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末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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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让曜运功,赤怜便一路背着青冥陪曜走着回到了酒家。一地尸体仍在,这也将是妘疏的罪证。 执萝与女凤迎了上来,见赤怜等人便说,“姝妃身边的内官,死了。” 执萝脸色不好,赤怜一看便知是方才吹短笛时伤了元气,但见她双眼腥红,是哭过的。执萝不知,方裴早跟在了肖言琅身边,或者说是姝妃早将方裴安排在了肖言琅身边。 但以姝妃之名来说,也没错。 赤怜只回,“去东院吧。” 原本的房间住不得了,赤怜理所当然带着青冥去了东院,叫来下人,布置好三间房。一边叫曜回屋躺着,一边将青冥背进隔壁间。 执萝要来替曜把脉,曜却说,“我自己清楚。”回绝了执萝。 赤怜过来时,刚好撞见。他叫执萝与女凤去看看青冥的情况。 二人走后,赤怜坐了下来,“永乐王或将还朝了。” 曜嗯了一声。 “软禁使臣,肖言琅若要燕郊给离晋一个说法,那青冥血洗太子别院一事,离晋同样要给燕郊一个交代。” 肖言琅一定会要一个说法,妘倪带着禁军前来“解救”已是铺垫——拉始作俑者太子妘疏落马。 那血洗太子别院的始作俑者青冥会何去何从。 二人同时开口。 曜说,“我将向圣上禀明。” 赤怜说,“我们走吧。” · · 金殿之上,太子妘疏自然要替自己声辩。他自乐瑶坊一事说起,称那些人皆是离晋逆贼余孽,转而提及中宫卫尉——胡城乃至大内中宫皆被渗透,可想皇宫定还有他们的人,而这些人皆是借妘疏的关系得了方便。 他说的是事实,至少绝大多数是事实,但他说到了妘倪,他不知道,这件事,再加上从前林林总总,此刻在帝王眼中所见,早已成了兄弟倾轧,宫围争斗。 燕郊皇向妘疏丢来一份诉状,妘疏不明所以地将丢至他跟前的诉状捡起,其上竟是关于当初惠妃让出后位的巫祸案。 诉状中写,巫祸案为惠妃母族中几家内斗,借巫祸案巫陷扒倒另一家系。诉状更指受惠妃提点,将巫祝娃娃写上惠妃名讳与生辰八字,但家母担心真的殃及惠妃,没有照办。 燕郊皇问妘疏,“若是照办,你母子二人是要将这冤名拐到谁头上去?!” 妘疏只能顺着这件事继续辩解喊冤,“若要嫁祸,怎不在宫中行事,儿臣冤枉,娘娘也是冤枉的!” “朕还不知道你?你不是没想过在宫行事,你是怕!你母亲以一个退位让贤,来止朕查办的心思。远在地方,即使查办也方便你二人打点。若在宫中,朕岂能不严查!巫祸事诛其九族都不为过!” 妘疏或许也察觉,他已百口莫辩。父王已不是关心那两名刺客如何、乐瑶坊如何。惠妃中毒东宫遇刺如何,种种皆是他与妘倪的争斗,他对妘倪,他与母亲对妘倪与晏皇后的坑害。 而肖言琅之后说的,果真如他在别院与肖言琅说的那般,“永乐王的戏留待金殿上去演吧。” 他曾经也做对过,不能让肖言琅站在金殿上开口。肖言琅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出自一个懵懂无辜的受害者。 肖言琅不断地提及离晋与燕郊。 妘倪只说,“父王英明,儿臣不敢枉断。” 父王让妘倪但说无妨。 妘倪只叹息,“母后常说要以大局为重,为父分忧,为民着想。儿臣受些磨难无关紧要。只是,无论如何,皇兄都不该将使臣软禁于私宅。如今民议斐然,直指巫歧,再生两国事端实在——” · · 燕郊帝口谕,太子禁足东宫,非诏不得出。 太子被带下去。燕郊皇却没有请肖言琅离去的意思。 肖言琅心如明镜,跪地行礼,抢先说,“请陛下降罪。” 燕郊皇显然没料到肖言琅抢先,更不想他一使臣竟请他这皇帝来降罪。心中暗想,此时降罪离晋使臣,比他当场废黜太子都难。 民声如此,燕郊若不与离晋建交为盟,便只能孤立,前有离晋后有北羌与巫歧。 他本就是要追究永乐王名下一侍卫血洗太子别院一事,肖言琅都说了降罪,他再来说,便是另一回事了。 燕郊皇笑了笑,“贵使何罪之有?” 肖言琅直言,“臣下有一侍卫,因臣下所住的酒家遭火云卫行刺,又因臣下被软禁,护主心切,夜入太子别院与火云卫发生争斗,致多名火云卫丧命。” 护主心切。 肖言琅想起太子别院正厅中,青冥的模样,青冥最后的出手,是来取他性命的。 千真万确。 话说如此,的确是火云卫有错在先,还如何降罪。但若就这么一了百了,离晋一小小侍卫就能闯他燕郊太子的府邸,这是在打他的脸,是离晋轻视燕郊。 “护主心切,忠于主上,理当褒奖。”话锋一转,燕郊皇说,“但血洗太子别院,这小侍卫未免太目无王法。” 肖言琅笑了笑,”实不相瞒,那侍卫并非臣的侍卫,而是离晋天子枭卫,代天子行事。那日闯入太子别院的那一位,也因此番救援,至今昏迷不醒。生死难卜。陛下若不信,臣可请同行另一枭卫呈上离晋天子令。“ 天子令,看其名称就知此令,见令如见天子。 肖言琅又用了请字。 燕郊皇看着肖言琅,片刻后,才道,”贵使言重。既已负伤昏迷,还是先养伤要紧。” · · 酒家东院。 曜睡下了。执萝回复赤怜,青冥体内气血逆行,脉相剧烈而混乱。赤怜解开青冥穴道,拔出银针。由执萝与女凤为青冥针灸,顺通气血。 赤怜走出院中。 曜不会随他走。他与曜各自同时说出那两句话后,二人都没有再说任何。赤怜让曜先好好休息,或许肖言琅有应对之策,青冥也能顺利抽身。 他走到石桌边,似心烦坐不下,便随意闲走。心中揣了心事,边走边踢石子。 突然一声瓷器碎裂声。反正闲来无事,赤怜便瞧了一眼,竟是一盏被他踢起的石子击碎的茶盏。 看着是完整一套,怎被放置于此。 换作平时,赤怜还真不会有这无聊闲心捡来看。人越有无解心事,越会想着做些别的来消遣打发。 赤怜将碎片捡起,未置鼻口近处,已察觉此茶盏有异。 迷药? 再凑近了闻,其间竟隐约混着催情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