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一生的挚爱(1/1)
可是他是谁,他是苏言啊,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超越的人,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我苏凌就要比他差呢,他明明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流落民间多年的遗子啊。 苏凌被关在那个漆黑的屋子里,无论他怎么哭喊都没有人回应,正巧那几日南安王被外派出去,家里只有南安王知道苏凌被他关了起来,他一走,无人知晓。 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声音,一切的一切都安静了,他不知道呆了多久,呆到他自己都听不见任何声音了,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这个时候,一向坚强的孩子突然想出现一个人,出现一个人能抱抱他,不会对他说那些严苛的话,不会一直逼他,逼他去超过那个人。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只有安静地等死,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死活,父亲只希望他能优秀,更优秀,能坐上那个位子,变成苏氏的大宗,变成嫡系血脉。 他的母亲知道死都不待见他,他很累很累,他有时候很羡慕堂兄,皇叔和皇后娘娘都爱他,皇帝和皇后也很相爱,所有人都爱着他,可是自己却什么也没有。 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冷。 一瞬间也没那么害怕了,不就是死吗,死了就不用背负那么多的痛苦了。 后来苏豫回来,才想起了自己的幼子,他将苏凌放出来,苏任知晓,找遍全大晋最好的大夫救活了苏凌。 彼时,苏任和苏豫的关系是很好的,苏任并不知道自己堂弟的狼子野心,而苏豫则是表现得兄弟齐心。 苏言奉了父皇的命令来看他的堂弟,这也是两位天才少年的第一次见面,苏凌虚弱地躺在床上,苏言走进,握住他的手,笑着说:“父亲说,你是我现在唯一的弟弟,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就像从古至今苏氏的皇族一样,兄弟和睦。” 苏言的笑容好像一道温暖的阳光,他向来有这样治愈人心的力量。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心中会这样的恨呢。苏凌久久不能平静,为什么他什么都好,连给人的感觉都是温暖的,所有人都愿意与他亲近,可是自己呢,所有人都说自己是冷漠无情的小孩,都害怕自己,不愿意和自己亲近,苏凌从来都没有朋友。 明明自己应该是讨厌他的呀,可是为什么他说这种话的时候,自己还是像那些没用的人一样,会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他,靠近这一股温暖。 苏凌撇过头不说话。 苏言哈哈大笑:“父皇说你是个闷葫芦,我起初还不信,现在可知道了,父皇说你从小到大就知道闷头读书,是个很刻苦的孩子呢。” 苏凌愣了愣,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夸他,夸他努力,夸他刻苦,而不是说他天资过人,不是说他应该这么做,他就做得到。 自那以后,苏凌卧病在床的这些日子,他的堂兄日日都会来和他说话,聊聊一些有趣的事,还会讨论讨论心仪姑娘的模样。 苏凌慢慢也开始说话,对他的堂兄,更是多了说不清的情分。 可是他越好,自己就越想超过他,可是越想超过他,就会输得一塌糊涂。 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用功,就是超越不了苏言,超越不了他的堂兄。 他的堂兄聪明得不像个人物,千里之外,古往今来,运筹帷幄。 他爱他,如所有人一样,爱他的堂兄,这个给予所有人温暖的男孩。 可他也恨他,恨他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恨他的出现让父亲不再爱他,恨他将一切都改变了。 他这浑浑噩噩十几年,都只有一个目标——超过他。 后来十六国大会上,他遇见了父亲口中说的那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女孩子,她美得像天上的仙子,一颦一笑摄人心魄,没有人能从她的身上移开目光。 她知书达理,冰雪聪明,能歌善舞,落落大方。 她是越国的嫡公主,林汐公主。 他几乎被她的优秀迷得神魂颠倒,他觉得只有世界上最好的人才能配得上这么好的女人。要成为世界上最好的人,只有他苏凌,也只能是他苏凌。 他于庭前路过,却偶然遇见了她,彼时她带着面纱,褪去了华丽的金丝缕衣,显得瘦小了很多,他激动地走进,发现她在赏花。 他出口问道:“林汐公主好雅兴。” 被唤作林汐公主的少女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抬起头,看见一张精致得好似名师雕塑的脸庞,“林汐公主”低声应道:“是……我……我在看花。”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苏凌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世界之大,时间之广,不知来年知否还能在同样的花朵之下遇见同样的人了。” “林汐公主”一愣。 两人谈笑起来,说话间发现彼此兴趣相投,又十分有缘。 后来苏凌被朝中暗藏份子陷害,重伤之后逃到了密林之中,寻得一处洞穴避身,奈何眼睛在途中受损,没有办法视物,本以为无力回天。 却在夜里听见稀疏响动,一个人跌跌撞撞跑进洞穴,他当机立断掐上那人的脖子,那人惊恐地颤了一下,听声音是个女子。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世子……世子殿下?”少女试探地问道。 “林汐公主?!”苏凌立刻听出了少女的声音。 少女一惊,语气变得很奇怪:“对……我……我是林汐……是林汐……” “林汐公主你怎么会来这里?”苏凌松开手,觉得整个洞穴都不再寒冷。 少女咬紧牙不说话,只是摸着他的伤口,撕下衣服为他包扎。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因为苏凌眼睛受了伤,“林汐”用布条在他的眼睛上围了一圈避免他被强光刺激,期间也是她找食物,做吃的,为他找药草,给他说故事,晚上抱着怕冷的他。 他永远不会知道,那些日子她做了什么,又把自己搞得多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