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击溃与一丝意识(1/1)

地下洞穴。 冰铸巨剑落下后,下方就陷入了一片静寂之中,岩龙蜥的怒吼和周围岩壁的震动都消失不见。 同时,大量的水雾从下方蒸腾出来,视线受到了极大的阻碍,位于上方的江果和重云都无法看清楚下面到底情况如何。 不过他俩似乎都很有耐心,又或者说非常有信心。 那些古岩龙蜥在感官和思维都受到干扰的情况下,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转换自身的元素属性,那么它们就会结结实实的挨上这么一击。 这一击的威力超出了江果的预料,哪怕他处在影响范围之外,依旧能够感受到冰剑爆裂时的威力。 想必这种手段就是奥赛尔一战时,重云和宁或共同施展的那一击。 当日便可封冻整个近海,如今有些岁月过去了,重云的控制力也有了不小的进步,冰铸大剑毫无瑕疵,就像是最精巧的工匠锻造出的那样。 “重云,你还好么?” 透过浓浓的水雾,江果对着对面开口道。 “我我还好。”重云似乎被水雾呛到了,轻咳了一声后接着开口:“只是有点脱力而已,休息一会儿就好。比起这个,我更关心的是” 随后,他看了一眼下方,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寂静是一个好事,因为这毫无疑问代表着岩龙蜥们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力,但同样的或许也是个坏事,因为石祁也没有任何动静。 “确实。” 听到重云那有些担忧的语气,江果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下方。 犹豫了一下后,他还是挥了挥手,风元素从周边涌来,将空气中漂浮着的水雾吹散。 卡—— 随着水雾消失的那一刻,最底部的一个两三米的柱形冰块碎裂开,随后石祁从里面走了出来。 “” 从冰块中离开后,这位倔强的中年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被空气中弥漫的水雾给呛到了。 “咳咳咳!” 连着咳了好几下后,他才长舒一口气,接着一下子坐在了地面上。 “好几年没有打过这种仗了啊上一次如此搏命是什么时候呢” 地面残留着一些冰渣,但对于石祁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他现在真的很累,需要得到充足的休息。 哪怕此刻他屁股下面就有几块冰渣,他也屹然不动。 “看来没事” 江果咽了咽口水,没想到这位方士世家的家主居然这么强,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啊,祁叔果然没有留手”重云倒是放松似的呼出了一口气,有些感慨的说道:“果然只要给予他适配的元素力,他就能够根据现场临时反应出全新的术法。” “等等,你是说这招是他临场做出来的?” 闻言,江果大受震撼。 这种级别的防御性方术甚至已经快要接近群玉阁的防御阵法强度了,江果原本还以为这是石祁压箱底的能力,但看重云的意思,这似乎是石家主即兴想到的? 那这是否有点 作为一名战士,石祁的天赋是不是有些过于强大了 “没错。”重云点了点头,随后解释道:“根据权叔所说,祁叔当初被老家主独自派往北境历练,他的成年礼就是一张长途旅行的票据。” “在那个凶险之地待了十几年后,祁叔得到了神之眼,同时一身术法也出神入化,实力一跃成为了石家最核心的那一类。” “既然是有着如此背景的强者那为什么石权还要一门心思扳倒他呢?” 江果就有些不解了,哪怕仅仅凭着这些经历,石祁就算不是老家主钦定的传人,他也必将是核心成员。 这种人物,其他势力供着还来不及呢,他们居然想着要扳倒他? “这个嘛我就不清楚了。”重云摇了摇头,他本身就不甚在意这些东西,他也懒得去想。 “算了。” 江果看向下方,水雾已经被驱散的差不多了,能见度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情况。 此时此刻,下方的两只古岩龙蜥无力的垂到在地面,身体有着微微起伏,似乎在象征着它们气息未绝。 而它们身旁,数十只岩龙蜥倒在地上,浑身长满了冰刺,生机已然断绝。 ——果然。 在药剂的影响下,这些岩龙蜥甚至连最基本的防御手段都没有做,而是直接无比疯狂的攻击着其他生灵。 在本能的驱使下,它们最终完完整整的挨了冰铸大剑以及冰爆的攻击,此时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走吧,我们下去看看。”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江果先一步跳了下去,风之翼展开,稳稳当当的落到了地上。 “嗯,好。”重云也紧随其后,来到地底。 来到地底后,他们非常默契的没有去管坐在地上调养自身气息的石祁,而是直接来到了古岩龙蜥的身旁。 两只庞然大物气息尚存,但它们似乎已经失去了对周围感知的能力,哪怕江果已经站到了它的眼前,它也没有任何动作。 就这么倒在原地,像生命马上走向结束时的疲软生灵。 “身躯已经不堪重负,但意识尚存不错,这种状态是最合适探查情报的。” 江果只是看了一眼,便确定了眼前这只古岩龙蜥的状态。 随后,他拿出了一个类似于针筒的设备,毫不犹豫的将其插进了古岩龙蜥的躯干。 针尖刺入其躯体的一瞬间,古岩龙蜥发出一丝哀鸣,澹金色的能量团从针尖蔓出,被收缩进了针筒内。 “嗯”江果的表情平静如水,他的语气同样如此:“它的意识仍受另一个存在干扰,但随着其身躯的衰败,这股干扰也在不断减弱。” “” 重云一言不发,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一直没有个正形的枢密院特工有点陌生。 又或者说这才是一名枢密院灰衣特工所该有的样子。 “除此之外其躯体内是否有异变呢” 江果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在检测完这个东西后,他又将手贴上了古岩龙蜥的鳞甲。一些轻微的风元素随着破裂的鳞甲钻进了它的躯体内,开始在里面肆意的窜动。 几秒后,江果收回了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就像一个刚刚完美完成手术的医生,江果带着笑容看向重云。 但他说出的话却并不符合他的笑容。 “重云。”他说,“我们有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