前者他不缺,那么只剩下后者。 一个色情的画面随心浮现出来,她被自己吓到,慌乱地垂下眼掩饰自己的想法。 他目光紧紧地擒着她情绪变幻无常的脸,“想好了吗?” 她拨浪鼓似的摇摇头。 他低头凑近她耳边,用蛊惑人心的低哑气音吹入她耳蜗:“我想好了。” 这句话化作一声“砰” 她脑子被炸了一下,全身的神经一瞬间麻痹了。 半点动弹不得。 因为不及她领会,他脑袋已经往下移,埋入了她的颈窝,灼热的气息扑打在颈间细腻皮肤。 ——呼吸凝滞。 四周空气变得稀薄,如丝如线地飘在上空。 极为温软的触感贴上来,她脑子自动补充他唇瓣的形状,几分色欲的花瓣状。 所有神经丝丝密密地汇聚过来。 她手指紧紧蜷缩,眉头紧锁,就着站立的姿势,一动不动地接受他不太温柔的亲吻。 在浮浮沉沉的气息里,时间无知无觉的流逝。 不知多久,他唇离开她脆弱的颈间,手指抚过他留下的痕迹,欣赏般看了会儿。 “这就算是补偿。” “”念时悦愣愣感受余痛尚在的那一小块皮肤,还有残留的湿润。 梁斯泽手掌覆在她发蒙的脑袋上,“晚上一个人敢睡吗,要不要我陪?” 念时悦灵魂归了一半,僵硬地摇了摇头。 他顺了下她的头发,“今晚我得回梁家,门外有人二十四小时看守,你安心睡。要是还怕的话给我打电话。” 听到他要走她思神全归,立马点点头。 接着他又提醒道:“记得滴眼药水。” 她再次点点头。 “说话。” “知道了。” 梁斯泽说走就走,看起来就像肇事逃逸了一样。 念时悦倒是理解这是他的处事风格。 不理解的是她心跳还没平复,还在强烈的快速的冲撞胸口。 可意料之外,这天晚上她睡得特别安稳。 大抵是床品过于优质了,像睡在松软绵密的云朵里,念时悦比平时睡得还晚。 而她酣睡的时刻,有人已经工作了一小时。 庭院外山茶花冬日里傲然盛放,幽幽暗香飘进室内,完全被咖啡的香气遮盖。 女主播字正腔圆的播报着早间新闻,有位老太太精气神十足地坐在客厅观看,身披一条做工精良的羊绒披肩,年近八旬不失优雅。 梁斯泽端着杯咖啡经过,一身居家服清朗明俊,有意无意往电视上瞥一眼。 画面一转。 他脚步微顿。 “哟,现在的记者长这么俊儿。” 梁斯泽唇角挑笑,悠悠然绕到沙发前折身坐下,视线不离电视上的人,像是随口一说:“给您当孙媳妇怎么样?” 老太太怔了怔,显得有些意外,还有欣喜:“你想娶媳妇了?” 不等他回答老太太拍手叫好,笑得皱纹堆得满脸,“好好好,我马上联系林家这就把日子定下来。” “” 这老太太的耳朵会自动过滤,只能听到“媳妇”两个字。 梁斯泽淡扯了下唇。 电视上的新闻不知不觉换了下一条。 他视线转移,看向梁老太太,眉眼含笑地问:“外婆,您血压今天测了没?” 今天什么好日子,一会儿主动提起媳妇,一会儿又关心她的身体。 老太太高兴得笑不拢嘴,“还没呢。” 他倾身把咖啡放下,“那我让医生来给您测测血压。” 一般测血压这种简单的操作,家里佣人已经很熟练了。 这次特意把医生叫来,纵然有些大材小用,老太太也没起疑。 二十分钟后,家庭医生赶来给老太太测血压。 梁斯泽一边啜着咖啡,漫不经心地瞥着血压仪上忽高忽低的数字。 “怎么样?” 医生取下耳朵上的听诊器,略显恭敬地说:“老太太身体状况良好,血压很稳定,心率也正常。” 梁斯泽若有所思地颔首,朝医生挥了挥手。 医生会意,收拾好医药箱暂时先离开了客厅。 老太太拢了拢披肩,颇有几分神气,“嗨,你不用担心外婆的身体,只要解决了你的终身大事,外婆保准能” 她说着话,梁斯泽默默地翻开一个红色封面的本子,准确无误地递到她眼前。 