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倒霉的老吴头(1/1)
夜,外边刮起了大风。 马圈的小土坯房里,老吴头揣着手,眼馋的看着屋里的两把枪。 他养着两只藏獒,一般的野物都不怕,可藏马熊不一样,那家伙个头又大又凶,没把利索的趁手武器,他可不敢闯熊窝子。 “后生、建军同志,你俩既然不想去,那这样吧,把枪借我,我打了熊之后,用熊肉抵枪的使用费,怎么样?你俩白得熊肉!” 土炕上,曹朝阳打了个哈欠,根本就不搭理这话。 他的五六式那是队里的,不能出现什么意外,这枪他可不会借出去。 更别说那老吴头,一瞧就知道不靠谱了。 炉子旁,中年男人也依旧沉默着,什么话都没说。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小气?连枪都不借?!” 老吴头见状,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狠狠啐了一口,冷笑道:“成,不借就不借,没你们的枪,我一样把那熊打了,你们可别后悔!” 轻哼一声,他学着中年男人的样子,也闭上了眼睛。 “嘁~” 曹朝阳轻轻摇了摇头。 熊洞他倒是挺眼馋的,不过后悔是不不可能后悔的。 他拿着钢笔,继续用手电筒照着本子,写着牧马人的故事。 上一世看电影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他原封不动,写在了本子上。 过了一会,他竖起耳朵听了听。 外边寒风呼啸,没有别的声响,再瞧瞧屋里的小藏狐,它趴在屋角的干草堆上,睡得很是香甜。 曹朝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屋里有中年男人和老吴头在,他倒是也挺放心。 扣上钢笔,合上本子,他往炕里边翻了个身子,接着就闭上了眼睛。 火炕上,很是暖和。 特别是在这种大风天里,睡在上边别提有多舒服了。 没一会的功夫,他迷迷糊糊的就快睡着了。 炉子旁,老吴头睁开眼睛瞅了一眼,接着忍不住站了起来。 “后生?后生?” 走到土炕前,他伸手碰了碰曹朝阳。 “后生,我年纪大了,有点熬不住,让我躺里边,你坐着怎么样?” “很不怎么样!” 曹朝阳刚要睡着,就被吵醒了。 听着老吴头的话,他嫌弃的不行。 炕上舒服着呢,他又不是傻子,可不会让给这人。 “大爷,我昨晚被红狗子咬了一口,受伤了,您老当益壮,还是让让我这个伤员吧。” “对了,您安静些,别打扰我睡觉,谢了!” 曹朝阳说完,接着就打起了呼,不再搭理这老头。 老吴头:“……” 脸上有些不好看,他又看向炕外边的虎子、铁柱。 两人闭着眼睛,嘴里突然也发出了呼噜声,像是已经睡熟了。 “哼!” 老吴头见状,只能不甘心的走开了。 站在屋门口,他往外望了望,大黑、大黄趴在屋门口,没有什么动静。 没办法,他只能又回到了炉子旁,烤起了火。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就到了凌晨时分。 土坯房里,煤油灯发出昏暗的亮光。 老吴头揣着手,身子忍不住打着哆嗦。 连忙往炉子里塞了几块马粪,他站起身子,又去门前,往外看了一眼。 马圈里漆黑一片,除了风声,没有别的声响。 老吴头还有些不死心。 他使劲睁着眼睛,一个劲的往外瞅着。 半晌,始终没发现有红狗子,老吴头这才无奈的回到了炉子旁。 抬头瞅了一眼对面的中年男人,他此时闭着眼睛,倚在炕墙上,像是已经睡着了。 再瞧瞧火炕上,曹朝阳几人打着呼噜,睡得很香,屋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还醒着。 老吴头:“……” 深吸了几口气,他越想越气。 突然,他看向对面中年男人抱着的汉阳造,心里有了想法。 盯着男人看了一会,他慢慢伸出了手。 噌! 对面,中年男人突兀的睁开了眼睛。 看着近在咫尺的手,他冷笑着道:“老吴头,你想干什么?!” 额…… “没……没什么,我就是瞧着你睡着了,枪都快掉下来了,想给你扶一把,建军,你别多想。” 老吴头讪讪的收回了手。 重新揣到袖子里,他抬头望向火炕上,见曹朝阳也把步枪压在了身下,他不由暗骂了一声。 这大冬天的,也不嫌枪凉,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老吴头,再让我看到你对我的枪有想法,别怪我不客气!” 中年男人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老吴头心里骂着娘,脸上却堆笑着连忙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见中年男人没了动静,他这才松了口气。 往外又看了一眼,外边的马圈依旧没有什么声响,老吴头想直接回去,可又怕后半夜红狗子会过来,就像昨晚一样,他只能继续挨着。 一夜无事,天渐渐亮了起来。 老吴头两个眼睛里带着红血丝,硬生生的熬了一夜。 “呸!这群臭狗子!” 狠狠啐了一口,他站起身子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解开拴着的藏獒,他气呼呼的走了。 屋里,中年男人睁开眼睛,叹了口气,也站了起来。 背着汉阳造,他回头看了看,转身快步走了。 “嗯?” 土炕上,曹朝阳被从门口进来的冷风,吹的硬生生打了个冷颤。 爬起来看了看,他这才发现天刚蒙蒙亮,屋里的两人,此时也不见了身影。 爬起来穿上鞋子,他背着五六半,叫着小藏狐走了出去。 大清早,外边还有些冷。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他往北边、西边的草场望了望。 枯黄的草场上,静悄悄的,别说红狗子了,连个鼠兔都没见着。 “又白等了一夜,看来还是得去草场上找那群狗东西。” 曹朝阳摇了摇头,转身大步走了。 回到郭大爷家,他抬头看了看,发现郭大爷早就起来了,也不知道去了哪。 洗了块红狗子肉,他放到锅里先炖着。 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曹朝阳还有些困,他爬到炕上,又去眯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