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89（1/2）

三人讲求礼数，走得缓慢，待到身后二人现身时，裴凝莺愣了一下。</p>

三人低头恭敬做礼，为首的男人还吩咐手底下人带上伴手礼，万岁爷笑着叫人收下。</p>

万岁爷畅笑：“闻人兄这便是客气了！”</p>

闻人焕笑着摇头：“此乃礼数，望陛下喜欢。”</p>

万岁爷叫他们落座，闻人覆才擡起头，与座上的裴凝莺相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惊诧，不过了了，他恢複神色，不动声色地落座。</p>

后头还来了些皇亲贵族，一些裴凝莺认识，一些不认识，他们间的话题落不到裴凝莺身上，倒是有好几位夫人夸赞裴凝莺。</p>

表演各式各样，广集宫廷民间各类形式演出，万岁爷听得尽兴，喝了好几杯酒，趁酒劲上头，夸了裴凝莺许久。</p>

甚至，他特地说出此场家宴是裴凝莺一手操办。</p>

座下各人不经意间对视，基本明白万岁爷的意思了，便跟着一起奉承裴凝莺。</p>

裴凝莺淡笑着回应，擡头时，总是能看见闻人覆时不时看向她的目光。</p>

她也不避讳，大大方方地看他，颔首微笑。</p>

倒是闻人覆，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连表演都不敢看了。</p>

接着上来的表演是舞曲，名曰飞天舞，顾名思义，身着长袖华衣，踩着木桩在空中旋转跳跃，步步登上更高的木桩，看上去类似飞天玄女。</p>

本意是步步高升，富贵吉祥，可倒了万岁爷眼里，只剩下她们裸裎的大腿与肩膀。</p>

万岁爷跟裴凝莺夸赞了舞女们婀娜的身形。</p>

万岁爷身上的酒气愈发重，裴凝莺轻蹙起眉，叫他不要喝了，他笑眯着眼，不怀好意地盯向裴凝莺。</p>

衆目睽睽之下，他伸手摸裴凝莺的脸，又攥上她的手，隔着满场弦乐丝竹，小声说：“今夜你来侍寝，可好？”</p>

裴凝莺暗惊，抽出自己的手，眼里他沟壑纵横的脸逐渐放大，他轻佻的目光紧锁在她的起伏处。</p>

像一只饑肠辘辘的禽兽捕捉到猎物，将她一点点剥皮啖肉。</p>

不带一点正视，只剩下迷恋美色的欲望与贪婪。</p>

裴凝莺没坐稳，双腿惊慌般地半滑跪下去，不过没从椅子上跌下去，她站起身，强忍不适：“陛下，妾身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p>

万岁爷沉迷于她出尘的脸蛋和熏人的醉意，没仔细听她说什麽，更没注意到她离去时面露厌恶。</p>

场中热闹喧嚣，没人注意到不对，哪怕看见裴凝莺走了，也只想起端嫔娘娘是个病秧子，走了也正常。</p>

只有闻人覆察觉到裴凝莺的异常，借口悄然跟了出去。</p>

裴凝莺走着走着，加快了速度，接近跑起来，可又不知道往哪里跑。</p>

家宴设办处离梅院很近，裴凝莺不由自主地就跑进梅院里去了。</p>

春梅盛放，片片红粉的瓣吐露春天的气息，暗香浮动，幽气迎面，吹散几丝她的惊措。 裴凝莺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有点不理解自己怎麽跟落荒而逃似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