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唐琣来了(1/1)
一时间,辉月堂出去帮忙的,亦或是吃瓜,想着看热闹的,都凑去了门口,这正好方便了吴河,顺着院墙跳进去,几步便摸到了唐琣房中,将房中仅剩的小丫鬟敲晕后就见到了唐琣。此时唐琣脸色苍白,侧躺在厚厚的被褥中,一看就是重伤未愈的模样。 吴河走近了,一时话到嘴边却又不知怎么说出来。 “将,将军。” “吴河,近来西园可好?” 唐琣吃力坐起来,并未发现吴河脸上不自在的神色。 “西园” 吴河一脸愧色,踌躇着,唐琣一看便知西园定是不平安,急忙问道。 “西园发生了何事,四夕可还好?” 噗通,吴河重重跪下。 “将军恕罪,属下该死,没看好四夕姑娘,今日一早夫人将四夕姑娘请走了,到现在未归。” 吴河未敢抬头看唐琣,一口气将事情说清了,跪着等责罚。 “什么?” 唐琣一时情急,顾不得重伤未好,便掀开被子下地,不料床上躺了多日,浑身无力,差点一个踉跄扑在地上,好在吴河及时扶住了。 “人呢?人去哪里了?” “属下不知,现下只有夫人才知四夕姑娘去向。” 吴河看了眼院外,还在吵闹。 唐琣心中一凉,上次四夕被鞭打,险些丢了性命,这次消失一天,怕是凶多吉少。 恰在此时,唐夫人进来了,院子外婆子已经将小翠绑了押往柴房,只等天亮了便出去招人牙子发卖,除去眼中钉,唐夫人心中轻松,不想进门便看到这一幕。 吴河跪在地上,唐琣双眼通红,一双拳头捏的死紧,浑身都在发抖。 唐夫人双腿一软,叫这场景吓得向后倒去,后头的婆子赶紧上前扶住。 瞒不住了 唐夫人此时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说,人在哪里?” 唐琣几步过来抓着唐夫人手臂道,言辞犀利冷漠,直叫唐夫人心惊。 唐夫人觉得,唐琣眼中的,明明是个十恶不赦的犯人,哪里还是他的夫人,眼泪便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人在哪里?” 唐琣又问了一遍,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一些。 急得唐夫人身后的婆子赶紧将事情说了出来,唐琣这才放手,任由唐夫人滑到地上也不管不顾,出门牵了马,便直奔城东而去。 这婆子看唐琣走了,赶忙撸起唐夫人的袖子,只见两只胳膊上,都被捏出来淤痕,婆子心惊,自家老爷何时这么对待过夫人,幸好今日她一起跟着去了的,不然指不定得闹成什么样。 一路疾驰,等到了城东,亮灯的也没几家,所以挂着红灯笼一派喜庆气氛的,唐琣便一眼认出来了。 下马踹门。 王魏此时正伏在四夕身上,好事被扰,不由得心头怒气冲冲,正要看是哪个龟孙坏他好事,一转眼便看到了唐琣。 此时唐琣如罗刹般,周身气氛冷的可怕,上前一脚将还没反应过来的王魏踹翻,伸手将四夕被扯的四凌八落的衣服拢住,然后将人抱了起来出了门。 四夕浑身酸软,毫无拒绝之力,只能看着王魏扯自己的衣服,本来心生绝望,眼泪流干,不料唐琣来的及时,她心中一时感激感动,在唐琣怀里哭的哽咽起来。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唐琣抱着四夕,刚才怒气正盛没有察觉,此时冷静下来只觉得胸腔中翻涌,疼痛不已,口中隐隐有血腥气。 “你这些时日去哪里了?你不管我了吗?” 四夕心中委屈,质问唐琣,哭声弱弱,听得唐琣心中也痛起来。 “对不起,都怪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还未说完,唐琣头晕眼花,身子一软,二人都跌倒了地上,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唐琣才觉体力稍稍恢复,但四夕却仍是手软脚软,毫无力气。 唐琣起身抱起四夕继续向前走去,走了好一会,才看到街边还有一家小医馆,此时正准备关门。 “掌柜,可否看看这位姑娘的病症。” 唐琣上前,关门的是个五十有余的老掌柜,见二人落魄,便叹了口气,将人放了进来。 “这位姑娘无碍,只是中了迷药,歇息到明日便好了,倒是你,怕是受过重伤吧!” 掌柜把脉后看着唐琣,眼神上下探索,似是在找唐琣身上的伤处。 拉过唐琣的手为他诊脉。 “你们这些年轻人,如此不珍惜身体。” 诊脉过后,掌柜似是有些生气,瞪了唐琣一眼,便拿出银针为唐琣扎了几针,唐琣这才觉得胸中憋闷疼痛减轻了许多,脸色也恢复了一点血色。 “今日你们就住在我这小医馆吧,我也不是见死不救之人,如此伤重,何不挑个其他日子成婚” 掌柜看到四夕身上的喜服,以为二人今日成婚,转头又看到唐琣身上月牙白色常服,一时神色变得复杂起来,对着二人看了又看,才十分凝重的开口。 “莫不是你去抢了人家新娘子?” 唐琣一时无语,还真叫他说对了。 四夕也不知作何解释,气氛沉静的异常尴尬。 “罢了罢了,看你们实在是郎才女貌,为爱冲动一回也不妨事,既然抢了那就以后珍之爱之敬之,不要辜负你们二人今日的落魄才好。” 掌柜反复打量,又摇头叹气,真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奔放自由,自己要是有这个勇气,当年的许家小姐也不能叫别人娶回家不是 老掌柜絮叨许久,又为二人熬了药才关门进了后院,唐琣和四夕则在医馆隔出来的床上凑合一晚。 之前没有细看,这会静下来了,唐琣才发现,穿红嫁衣的四夕看起来格外不一样,温柔中带着娴静,额前凌乱的碎发更添一丝闲适风情,这才真真是宛若仙子下凡。 唐琣看久了,四夕反而变得局促起来,又伸手拉了拉身上有些破的红衣。 “你不休息吗?” 四夕实在叫唐琣看的无所适从,才指着床铺问他。 “哦,那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唐琣反应过来,略显尴尬的咳了一声。 待二人吹灯躺下,听着唐琣沉重不畅的呼吸声,四夕想起方才掌柜说重伤之事,便开口问唐琣。 “你重伤是怎么回事。” 唐琣翻了个身,侧睡着看向四夕,眼睛在黑暗中隐隐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