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120（1/2）

烽火四起，房屋都被烧焦，黑烟将天都染成黯色。顺着黑烟飘去的方向看去，皇宫高墙之上，柳花寒披发光足，一跃而下。</p>

裴凝莺听到一阵马蹄声，转头一看，一行铁骑沖她而来，就快撞上，她闭上眼，却没有被踩在马下。他们直直穿过了自己。</p>

尸横遍野的街上，她看见了哥哥的面容，哥哥身前还站着一个女子，女子银甲着身，挥剑抵御，直到她也没了力气，一同倒下。</p>

最后，她看见已经长大的卫轼，分明英姿勃发，颇有年轻帝王的矜贵风範，却倒在一片血泊中，头首分离。</p>

皇城沦陷，卫国覆灭。</p>

他们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包括镇湖的亲人们。</p>

裴凝莺吓醒了，心还在跳。</p>

她下意识摸了摸身边，没有温度。她擡头，发现自己不在直房了，而是在菱荇殿。</p>

裴凝莺掀被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压下难以平静的心。待冷静后，她回想了这个梦，很显然，她又变成饿死鬼了。</p>

她大抵料到梦中的情况了，梦中，她早就死了，仇凛英也死了，柳花寒应当是太后，而卫轼依旧是新帝。</p>

以往常两次经历来说，梦应当是真的。</p>

裴凝莺很敏锐地捕捉到梦中，将哥哥的尸首护在身后的女子，以装扮与身手来看，或许是位女将。</p>

可她从未听说卫国有女将军。行伍中倒是有女军士，可出头的并无几个，要找出来应当容易。</p>

裴凝莺摇了摇头，看卫轼的年龄，这事估计发生于七八年以后，现下她不必如此焦急。</p>

“咚咚”两声，殿门被叩响，随之不久，外面内监的传报声划破黑夜。</p>

“主子，您快醒醒，太上皇宾天了！”沉叶的声音稳稳传进殿内。</p>

裴凝莺的魂儿终于落回来了，她眼皮跳了跳，才想起来昨夜仇凛英所说。</p>

她回道：“知道了，待我更完衣前去乾清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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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外，跪了一大片人，恸哭哀啼环绕耳边，长久不绝。殿门外，已经响起哀乐，宫墙之外，各寺观鸣钟惊醒了沉睡的京城。</p>

裴凝莺来时，卫轼已经到了。</p>

她牵着卫轼步步入殿，于龙床前，仇凛英背对他们，沉默地盯着太上皇。</p>

听到脚步声，仇凛英转过头，看着裴凝莺，道：“娘娘，太上皇没有遗嘱，明日便办丧仪，您意下如何？”</p>

裴凝莺拉拉卫轼的手，“小陛下如何认为？”</p>

卫轼点头，“就这样办。”</p>

翌日，于高阶之上，身着朱红蟒袍的司礼监掌印执卷，向天下公布遗诏，并举办丧仪。</p>

一旁的，是年仅十二的幼帝卫轼，和卫国近百年来最年轻的小太后。</p>

丧仪耗了三月，三月以来，该有的流程都未落下。</p>

卫轼年小，可很懂事，也有能力处理许多事，帮着分担了衆多事，服丧的同时也在好好学着如何做皇帝。 仇凛英大多时候都忙着丧仪的事，又着手安排入皇陵的事宜，夜里便帮卫轼处理折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