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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中模糊的片段越来越多。</p>

他在这些?记忆片段中看到了他自己，也看到了沈笠。</p>

他们曾一起从?地狱十?八层爬到十?七层。</p>

在那个只有月光的冰冷世界里，互相依偎，爬上雪山之巅。</p>

双头的银蛇圈住整座山峰，而他和沈笠，站在山巅上，毫无?畏惧地与银蛇对视。</p>

在那道猩红的目光之下?，他看见了自己浸润在冷风中无?比肃穆的侧脸。</p>

他举起双刀，几乎下?一秒就要从?山崖上跳下?，斩下?银色的头颅。</p>

只是在最后一刻，那条蛇似乎提前预见了自己的命运，低下?了高?傲的头颅。</p>

“叮铃。”</p>

铃响一声。</p>

叶鸣廊仿佛从?黑暗中觉醒，重新睁开眼睛。</p>

那条银色的双头巨蛇忽然从?地底钻出，迅速缠上了恶鬼的躯体。</p>

银白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漂亮的光泽。</p>

巨蛇越缠越紧，恶鬼的身躯几度崩坏，却还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着。</p>

杀死恶鬼，只差一道外力。</p>

沈笠伸手?，在胸前摸索着，拔出了碎玻璃片。</p>

他的双眼失焦，表情麻木，像一具即将破损的人偶。</p>

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p>

剩下?的，也只有他这条命了。</p>

沈笠以血为?引，以命入符。</p>

叶鸣廊被掩埋在废墟之下?，知道他要做什么。</p>

“不要！”</p>

“求求你！不要！”</p>

不远处的大教堂里。</p>

教众们聚集在一起，虔诚地颂唱着歌谣。</p>

“所有鲜花，星星被埋葬，过去，未来都消亡。所有祷告，祈求，无?回响……”</p>

年幼的孩子依偎在母亲身边，不解地问：</p>

“他们在唱什么？”</p>

“他们在赞颂，在所有人陷入绝望的时候，唯一回应我们的神明。”</p>

“这次为?什么不骂星星了？”</p>

母亲把孩子抱在怀里，摸了摸他的头，耐心?地解释：“因为?我们的信仰变了。”</p>

“变成什么了？”</p>

“变成了——一个人。祂……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样。”</p>

“普通人，那他会像我一样哭吗？”</p>

“也许吧。”</p>

“神明也会哭？那他也太弱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