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68(1/2)

她指了指地上,“你把灯照过来。”</p>

仇凛英不满哼声,到底依言照做。</p>

前方还有很长的路,地上左左右右躺着一具又一具白骨,最右侧,是半件破烂的旧衣,链子上吊着沾土的珍珠,颜色不清晰。</p>

只一眼,仇凛英就认出来了。</p>

他把灯移动位置,照亮那些尸骨,尸骨不止一具,极其难辨认。</p>

裴凝莺见他站在原地,好奇问:“怎麽了?”</p>

仇凛英捡起旧衣,素来讲究的人此刻全然不顾它的髒乱。</p>

他沉默许久,“它是赵曲衣的衣服。”</p>

“赵曲衣是谁?”</p>

仇凛英将旧衣抖了两抖,抖去灰尘泥土,把它规整叠好,叠成小小一张,形如纸片。</p>

他另一只手在身上随意蹭蹭,蹭干净后牵过裴凝莺的手,拉着她往外走。</p>

仇凛英走在前头,说:“万岁爷还是王爷时的一个选侍宫人。”</p>

“咦?”裴凝莺更疑惑,现在他是皇帝,那赵曲衣怎麽没擡位分?</p>

她问:“死了?”</p>

“嗯,死了。”</p>

裴凝莺的手上都是泥土碎屑,被他拉着还怪别扭的,缩了缩手,想挣脱,却没能挣脱开。</p>

“不要放手,好吗?”仇凛英忽然说。</p>

裴凝莺愈发好奇,但没继续问下去,只是捏紧了手,更紧地拉着他,“好。”</p>

仇凛英侧头,观察起裴凝莺,“你不想问,我怎麽知道的?”</p>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呀。”</p>

“你想听吗?”</p>

裴凝莺犹豫了下。</p>

她该听吗?</p>

她能听吗?</p>

这怕不是话本里那惊天动地的绝世秘密,被她窥破就要殒命的那种!</p>

于是裴凝莺摇了摇头,“我不想听。”</p>

她的表情变化都写在脸上,明晃晃地告诉仇凛英她的所有小心思,他晃了晃手,无奈:“不要你命,以后有机会同你讲。”</p>

裴凝莺正在想为什麽又变成以后了,才发觉已走到了洞口,迎面是刺眼的光。</p>

适应了好一阵子,她才勉强睁开眼。</p>

而他的手,早就松开了。</p>

衆人围在坑上,一手举着伞,一手提着灯笼照亮里边,坑边架了梯子,供他们上去。</p>

在如此衆目睽睽之下,裴凝莺第一次这麽直观地感觉到她与仇凛英之间的不可说。</p>

千刀万剐,万劫不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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