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 我就知道我是小丑吧(1/1)

“来来来,新娘子拉着新郎官的手,和和美美进大堂。”司仪开始说着,氛围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苏言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我因为花生米卡喉咙小脸还通红着,跟着四周的人一起拍起手来。 “真好……真好……”我笑着笑着,不知怎么就泪光闪闪:“至少三叔和歌儿还能有个幸福美满的结局,还好不是所有人都落得我这个下场。” 苏言嘴角抽动,欲言又止,但终究什么话都没说。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随着司仪一字一句说着,我看着三叔和歌儿彼此对拜,四周的人群便起哄起来,吵着闹着要看新娘子,三叔一边笑着一边将歌儿带进里屋。孩子们都簇拥在礼堂下,接着司仪扔下来的喜糖,李娘子她们也从后厨端着菜出来,熟练地放在桌上。 我左顾右盼,看到林忆疏和谢长新和孩子们单独坐了一桌,便自顾自地发起呆来。 成亲…… 我也成过许多次亲,算起来足足成亲了四次,这传闻里的妖姬倒是有几分道理,可笑极了。饭菜逐渐端上桌,我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吃起来,李娘子他们又陆续将酒搬上桌,我拿起一壶倒满自己的杯子。 刚准备抬手喝,苏言一把按住我的手,摇了摇头:“你不宜饮酒。” “不要你管——”我甩开苏言的手,一杯下肚,冷笑道:“你不是不想搭理我吗,那还管我做什么。” “……”苏言沉沉地看着我。 我又是一杯下肚,脸上已经慢慢浮现出红晕。说实在的,酒很苦,我不喜欢喝酒。可是喝了酒,才会让自己的大脑放空,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我酒量很差,但还如此喝,也是因为他在我身边的缘故吧。 我手上的动作没停,不一会就喝干了一壶,再吃点花生米,感觉自己又行了。 “麻烦娘子将那壶酒也端给我。”我对着身边的娘子说道。 “姑娘好酒量——”那娘子赞叹着,将桌上的酒全部端到了我的面前:“今日的酒管够,姑娘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不醉不归。”我笑着将酒壶抱起来,苏言看不下去了,直接夺过我手中的酒壶道:“喝醉了就回去睡觉。” 我站起来,将他手中的酒壶夺过来,不知是哭还是笑:“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我什么人吗,我的事情需要你来管吗,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为什么什么都要听你的?” “这位相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小娘子多饮些也没事。”那位娘子见着剑拔弩张的气氛,连忙打着圆场:“您就让您家夫人多饮些酒,又碍着什么事儿呢?” 我抱起酒壶,对着嘴就咕噜咕噜的往下灌。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这么喝过酒,大多酒都顺着下颚一直流到了衣服里,我的衣领全都湿透了。嘴里还是苦的,一点儿都不好喝。 这不是烈度淡的果酒,是用小麦和五谷酿的白酒,烈度比果酒更深。我咕噜咕噜喝了半壶,已经头晕目眩了。苏言的身影也在晃着,我喝完一壶,豪爽的将它放到桌上,起身就要去拿另一壶。 四周的男子都拍手叫好:“姑娘真是女中豪杰,好酒量,好酒量!” “那是——那是——”我抱起另一壶酒,对着客人说道:“今日是我姐妹大喜之日,各位喝好吃好,一醉方休!” “好!” “好!” 我端起酒壶又要下肚,却不曾想苏言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酒壶,将它重重的放在桌上。他眼中的怒气是很少有的,他总是喜形不于色,脸上少有这种怒而气的表情。但有句话说的好,不爱生气的人生气是很可怕的。 四周的人都被他身上严肃的气质吓到,没人再敢说话。 “没事……没事……喝……”我笑眯眯地说道:“大家继续喝,没关系,没关系。” 和我坐在一桌上的人都尴尬的笑着,但没有人再拿酒杯了。苏言显然是气急了,拽着我的手就把我往外拖。我本就醉醉的,他没使上什么力,就把我拽走了。 将我拽到院子口,又一把将我横抱起来,离喧闹的宴席远去。 我自是不依,在他的怀里又哭又闹,拳打脚踢:“你干嘛?你干嘛?你放我下来——宴席都还没有结束,我们怎么能离场?” “林小隅,你存心气我是不是?”不知道她带着我走了有多远,反正喧闹声我是一点儿也听不见了,他抱着我走到一条小河边,才将我放下来,怒不可遏的说道:“你自己什么身体你还不清楚吗?你酒量又差,刚刚喝起酒来又不要命,你是不想活了!?” 我一把推开他,迷迷糊糊的站定:“我活不活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想放荡一回还不行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你要管我,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要听。” 苏言沉默,我知道,如果他想反驳,他可以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反驳我。在辩论和讲理这方面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喝酒,我真的不喜欢喝酒。可是我心里苦,我心里酸,我还不能告诉任何人。 “苏言……你不是不管我吗,你不是不理我吗,那为什么她们说你是我夫君的时候你不反驳?”我幽怨地看着他。歌儿告诉我,我有什么想问的,我有什么想说的,我就直接告诉他。得到直接的答案总比拐弯抹角的要好。 “你背着我去西北的时候,我心里有多着急。”我道:“你瞒着我,就是不想让我跟着去。后来知道你出了事,我带着金鹏他们赶到西北。无论是你的病还是和苏凌的战事,我做的桩桩件件,哪一样对不起你了?为什么你一觉醒来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要冷漠的就像我们……我们……” 他像一棵树一样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冷漠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