老太太眼睛倏忽闪了下,紧接着睁大了眼睛,一把夺过来。 她把本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最后盯着上面双人证件照,声音里有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你哪来的?” 梁斯泽手抄进兜里,懒洋洋地说:“民政局发的。” 老太太心一梗,血压直飚一百八,用尽不多的力气把红色本子掼在地上。 一道清脆的响声,伴随一句:“畜生玩意儿!” 老太太粗喘着气,全身颤抖着伸手指他,“真是造了孽,梁家出了你们这两个没心肝的东西。” 梁斯泽弯身把结婚证捡起来,掸了掸上面不存在的灰尘,瞧着还挺心疼。 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她又恶狠狠地啐一句:“狼心狗肺的东西,和你妈一个德行!” 说完她用力咳了几声。梁斯泽坐过去给她抚背顺顺气,“不是您让我结婚的,怎么结了还生上气了。” “没让你随便结!”老太太上气不接下气地吼了一句。 “哪就随便了。”他再度打开结婚证,指尖往照片点了点,“您瞧瞧您孙媳妇多俊儿。” 老太太气喘吁吁地靠在沙发上,已经气得不想说话了,怒气腾腾的眼睛斜剜着他。 梁斯泽油盐不进地接收她的死亡凝视,“您不看?那我收起来了。” 他话刚说完,手里倏然一空。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倒要看看是哪家的姑娘被他骗走了。 老太太捏着结婚照,她老花眼拿远了些瞧,嘴里嘀咕了一句:“这姑娘怎么有点眼熟。” 梁斯泽靠着沙发,一条手臂横在后靠,语气悠闲,“您刚见过。” ? 老太太真回忆起刚见过谁,今天见过的除了佣人就是医生,不是中年妇女就是男人,这不明摆着逗她玩。 她瞪着畜生玩意儿,咬牙切齿地说,“都这时候还想诓我!” “没诓您。”梁斯泽眼神往电视上一指。 老太太跟着看一眼。 此刻电视正播报着一条政治新闻,并没有适宜的女人身影。 但是她灵光一现,想起了不久前荧幕上一张惊艳的脸,再看结婚证上的照片,别说脸了,连发型都一样,完全对上了。 她竟然舒心了点儿,工作还算干净。 “她父母是干什么的?”她沉着声线问道。 梁斯泽答:“她爸律师,她妈…不清楚。” 经验的老道梁家老太太一听就听出有猫腻,眯起眼审视他,声音又大了几个分贝:“合着你们两头蒙?” 被看穿梁斯泽难得有两分局促,清咳了咳,有几分郑重其事:“除了我俩,您第一个知道。” “呵。”老太太冷冷地干笑,“合着我还挺荣幸。” “是这个意思呢。” 无论如何女方什么条件,作为男方的家长相对说心理上要更容易接受。 她蹙起眉头,不容拒绝道:“你立马把人叫来家里。” 梁斯泽把结婚证从她手里拿回来,上下翻看了一遍,好像在确认它是否完好无整,边说着:“人上班呢,不然您哪来的新闻看。” “……” 虽这么说,梁斯泽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念时悦。 当听到电话里惺忪绵软的一声“喂”,他觉得脸有点疼,无奈地笑了声:“没事,你睡着吧。” 他一边挂着电话抬腿往门外走。 见人是要逃跑,老太太生气地吼道:“你要哪去,今天哪都不准去!” 梁斯泽步履不停,在玄关处随手捞起一个车钥匙,飘过去一句:“去接您孙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