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304（1/2）

金色裂缝一点点渗入漆黑夜空，温暖无害，却一点点撕开了平静的夜幕——如果那能称之为“夜幕”的话。</p>

咔嚓、咔嚓、咔嚓……</p>

耳边的杂音越发清脆密集，像是一块玻璃碎了，其他玻璃紧随其后变成玻璃渣从天空坠落，人造的玻璃碎裂加高空掉落最多砸死一两个人，但非人的破坏力与创意人永远无法企及，谁都不知道头顶的“夜幕”碎片落下来会死多少人，又是以什么样的状态死去，全部掉落后又会怎样，更好，还是更糟？</p>

“我不建议你在这里久留，”克雷亚十指并拢，挡在眉毛上方拟作遮阳屋檐状，聊胜于无地防备上方坠落的碎片，语气轻飘飘的，“也暂时别再直视天空，长久待在暗室后一下接触到强光，不躲起来会瞎掉的。”</p>

瓦妮莎看着船上跟天空光线对着干增强的高瓦数照明设备，用视线向克雷亚发送了三个问号。</p>

她在船上待这么长时间，眼睛最不缺的就是堪称光污染一样的强光霸凌，事到如今怎么可能会被突然照进来的光线炫到眼睛。</p>

[kp：暗投 ？？]</p>

[kp：瓦妮莎意志70 1D100=88 失败]</p>

[瓦妮莎：好数字。]</p>

[kp：但失败。]</p>

[瓦妮莎：Damn it。]</p>

光芒越来越像一只眼睛，五彩斑斓又寂静无波，一会儿放大一会儿缩小，像是活的一样，绚丽鲜活，充满了生机与能将人溺死在其中的引诱召唤。</p>

尼采说过，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你。</p>

……但真的会吗？</p>

瓦妮莎感觉自己大脑被融化了一样，稍微动一动脑筋都像深陷泥沼，理智想离开，身体却在下沉，下沉，不断下沉。</p>

直到空气中出现了幻觉般的气泡，她在下沉，气泡在上升，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p>

[kp：暗投 ？？]</p>

光度从耀眼下落到阴影只是一瞬间的事。</p>

“现在听船员的话，做个乖乖好乘客，”克雷亚捂着瓦妮莎的眼睛，把人带着向船长室的方向走，“船会害你，船上的乘客会害你，但船员是不会害你的，一般条件下。”</p>

瓦妮莎：这种时候就别补充那么细节的定语了，安慰效果满分10分只能给5分。</p>

但还是得谢谢人家捞她一条命。</p>

……这条船真见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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