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光兮曜暄（十三）206（1/2）

人们起初想逃，但落雷精准地截断每一条退路，断肢、哀嚎、痉挛抽搐…很多人甚至连哀嚎也来不及发出，就被劈打做了焦炭。</p>

不知是谁在尸横遍野中呼唤：“聚拢到曜暄身边去！”</p>

落雷将说话之人劈成焦炭，似乎在驳斥他可笑的言语：</p>

哪里还有曜暄？</p>

但落雷很快发现，人们并不畏惧它。</p>

即便它会让他们丧命，他们依旧义无反顾地向着它走去。</p>

——不，人们并不是向它走去，而是…</p>

向地上，那碎成齑粉的雕像走去。</p>

有人捧起雕像的头颅。</p>

落雷将他与头颅一起劈成两半。</p>

有两人捧起雕像的头颅。</p>

轰！轰！轰！</p>

落雷将头颅粉碎！</p>

在血肉模糊的手掌中，有人捧起一抔白土。</p>

四人、十人、百人…</p>

他们攥紧雕像的碎屑，他们抱在一起，用男人的身躯保护住女人，用成人的身躯保护住孩童。</p>

直到落雷粉碎他们的躯体。</p>

也只是躯体而已。</p>

不知过了多久。</p>

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融化尸体表面的焦褐，温润死者的唇舌。</p>

层层叠叠的尸体下，一只幼小的手从最下方伸出，他努力地从尸体间爬出，踉跄着跑向昆仑虚的山上。</p>

…</p>

“痴心妄想…”</p>

“逆天而行…”</p>

“处以极刑！”</p>

睁开眼的刹那，一碰冷水泼在他的脸上，江荼的鼻腔里呛入几口水，狼狈地咳嗽着。</p>

起初身体没有反应过来，但剧痛很快席卷而来，江荼咳得越来越厉害，嗓子的痒意却一点也没能缓解。</p>

呕——</p>

他的脖颈不断抽动着，像是在呕吐，但实际吐出的都是血，和黏连的脏腑组织。</p>

随着他的颤抖，血从他身上的窟窿里争先恐后逃窜而出，江荼的白衣已然锈迹斑斑，就像一件红衣。</p>

“你这是干什么？还不给他止血，”角落里走出一只鹤的影子，灵墟首座道，“委羽首座，你想让曜暄流血而死么？”</p>

委羽首座伸手挑起江荼的下巴：“你不想把他做成傀儡玩玩么？天阶大圆满的傀儡，那可是…什么滋味啊。”</p>

灵墟首座凉飕飕地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曜暄是魂修，你小心自己的元神反被他吞噬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